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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直接说“有什么难的。让他对个嘴形就行了。我还不如对着猴子演戏。”然后,一甩手走出去。

搭戏的另外一个老戏骨笑笑,没说什么。

刘璐璐也就在这时,偷偷摸摸地溜进片场。

她东张西望地找胡子的踪影,但很快觉得,气氛似乎不对。

沈砚,不是脾气好的男生,他只要生气,周边的气氛也立刻冷到可怕。刘璐璐只看到他站着,手一动不动地插在兜里。

造型师正用空气发胶帮他整理发型,再用粗糙的纸巾把嘴擦得更加干燥。而助理帮他脱下沉重的警装,要给沈砚滴眼药水。

她再一抬头,高导演正皱着川字眉,不悦地盯着监视器,而片场里永远最好事的灯光老师露出似笑非笑表情。

大家尽可能离这两个角落远远的。

助理看到刘璐璐,赶紧把她拉过去。

听完缘由后,刘璐璐啧了一声。果然是沈太子啊,被导演和同剧组演员稍微冷淡几句,便觉得丢面子。换成十八线艺人,大概只能头撞南墙口喷鲜血最后跳进一万米的枯井才能表达她的孤独和脆弱。

没必要。真的没必要。

她上下一打量沈砚,就对助理说“眼药水没用。你去要个冰袋,帮他敷眼睛。”随后,刘璐璐再对沈砚说,“跟我来。”

沈砚被她半拉半拽的,扯回到刚才的镜头中央。

“我知道,你现在肯定不高兴,但越是这种时候,越不能计较太多,必须先把眼前的戏过完。你就想,这仅仅是份工作。我帮你走遍台词吧?”

旁边的沈砚助理一听她的话,就心想,要糟。

“一份工作”的安慰,能说服一下普通人,但绝对无法说服沈砚。沈太子还真的不需要靠当演员赚钱,对所谓“艺术”的态度也模棱两可。

果不其然,沈砚的唇角略微绷紧。

他浑身上下散发出一种即将溢出来的阴沉和烦躁,再尽量耐心说“高导会来替我讲戏。我现在眼睛疼,你帮不了我。”再命令助理,“先把璐璐带出片场。”

刘璐璐却问他“你知道海伦·凯勒吗?”

海伦·凯勒,不就一个美国的盲聋人。

即使再喜欢眼前的姑娘,但到底是少爷脾气,并不代表可以容忍她的一些过份玩笑。沈砚转开脸,在克制发火的边缘,如果面对的是离谱的妹妹,早就让她滚。

刘璐璐还在继续“你知道,海伦·凯勒的女教师当初是怎么教她识字的,沙利文老师先在她手掌心上写下‘水’,然后牵着她的手,按进冰冷的大海里。从此之后,海伦·凯勒在她的后半生里永远地记住‘水’。”

沈砚冷笑一声,目光慢慢转到她脸上。

怎么,她现在想把自己按进大海,还是在他手心写字?

“我,已经都做过了——还记得咱俩的第一次见面?你曾经跟我说过,第一次见面,你在台下看演出,外套被剧院的空调漏水淋湿。然而,你并没有走,依旧坚持看完整场话剧演出,多年后一眼认出我。也许就在当时,我就已经用冰冷的水,在你胸腔的位置,写下‘爱上我’,这三个大字?”

什么叫专业演员?

无论身处如何荒谬场景,穿多么清明节风格的服装,乃至说多么尴尬而无当的台词,刘璐璐都有能力演得跟莎翁话剧一样稳。再难受的台词,她都尽力兜回来。

沈砚心里明明很清楚,刘璐璐嘴里的破台词,就很可能是她现场胡编的,他想呵斥或嘲笑她,但是,他移不开目光。

她的眼睛很漂亮。不仅有光彩还蕴含着一股沉甸甸似乎要化开的神色,不笑的时候凛凛寒光,笑起来从眼底满出一池的潋滟,慢慢的绽放于唇边,带给人一丝渴望和欲罢不能。

她的声音也带着一股不显的深情,仿佛真的在进行尾生抱柱似的表白。

沈砚很难不内心荡漾,他用指尖挑起她的下巴,刘璐璐知道这时候要顺着他,就任他抚摸。

“怎么样,随口给你展示一下我的专业能力。”她得意地说,“对戏呢,我是没问题的。所谓演技,就是用一种技巧重现某种场景。”

片场的人,不多也不少。

沈砚身边突然窜出来一个女的,大家多少看了眼,但摸不清楚情况,暂时没人把他俩往那个方向想。

只有沈砚身边的人交换心领神会的眼神。

不是普通人。肯定是正牌女友探班了。

沈砚用冰袋敷着眼睛,刘璐璐就跟一个小媳妇似的蹲在他的脚下。

强烈的灯光,洒在她的头发和肩膀上,沈砚温声问“为什么不坐下?”

