第十五章 新婚燕尔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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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远的听着前院里划酒猜拳的声音此起彼伏，伽罗却是头盖红布，手里被王氏塞了苹果，这时又被人扶着坐在了床上，等待着属于她的命运。这时忽然听见旁边的丫头叫了声：“金夫人，赵夫人。”伽罗忙揭掉盖头，看见衣香鬓影的走来了七八个人，最前面的是两位夫人，一位年纪老一点的头上插着翡翠珍珠簪，耳朵上戴着翡翠珍珠坠子，上身着淡雅的浅紫色衫，下罩浅紫色绣着凤凰的长裙，金银粉绘花的薄纱罗披搭肩上，旋绕于手臂间，再看她长得端正大方，眉毛如画，脸带笑容，显得庄重又雍容华贵；另一位夫人则有三十多岁的年纪，一头黑发挽成高高的美人髻，斜插碧玉瓒凤钗，上身着艳丽的粉红色衫，下罩月白色牡丹拖地长裙，白色绘画披帛，亦旋绕于手臂间，再看她面似芙蓉，气若幽兰，举手投足如扬柳般婀娜多姿。

伽罗赶忙上前两步，行礼道：“二位姐姐好，请受小女一拜。”那年长一点的夫人，伽罗猜她就是金夫人，她上前一步扶起伽罗，笑着说道：“好妹妹快起来，”她看着伽罗起身，打量着伽罗，随即转头对着赵夫人说道：“三妹妹你瞧瞧，刘郎好眼力，真真的是明眸青睐，顾盼生辉，荣曜秋菊，华茂春松了。”

听金夫人如此说，伽罗知道是她抬举自己，因为她赞扬伽罗的这几句话，恰是昔日曹植《洛神赋》的神句，《洛神赋》说洛神是：

其形也，翩若惊鸿，婉若游龙，荣曜秋菊，华茂春松。髣髴兮若轻云之蔽月，飘飖兮若流风之回雪。远而望之，皎若太阳升朝霞。迫而察之，灼若芙蕖出渌波。秾纤得衷，修短合度。肩若削成，腰如约素。延颈秀项，皓质呈露，芳泽无加，铅华弗御。云髻峨峨，修眉联娟，丹唇外朗，皓齿内鲜。明眸善睐，靥辅承权，瓌姿艳逸，仪静体闲。柔情绰态，媚于语言。奇服旷世，骨像应图。披罗衣之璀粲兮，珥瑶碧之华琚。戴金翠之首饰，缀明珠以耀躯。践远游之文履，曳雾绡之轻裾。微幽兰之芳蔼兮，步踟蹰于山隅。于是忽焉纵体，以遨以嬉。左倚采旄，右荫桂旗。攘皓腕于神浒兮，采湍濑之玄芝。

她这么说，伽罗自然是羞愧难当，她自己的容貌自己知道，也只是平常样子罢了。怎么能和曹植的《洛神赋》来比？是天下人都知道若要形容女子容貌，惟曹植是绝世高手，再也找不出第二个像曹植那样有文采的人！

那年轻一点的赵夫人，这时也上前一步，做势要扶我起来，嘴里同时说道：“真的是夫人说的花容月貌，出水芙蓉。要不刘郎喜欢的很呢？”

伽罗低头不语，还是金夫人笑着说道：“刘郎喜欢也是我们的福分，多一个人伺候，你也会省不少心。”

那赵夫人讪讪一笑，便不再说话。金夫人示意伽罗坐回床上去，笑着说道：“真是可人儿，你不要这样拘谨，以后相处的时间还长。”然后她又对着身边几个婢女说道：“这是青芷，风莲，是我的婢女；这是金葛，薜荔，是赵夫人的婢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