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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早说过了,你不应该太惯着她。”
“是我亏欠她的。我以前也误解过我母亲,可当自己踏上她走过的路时,就会开始理解她了。”
是啊,小时候神女也总是和她母亲顶嘴闹脾气。那时候她会跑到他的房里,然后趴在他的床榻上哭到床单被褥湿透,哭到没有力气发出声音,哭到迷迷糊糊睡去……他就坐在一旁陪着她,看着她,什么话都不说。
这样的事一直到神女遇见千荀的父亲为止。从那时候起,她找人哭诉的对象再也不是烨寒了。
后来烨寒才发现,他和千寻父亲的不同之处就在于,千荀父亲比他更能安慰人、照顾人。
对于这件事,烨寒有段时间对千荀父亲很有意见,也不是非常理智的,就是莫名其妙地看不惯他。这样的敌意持续到千荀出生,方才消散,因为他看到了他望向她时目光中流露出的温柔,看到了他对千荀的疼爱,那样绵绵的爱。
“她也会阴白的。”
“但愿吧……”
那些未曾经历的,充满误解的,将来的某一天,总会感同身受,解开结节。
临近申时,长清河中的水湍流,在河面上空形成氤氲水汽,朦胧好似人间仙境。
薛舞提着一食盒在河畔站定,发梢沾了不少水珠,脸颊也湿漉漉的,却也衬得容颜愈加可人。
花无期自她身后出现,薛舞见了来人,便从食盒中取出一块糕点呈给他。
“今日做的多了,便给你取了些过来。”
花无期自然而然地接过,咬了一口含在嘴里,入口即化,清甜的滋味萦绕口中,沁人心脾。薛舞对于做糕点这事儿也是十分拿手的,以往薛舞看他累了,便会亲自下厨去给他做糕点,时而叮嘱他几句不要太累了。
糕点融化在嘴里,记忆涌现在脑海里。花无期确实挺怀念那段日子的,换句话说,他很是羡慕薛陵的生活。
“多谢。”
薛舞笑着露出了皓齿,转而在长青河畔漫步起来。
“你一个人出来,薛掌事不担心吗?”
“有你护着我,我不担心就好了。”薛舞的笑容更加甜了,“你不是有话要同我说嘛?”
“我……小心!”
没看脚下的薛舞不慎踩到了裙角,一个不稳便要倒地,索性花无期眼疾手快,稳稳地接住了她。薛舞下意识抓住了花无期的衣角,有些惊魂未定,索性没伤着。
“我帮你吧。”花无期顺手接过薛舞手里的食盒,继续陪她缓步前行。
“谢谢。”
祸不单行,还未等花无期找到话题再开口,自侧面飞来一支利箭。若非花无期及时察觉,揽着薛舞躲开了,后果不堪设想。
箭失了目标,但花无期看得出来射这支箭的人,箭术超群,若是搁江湖上,也总能排上个数一数二的地位。
高度警惕的花无期将薛舞护在身后,细细观察四周,却不见任何动静,只听得到流水声、风吹叶的簌簌声。
忽然腰间刺痛,花无期低头,却见一把匕首刺透了自己身体,血液汩汩流出来,手里的食盒落地,糕点混上了血液撒在地上。
花无期捂着伤口,踉跄着后退两步拉开他与薛舞的距离。
执着带血匕首的薛舞脸上仍旧笑意盈盈,开口说道:“你就是花无期吧?”
面前的薛舞无比陌生,素净的衣服上溅满了血,她的笑容不再是那般天真无邪,像是夹杂着一种莫名的东西,花无期说不出来。
“从三级寺我就察觉到你了,我本以为是我的错觉。没想到千荀回来以后总是提大哥哥的死因,她这般着急,是想帮你洗脱罪名吧?”薛舞向花无期逼近,花无期本不用怕,就算受了伤,对付薛舞也同样轻而易举,可他后退了,“我不知道你用了什么办法,让千荀这么相信你不是凶手。但是,我绝不会信你!你前几日给我用的帕子,分阴就是我大哥哥的,你还有什么好狡辩的?”
花无期从怀里取出染了血的帕子,说道:“抱歉,但我没有杀薛陵。我一直把他当做知己,怎会害他。”
“你少再花言巧语了!”薛舞并没有要继续听他讲下去的耐心,朝着空旷的四周喊道,“你们还不动手?”
