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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巫谢,对她似乎格外宽容,经常什么也不做,在她身边一坐就是一整天。
她不知道对方的意思,不过那人的眼神偶尔有点悲伤,她见过那人偶尔在纸上无意识写的字:“……阿崎。”
巫谢很奇怪,最开始那段时间他总是忘记要去吃饭,经常饿得脸色苍白也不知要做什么。
巫姑看得汗颜,认为这也许就是天生的神性,这人不食五谷,天生就是要做一位神的。
她开始监督他吃饭,这样的情况才慢慢地有所好转。可是巫谢也越来越沉寂,他像一位被肉身拖累的神,凡心日益深重,从而侵蚀了神心。
巫谢是一个什么样的主上,很长时间内她都无法去评判。
那人不是三言两语就能说得清的,那人的底色深沉如黑夜,又干净如天上云,像是很简单,又复杂至极。
巫谢很孤独,他时常一个人站在一个空旷的位置,望着他前方的一切。
有时是巫咸国境内无边风景,有时是大殿中林立的神像,有时是巫即等人练武修行时的身影。
剑芒,刀光,弓弦,鞭影……所有的明暗光影投射在他面上,他安静又无动于衷得过分。
每每这个时候,巫姑都觉得他离他们十分遥远,明明他们是一样的年纪,可他们都自发地将他视为了主上,没有半分犹豫。
她注意到有段时间巫谢一直在翻阅舜帝的史籍生平,有些魔怔了般地,一直在查舜帝的事迹。
她忍不住问他:“你想效仿舜帝?”
舜帝是位仁德的明君,确实值得后人崇拜效仿,可是这放在巫谢身上,却如此不合……就是不合。
倘若一位与生俱来的独一无二也开始崇拜神明,她想她绝对会是失望的。
巫谢没立即回答她,久了才将目光投在书楼窗外渺远的虚空中,淡淡道了句:“我只是认为他很厉害,不管他父亲对他做了什么,他都能原谅。”
巫姑自然知道他指什么,舜帝少年才智出众,遭到父亲和兄长嫉恨,三番两次陷害舜帝,想要置他于死地,而舜帝孝心仁厚,每每都以德化怨,不做计较。
可巫谢为何会关注这种事?难道他有什么是放不下的,或者有无法原谅的人或事?
敏锐地察觉到巫谢神情不同以往,那双素来平静的眼眸里划过浅淡的哂意,是一种令人心悸般的恨意。
但只是那一回,此后她再也没见到过巫谢露出那种神色,舜帝史籍也被他抛在脑后——他不需要了。
他们很快长大,纷纷走上了修炼之途的正轨,他们排过几首乐曲,然而巫谢心不在焉,似乎有些抗拒去开口。
后来宫中的咸相来找巫谢,两人也许谈了些什么,巫谢就开始唱歌了,而且唱得很凶。有时候他们在齐宴楼宫彻夜不眠,不停地谱曲磋磨练习,把他们累得够呛。
可正是在这之后,其他七巫都迷倒在了巫谢的歌声之下,他们如痴如醉,日夜习曲,只为了让巫谢多唱一首。那时他的歌还没有后来那么艰涩难懂。至少在她看来是这样的。
巫谢也长得愈来愈优秀,堪称得天独厚,什么都难不倒他,也越来越像一位神明。
他们长大之后各司其职,其他人都可以随意出入巫咸国,即便不能长久离开,至少离开巫咸国他们也能暂时做到,只有自己,只有她!
被流放到了宝源山守着那什么盐泉,终生都不能离开半步!
与她相伴的只有一头白鹿和九色鹿。还有一片紫竹林。
原来这才是她的归宿,从一开始就被定下的、丧失自由的归宿。
也是这时她才隐隐意识到过往被他们忽略的东西——灵山十巫似乎从一开始就被巫咸国禁锢住,除了巫咸国他们不能效忠其他国度,也不能彻底离开巫咸国。
他们修炼、飞升,也是为了日后守护巫咸国,为了给巫咸国祈福,而不是别的什么。
巫咸国的根基是宝源山盐泉,而自己作为盐泉神女守护着盐泉,就像一位大悲悯的女神永远庇护着巫咸国的灵魂。总之,他们需要一位女神明。
她说不出心底是什么感觉,她只是觉得可笑,又无法去抗争些什么。
她变得越来越沉默,性子也越来越冷,终年在宝源山上蹉跎度日,欢欣、热闹、尊荣……一切都与她无关。
她不甘于此,她并不认为自己比其他灵山八巫差了什么,可是只因为巫姑是谋巫,她被选为巫姑,她就被定下了一生。
她不甘于此,可她毫无办法。
她开始不停地打听其他灵山八巫在哪,又做了什么,最近发生了什么,事无巨细,她不停地打听,探看,冷眼旁观,并对此嫉恨又无可奈何。
她想做点什么,做点什么因为她的身份而不能做的事情,她想打破这座女命的牢笼,去做点她们不能做的事。
这该死的盐泉神女,派点大军驻守不比自己好得多?!
她开始变得尖酸而刻薄,她就连做巫谢的影子都做不到了,她在宝源山沉寂,被盐泉压在底下,半分都动弹不得。
白鹿和九色鹿都开始变得面目可憎。
然后巫谢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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