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岁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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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姬成平回来看到姬清云留给自己的信后，姬成平气得摔了杯子：“这个逆子，军功这么好混的，现在边关正在打仗，刀枪无眼，他这是要气死我吗？陆风，带上两个人去把大少爷给我追回来。”陆风是他身边的护卫。

几天后，陆风回来了，却对姬伯爷说，他追了一路，也没有看到少爷的影子，倒是在路上看到了靖边侯世子岳凌霄奔赴边关的军队。

后来姬成平又派人打听姬成平的下落，可是姬成平却好像泥入大海一样，消失了踪迹。

相对于姬成平对儿子的担心，小宁氏却是高兴得很，姬清云终于离开了伯府，现在连伯爷都找不到他了，像他这样一个养尊处优的大少爷了，年仅十四岁的少年人，要去边关拼前程，这么容易呢，北边年年和北越有冲突，大大小小的仗也不知道打了多少，却也一直没有把北越人打服。

南边则是滇地，那边的南越人也时时蠢蠢欲动，而且听说那边还时时有瘴气。不管是姬清云去北境还是去南境，像他这样一个没有任何根基的只有十四岁少年还不是去送死吗？

小宁氏宁采怜阴恻恻地一笑，最好就死在战场上。那以后这伯府就是自家儿子的了。至于姬清慈那个小丫头片子，更好对付了。以后连堂姐宁氏的嫁妆都是自己的了。这日子真是越来越有盼头了。

小宁氏心里正欢愉着，安妈妈从外边急匆匆地回来了。她脸上不太好看地说：“夫人，平顺和平合死了。”

小宁氏惊讶：“怎么死的？”

安妈妈有些难过，平顺是他弟弟的孩子，正因为这样的关系，平顺才格外受夫人的信任，被派到大少爷的身边侍奉。在大少爷被打之后，夫人已经答应要打自己的这两个小厮调回来。可是大少爷走得突然，而平顺和平合也好像有好几天没有回来了。今天早上刚一开门时就发现这两个人在外面躺着，人已经没了气。

小宁氏听后脸上变得阴沉起来，很显然这两个小厮是和姬清云有关。姬清云是昨天走的，他临走之前处理了这两个人，看样子姬清云早就知道了她的打算。她又想到姬清云看向她的那冷酷犀利的目光。心里不禁又打了个寒颤，但愿这个姬清云还是死要外面的好。

再说小可怜姬清慈听说哥哥扔下她离家去了战场后，她先是愣了愣，然后就拉着李妈妈的袖子哭着说：“妈妈，哥哥是不是不要阿慈了？”

妈妈心疼地把小姑娘搂在怀里安慰：“姑娘，大少爷不会不要姑娘的，大少爷是想着自己当了将军后，就有能力照顾姑娘了，等大少爷当了将军就会回来了。”

慈是个固执的小姑娘：“那哥哥要是当不上将军是不是就不回来了？”

妈妈说：“姑娘放心吧，大少爷从小就习武，能当上的。”

慈一想也对，大哥会武艺的。李妈妈从来没有骗过自己，她说哥哥能当上将军，那就一定能当上。不过她又有了新的问题，她仰着哭的花猫一样的小脸问：“妈妈，那哥哥为什么不来和阿慈告别？”

妈妈心里说，还不是怕小姐你不让走吗。李妈妈接过采莲递过来的湿毛巾宠爱地说：“姑娘，大少爷走得急，没来得急。不过他嘱咐奴婢一定要看着小姐好好看书习字，等他回来后是要考你的。”

最信哥哥的话，她一听连忙说：“采莲，快来给我磨墨，我要练字了。”

李妈妈松了一口气，还好，姑娘还小，比较好哄骗。

李妈妈的父亲原也是个秀才出身。那年家乡发洪水，家人都被冲走了，只有她侥幸活了下来。后来她在流浪乞讨时被宁大老爷收养，后来就被放在了自家女儿的身边服侍。因而李妈妈不仅识字还有一手好绣工。因而在阿慈四岁时她就开始给小姐启蒙了。

阿慈虽然被禁锢在小院里，但有比她只大两岁的采莲陪伴，两个人一起玩耍，天天倒也不寂寞。

随着时间一年又一年的流逝，她渐渐地明白了自己的处境，因而也渐渐地有了自己的心事，脸上的笑容也慢慢地少了。

李妈妈和采莲看着眼里，疼在心里，却又没有办法来排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