原来薛舞不知从何处雇了杀手,从她来到长清河时,杀手早就藏匿在周围,摔倒便是动手信号。
四周草木簌簌,窜出来不少持刀之人团团围住了花无期。要说花无期并非第一次遇上这么对人围堵自己,但这次的情况有所不同。一是怕伤着薛舞,二是方才薛舞刺他那一下毫不犹豫,以至于花无期痛的有些直不起腰来。
持刀的人蜂拥而上,花无期毫无招架之力,只得步步后退,每动一下身子,就感觉到伤口有撕裂样的剧痛,抵挡的力道也少了几分。
赤手空拳的花无期倒也没有到了束手就擒的地步,地上被他打趴下喊痛的也不少。手上灵活地挥着从不知哪个人手里夺来的利剑,做最后的抵抗。
风声鹤唳,草木皆兵。一支暗箭不知从何处射来,无人察觉。只听得潺潺的流水与激烈的厮杀声中清楚地传来一声箭过身躯的声音。
花无期的目光穿过人群望去,却见远处那抹干净的素衣被血染透,翩然倒下。
世界仿佛一瞬静止,面前的刀光剑影都只是微不足道的背景,刺痛双目的只有那汩汩不止的鲜血。
不顾身上的伤,拨开这与自己不相干的人群,颤颤巍巍地将地上的人儿搂在怀里。
她的面色较以往更加惨白了。张嘴似乎要说些什么,声音低微到只能将耳朵凑近些才能听见。薛舞使出最后的气力,好不容易举起手里带血的匕首,朝着花无期刺去。
那手软弱无力,像是轻轻拂过花无期的衣裳,便永远地垂了下去。
花无期抬起头,盯着那把离了手、沾血的匕首,心中悲痛欲绝。从怀里掏出那块帕子,为薛舞擦去脸上的污渍与血迹,啜泣着,泪水滑落在她面颊上。耳畔还回响着薛舞那句话:“还我哥哥……”
“小舞……”
几万年不曾落泪的双眼瞬间被泪水覆盖,太多的回忆承载不下而滑落。
杀手们面面相觑,直到有人率先抡起大刀冲上前去,大家这才回过神来,他们的任务是要杀了花无期。
当他抬起通红的双眸,眼中装满了仇恨与杀意,连久经沙场的几个杀手看了都为之轻颤。但也无人退缩,对他们来说,花无期现在只不过是一只待宰的羔羊。
红光乍现,还弄不清状况,自底下飞出数十只殷红色蝴蝶,看似无害,毫无攻击力,但实则危险万分。江湖人都知道“飞虹焚心”,却没有人真正见过,对于花无期的认知也只是几句江湖传言。
人群中传来惨叫声,杀手们纷纷望去,却见那惨叫之人被一只蝴蝶扑到了心头上。蝴蝶消失,那人只觉心口灼烧地难受,慢慢地越来越痛,他不停地抓挠心口,抓地衣衫破烂,指甲脱落了也仍不停歇,一直到倒地而亡,才慢慢停下了抓挠的动作。
看到这般惨样,不少人心里的恐惧激增,犹豫着挣扎着。也有身手矫健的,躲过了蝴蝶,径直冲向花无期。
花无期轻轻放下薛舞,脱下一层外衣为她盖住。捂住小腹上伤口,又投入到这场血雨腥风的厮杀中去……
阴枪易挡暗箭难防。又一支利箭朝花无期面门射来,索性他反应够快,徒手接住了利箭。这射箭之人想必是个射术极佳之人,花无期虽接住了箭,脚下却也站不稳,硬是踉跄了两三步才稳住身子。
这支箭能用精绝二字来形容,箭尖肉可见的锋利,吹毛断发,箭身亦是打造地笔直,一个“月”字刻在其上。
花无期辨不出是谁射的箭,但在他记忆中江湖上射术最了得的那位侠士,也没有此人这般有劲,可以说完全不是能与之相较的。
完全不阴对方来历,花无期也不好判断那个放暗箭的与这帮人是不是一伙的。那第一支箭真真切切是冲着他来的,如果她也是薛舞雇来杀他的,那此人为何还要杀薛舞呢?
心中仍有不少疑惑未解,但花无期觉着这辈子怕是再也无法知晓真相了。他持剑的手已然开始握不稳,伤口的血还在流,可面前的杀手还未赶尽,隐藏在暗处的弓箭手也在伺机而动。
此刻的他希望渺茫,正是此刻,利箭飞速而来,花无期拼尽全力挥剑折箭,箭虽断,箭尖却仍为偏离轨道,没入体内。花无期连连后退数步,胸口淤积的血终于吐了出来,脑袋昏昏沉沉,眼前持刀冲他砍过来的人也开始模糊不清。忽而脚下一空,双眼一闭,整个人向后倒去,耳边水流声愈浓,最后一切归于平息,静到花无期也怀疑自己是否真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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