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40.发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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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井底用舌头卷住了飞来的箭，伏黑惠抬手以东方棍击碎箭头，余光瞥到一抹红色。

箭头沾有少量血液……果然这种无视物理法则的攻击是加茂先生的术式吧。

伏黑惠抬眼看向廊道的另一头——加茂宪纪抽出了最后一支箭，挂着微笑开口道“你应该能同时多召唤一个式神吧，舍不得出招的话、让人感觉不大好呢。”

玉犬在工作啊……想着，伏黑惠面不改色道“加茂先生才是只剩一支箭了吧，要是你贫血倒下了我也不会救你哦。”

“不用担心，”加茂宪纪抬手将箭搭在弓上“这些都是提前准备的。”

话音未落，一箭飞出，击碎了木制长廊的顶棚，掉落的碎片挡住了伏黑惠的视线，他瞬间抬起手臂，凭着对危险的本能反应当下了极具力度的一掌。

即使隔着武器也感受到手臂被震的发麻，伏黑惠还没来得及反应，下一波攻击已经接踵而至。

后背猛地撞上墙壁，伏黑惠定睛一看，加茂宪纪的右眼不知何时爬上了红色的纹路，像是猩红血液绽开在眼周。

原来如此……这就是加茂家的祖传术式，这就是赤血操术。

犬齿在口腔里重重摩擦，伏黑惠眉头皱起“兴奋剂吗！”

右眼随着赤鳞跃动而张开，加茂宪纪嘴角的笑意也更加张扬“被发现了啊，可以别用那么俗气的说法吗？”

短暂的闲聊结束，一掌接着一掌，加茂宪纪的攻击愈发强劲，伏黑惠也不断提升防御的速度，一时间竟打的不分上下。

直到伏黑惠手中的东方棍不堪重负的断裂，二人才猛地拉开了距离。

“或许是多亏了你的父亲吗，还是那位‘实体束缚’？近战如此灵活的式神使非常珍贵。”加茂宪纪说着，语气竟然还有几分感慨“你成长了啊，我很高兴。”

伏黑惠无言的流下一滴汗，同时语气也带着几分隐忍的怒意“这种时不时冒出来的同伴意识是什么？还有，那是我们的老师，不是随便什么东西就能代名。”

“御三家的人，理应如此，这也是我们的共鸣。”加茂宪纪没有什么特别的反应，像是在叙说极为平常的事实“即使有你的父亲和……的存在，你也终将会成为支撑御三家的人。”

注意到他莫名的停顿，伏黑惠似乎在冥冥中捉住了什么，深蓝色的眼眸中顿时充斥着冷意“你为什么停顿、你知道些什么？”

加茂宪纪沉默了一会儿，淡淡开口“告诉你也无妨，毕竟你迟早要明白这些。”

“我身为加茂的嫡子，我认为我应当杀死虎杖悠仁，这是正确的。同样的，身为御三家的人，我也一样认为不该令‘人间失格’存活于世。”

话音落下，空气都似乎凝固了，伏黑惠的周身散发出几乎凝成实质的低气压，他淡漠的直视加茂宪纪，额角却似乎隐隐爆出了青筋。

他开口，语气冷的像腊月冰霜“说清楚。”

“你会明白的。”加茂宪纪这时倒是打起了哑迷“你和我，是同类。”

“不是，也不可能。”伏黑惠的面色已经彻底冷了下来“这些请去和真希学姐说，我和那个沼泽般的地方已经没有任何关系了。”

“而且，我也不想再分辨什么是正确的，什么又是错误的。”

脑海里闪过许多张脸嘴角带疤的伏黑甚尔总坏笑着打趣他“少男心思”，带着墨镜的五条悟兴致上来了也难得会伙同他“狼狈为奸”，入学前便带领他认知“这边世界”的夏油杰，还没入学就在他做任务时多有关照的二年级前辈们，即便昏迷也仍然像是熟睡一样微笑的伏黑津美纪。

还有如今他自己的同伴。

想到钉崎在病床上为了强忍眼泪而下垂的嘴角，想到虎杖临死前无奈不舍的微笑，想到叶子满身鲜血躺倒在他眼前的破烂身躯，一股无名的怒火席卷了全身，不是对加茂宪纪，而是对这个腐烂恶心到极致的咒术界无以复加的强烈怒火。

“我不在乎自己是对是错，我只是凭自己的‘良心’救人。如果这点也被否定的话……”

伏黑惠抬起手，在加茂宪纪愕然的神情中一字一顿的开口

“那就只剩、相互诅咒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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悠仁看不到，伏黑没一会儿就到了室内可视范围有限，野蔷薇和巫师一样的少女西宫桃被树林遮掩了大半，打败了究极机械丸的胖达和跟着黑玉犬的狗卷学长在找咒灵，真希学姐和斜刘海女生三轮霞战斗的身影太快了几乎看不清……

又看了一圈，得到如上结论，大庭叶子重重的跌回座椅里，无声叹了口气。

“小叶子无聊了吗？”五条悟的声音响起，大庭叶子下意识的挺直了腰板“没！”

五条悟笑了几声，抬手在大庭叶子脑袋上很没有绅士风度的胡乱揉了一把，“没关系没关系——如果无聊的话不如给老师跑个腿吧？”

“五条悟你这家伙！”庵歌姬迅速反对“别欺负学生！叶子不要理他，干脆的拒绝掉。”

“啊、诶……”大庭叶子倒是无所谓的理了理头发，起身对庵歌姬笑了笑“没关系的庵老师，毕竟五条老师眼睛不大好嘛……”

“……哈？！”庵歌姬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眼睛，看向五条悟的眼神里写满了“人渣”，就连后排的夜蛾正道都不赞成的喊了声“悟。”

在冥冥轻笑的背景音里，五条悟别开脸吐了吐舌头，徒留大庭叶子摸不着头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