“我只是来陪你对词的,不是正式演员,不能这时候出风头,更不能在片场乱动别人的位置。”她翻着他的台词,粗略的速记,“以前在话剧舞台上,我就极其讨厌无关人等乱动自己的道具,我是会生气骂人的。”

沈砚没想到,刘璐璐的心中其实有那么多的“条框”和“禁止”。

他突然间才意识到,她曾经也是话剧舞台上女主角,年纪轻轻得了颇有分量的奖项,不然,孙爽也不会拼着一腔热血来签下她。只是当他们再见面时,刘璐璐半开玩笑地说“戏剧工作者仅剩无几的自尊心”,她表面上抿酒,内心咽下何等苦涩的东西。

她尝到的人情冷暖,可能远比他所能体会和理解的多得多。

两人对了一遍词。

刘璐璐很快发现,沈砚在医院的养伤期间把台词背得烂熟,还记住了对手的词。但他最大的问题就是,台词虽然熟,但身体语言和情绪都跟不上去。

一个合格的演员,必须有种开放性,有“期待其他灵魂住进我身体里”的热望,他们尽力打开自己,努力保证别的灵魂在自己身体里找到某一种位置。

换言之,一个自我意识很强且个性固执的生物,很难当一个好演员。

“你有什么办法可以教我?”沈砚静静地望着她,脸色晦暗不明。

刘璐璐一怔。有的时候,她感觉这家伙就是一个养尊处优的公子哥,但有的时候,他似乎令人捉摸不透。

刘璐璐站起身。从随身带的布包里抠出一个小玻璃瓶,对着自己手腕处喷一下,伸到他鼻子下面。

“能闻出来这是什么牌子的香水?”

沈砚从来都不喷香水,不过,并不代表缺乏基本的常识。

他用鼻尖轻轻地顶了一下她掌心,让她移开“香奈儿的n°5?不适合你,老女人才会用——”

刘璐璐二话不说站起身,拉开沈砚的衬衫,往他的胸膛处喷了五、六下。

短暂的几秒内,n°5的香味,就像柳叶筐里漏出的水一样,霸道地缠上来。沈砚的鼻黏膜都被这有攻击力的香水填满。一时间,根本辨别不到任何别的味道。

刘璐璐又问“现在什么感觉?”

沈砚惊怒交集“我只感觉自己是人间土狗香奈儿。”

刘璐璐满意地看着他“很好。就带着人间土狗香奈儿的感觉,忘记自己原本是谁,去演戏去吧少年!”

这时候,高导演疾步走过来,正眼都没看刘璐璐,很客气问沈砚是否调整好,再要进行一些导演指导

而闻到空气中的香水味,他立刻瞪向刘璐璐。

“谁的家属?先出去,片场里不让带人进来。”他厉声说。

不需要第二句,刘璐璐立马脚底抹油。

对戏的女演员也走回来,她同样厌恶地皱眉,对沈砚的印象更差了几分,打定主意,犯不着跟这种满身脂粉味的豪门子弟一般见识。

十分钟后,该场景重新经过调整,再次拍摄。

导演和对戏的老戏骨,都已经对沈砚不抱希望,资本的力量嘛,把这位太子爷应付过去就好。

沈砚也重新穿上警装。

防蚊水,柑橘止汗剂,外加五星级酒店肥皂的香味——这就是沈砚对香奈儿n°5的感觉,而令人无奈的是,这又是一款留香很长的醛香水。

它的味道,像一颗盈亮的图钉,牢牢被按进空气里。自己身体上喷上这么浓烈的女士香水,不禁让人对存在都产生几分怀疑。

但是,当沈砚再念台词,原本平淡的语气有了波澜。

他的思绪,不再是平板,仿佛内心有了一个洞,很多感情被抽离了,很多感情也被拉进来。

这一幕结束,年轻警察在旁边负责整理卷宗,他故意动作很慢。

女毒贩阴沉地抬头,目光对视,男人的身姿挺拔,他所形成的光影严密地笼罩着她。他看了她一眼,美色当前,男人内心的炙热、贪婪、觊觎、爱慕、心虚,全都在那个暗暗审视的眼神里。

然而临到走了,他的眼神又变成一种,弱肉强食的镇定和自信。男人并不沉溺,他深呼吸一口气,迅速收回视线,跟随上司走出去。

一丁点的cruh,电光石火,却足以被镜头捕捉,完整地记录。

高导演在监视屏上一下子坐直身体“卡。”

女演员还有一点发呆,高导演撑着下巴,又让沈砚再演了一遍,最后只是淡淡地说“也就这样吧。”

助理欣喜地来找到沈砚,带他去卸妆。

沈砚却还没反应过来。恍惚间,他还停留在另一个世界里。

他不是沈砚,而是摄像机里的配角,看着女毒贩子被上司审问,插不进任何话,却是那个结束时忍不住回头的菜鸟刑警。他同样也是曾经坐在黑暗的台下,话剧结束后抱着湿漉漉的外套,迟迟不肯走的观众。

香奈儿五号这款香水的优秀处在于,它没有刻意模拟任何花香。它是人造的香水。调出的是抽象的,原本不该存在于自然界的人工香味,却又令人如此着迷。大部分人只要闻过一次香奈儿5号,无论讨厌或喜欢,不会轻易认错。

沈砚这辈子看过的话剧不算多,却有四、五十场。

只有一个刘璐璐,她当时一走出舞台,他就恍惚了。等她几年后再出现,他直接辨认出她。而她呢?她不记得他。

到底是台下的观众爱上台上的光辉主角,还是戏外的沈砚爱上戏外的无心女艺人,早就已经无法分清。刘璐璐没有把他的手按进大海,但却在他心灵结下蛛网,留下暗香,成为一颗图钉。

沈砚讨厌任何戏剧,厌恶为任何虚假的事情动感情。但刘璐璐带给他的冲动和羁绊感,就像海上的塞壬女妖,用美妙的歌声吸引他靠近,再轻而易举地把他的心防冲垮,他试图张大嘴巴呼吸,却发现潮水早已经卷到肺里。从今往后他唯一能做的事情就是追逐。

沈砚的心砰砰直跳,他说“璐璐在哪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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