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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愁,这人什么时候能醒啊~”龙熵一边帮李莫愁把草药分类,一边歪着头瞅她。
李莫愁闻言皱眉,“不知道,不死就已经万幸了。”
天色渐晚,老顽童留在草庐里照顾那陌生男子,李莫愁领着龙熵回她们的竹屋,不过整理药草的工作并未停下。竹屋里,一盏微弱的油灯随着轻拂而来的微风跳动着,李莫愁上前挑了挑灯芯,房间里立刻明亮了许多。
“那人是从哪里来的呢?”龙熵轻声说着,李莫愁随即应道,“这个得问老顽童。”
李莫愁答罢,见龙熵犯困的眯了眯眼睛,上前一步拿掉龙熵手里的药草,摸了摸她的头轻笑,“熵儿累了吧?我们歇息吧。”
龙熵迷迷瞪瞪的眨眨眼,拉住了李莫愁的手臂,“好。”
“你先去洗洗吧。”李莫愁笑着拍了拍龙熵搂着自己手臂的双手,“我把这些草药放好。”
“一起吧!”龙熵着实困了,可是不愿意自己一个人先去洗漱,说着就帮李莫愁摆好竹篓。
两人整理好案台上的草药,李莫愁用木盆打来热水,两人洗洗手,李莫愁拉着龙熵让她坐在床边,帮她梳头发。
龙熵乖乖的坐在李莫愁身前,这个破地方,连个铜镜都没有。李莫愁是没有镜子就不能活的人,龙熵因为从小就没有这习惯,对自己的容貌根本没有概念。李莫愁苦逼的对老顽童连哄带骗,好歹让老顽童从山下带来一枚铜镜,只是老顽童这样的人,能指望他带来什么好东西!老顽童带来的铜镜几乎看不见人,只能勉强看到一个隐约的影子。
李莫愁指尖穿过龙熵顺直的乌发,散开来的青丝带着淡淡的清香,李莫愁不由靠近了去,轻嗅着龙熵的发香,把龙熵搂在怀里,轻笑道,“熵儿真是倾国倾城,这样的美人儿……师姐都有点不舍得了呢……”
不舍得把她交给杨过。
这是李莫愁未说出的话。这样绝丽的少女,还这么小,已经这么让人心动,长大后该是什么模样?李莫愁暗暗叹息,真不知道那个传说中的杨过到底长成什么德行,配不配得上她家的小熵儿。
唉……
心下自嘲的叹息,李莫愁好笑的摇摇头,觉得自己实在不可理喻,官配这么强大的力量,岂是自己可以轻易扭转的?而且,除了杨过,还有谁配得上自己怀里的少女?
吾家有女初长成啊……
李莫愁叹息着轻轻吻了龙熵额头呢喃,“师姐一定让你好好的……”
龙熵皱眉,稍作犹疑,随即依偎进李莫愁怀中,将身体全副重量交付给李莫愁,心中又喜又涩,回身搂住李莫愁的脖子低声道,“我也不舍得莫愁……”
“呵呵~”李莫愁闻言轻笑,“熵儿真乖。”
龙熵仰首望着李莫愁,静静的道,“莫愁,我很快就十四岁了。”
“嗯?”李莫愁疑惑的望着龙熵,即刻恍然大悟,“对啊,你都快十四岁了,等山外的雪化了,我的熵儿就不是十三岁,已经又长大了一年呢!”
李莫愁兀自感慨,“时间过得真快!转眼,我都快老了!”
“莫愁没有老。”龙熵听这话不悦的皱眉,“你永远都不会老。”
“哧——”李莫愁好笑,哪里有人会永远都不老!还真是小孩子!不过,龙熵这样说,李莫愁却不反驳,这些年李莫愁早就学会对龙熵只能顺着来,不然这孩子肯定闹别扭,“熵儿说师姐不老,师姐就永远不老!”
龙熵不高兴,“你总是把我当小孩子。”
“哈哈!”李莫愁忍俊不禁,“你本来就是啊!”
“李莫愁!”龙熵脸色冷了下来,“我已经十四岁了。”
“额……”李莫愁不知道为什么每次提到年龄,小姑娘都这么容易生气,却只得讪笑着应下,“是啊,还差一个月零八天……”
“你!”龙熵又气又委屈的看李莫愁一眼,负气地挣离李莫愁的怀抱,背对着李莫愁躺下,默不作声。
李莫愁愣愣地望着又生气的小姑娘,她实在不能理解,为什么每次提到年龄这个问题,龙熵都会生气闹别扭。龙熵不喜欢李莫愁说她是小孩子,李莫愁就顺着她不说。龙熵说她快十四岁了,李莫愁也跟着说,即使还差那么一点时日。可是,龙熵还是生气了。李莫愁大感头疼。这孩子这两年越来越难让人捉摸了,逆着她的意,她生气。可你顺着她的意,她还是生气。
唉……李莫愁暗暗叹气,难道古人也有传说中的叛逆期,所以这小姑娘是进入了青春叛逆期么?才十三四岁,是不是太早了点?李莫愁不知道龙熵为什么生气,也无从去哄,但又不能不哄。不然,这孩子能一个多月不理自己。李莫愁试过。这么多年来,她几乎把龙熵的脾性摸得一清二楚,就是不明白为什么小姑娘只要一提到年龄就特别容易生气……
李莫愁暗道,以后再不能和她讨论年龄的问题,免得又惹小孩子不高兴。
说到底,李莫愁还是觉得这小姑娘的思维难以理解。小孩子,小姑娘。小师妹。小的,未成年的。
“熵儿……”李莫愁躺在龙熵身旁,伸出手臂想要搂住她,却被龙熵身子一闪躲了过去。李莫愁尴尬的举着手臂,悄悄撇嘴,身法倒是越来越快了。
“熵儿……”李莫愁不放弃的出手如电,两人距离本就极近,眼看龙熵都已经挪到床沿上去了,李莫愁连忙把小姑娘搂在怀里,柔声哄道,“别生气了,师姐错了师姐该打,是师姐不好,熵儿不生气了好不好?”
龙熵却固执的背对着她不说话。
李莫愁叹口气,靠近她轻声问,“熵儿……师姐以后再不说你是小孩子了好不好?熵儿已经是大人了呀!”
李莫愁温言软语的哄着,哪料龙熵听得她这口气忽然冷声答道,“在你眼里,我永远都是孩子。”说罢,掀开被子,披上衣服,长袖一挥,一条银丝从袖中飞出,轻轻地“叮”一声,嵌在了墙壁上。龙熵也不再多和李莫愁说话,轻巧地一跃,跃上银丝,身子似是悬在空中一样,仍旧背对着李莫愁入睡。
李莫愁哑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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