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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灵川按了按脖子，浑不当回事儿。他修为精深，只要运起真力，这点寒气对他不算什么；反而游荣之不是武者出身，硬坐在这里要打寒颤的。</p>
不过游荣之好像也有准备，从怀里掏出瓶子，倒出两颗丹药，自己先吞服一颗，再拿着另一颗问贺灵川：“这是煨火丸，服下去有暖身之效。你要不要来一颗？”</p>
“不必，这点寒气对我不算什么。”看来爻王经常抓人在这里受冻，游荣之等大臣都练出经验来了。</p>
贺灵川反而从储物戒抓出一个蒲团，塞给游荣之：</p>
“坐！”</p>
哪怕吞了煨火丸，这里的石条坐着依旧冻人。游荣之也不推辞，接过来垫坐。</p>
软乎乎、暖乎乎，别说身子底下不冷了，玉泉宫的寒气好像都退避三舍。</p>
游荣之知道这是好东西，立刻向贺灵川道谢。</p>
这玩意儿是贺灵川从鬼王地宫拣回来的，能让坐者寒暑不侵，是个很有用的小道具。</p>
不过，既然爻王把两人打发来玉泉宫受冻，贺灵川心头更定：</p>
如果爻王决意把他交出去，就不必用这种方式来惩罚他们出气。</p>
游荣之忍不住说了一句：“你啊，唉，不该跟神官们针锋相对。”</p>
贺灵川赧然一笑：“太气人了，我没忍住。在这玉泉宫里冷静下来，就觉得我自己太冲动了，莫要连累了游大人。”</p>
不针锋相对，怎么能把爻王拖下水？</p>
不针锋相对，怎么能把神庙的威严按在地上摩擦？</p>
很少有人深思，天神对人类、妙湛天对爻国的要求是什么？</p>
但贺灵川知道，这些所谓的“神”不需要人类为自己提供金银财富吃穿用行。它们要的，是人类的顺从、是自己的颜面。</p>
如果人类，或者说，如果爻国连这点儿起码的要求都达不到……</p>
贺灵川也很清楚，自己之所以没被神侍们当场押走，乃是因为他脱离了“通常”的范畴。</p>
新城东扩正建得如火如荼，前期克服了那么多困难，眼看着钱款一笔又一笔回流，就快到丰收之时，爻王万万不能让贺骁这个灵魂人物出事。</p>
他要是被神庙押走，要关押多久，能不能再活着回来，那可真不好说。</p>
新城东扩的项目，谁能接手？谁敢接手？</p>
这个把月来，项目里外、爻廷上下都达成一项共识，只要贺骁在，都城东扩确实能够快速、平稳、扎实有效地干下去。</p>
爻王私底下也问过游荣之，能不能找人顶替贺骁的位置。游荣之实事求是，也不像从前委婉：</p>
不能！</p>
就算爻国人才济济，即使另有才俊具备贺骁的魄力和能力，也未必有贺骁的手腕，能让上百官员老老实实、能让大小几百支班组队伍高效协同。</p>
有才能的人，往往没手腕。</p>
有手腕的人，往往又没魄力。</p>
有魄力的人虽然敢担责任，但又未必能做出正确的决断。</p>
以上几种特质齐备，就是无可替代。</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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