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乡村小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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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岁那年，方兴田步入学校的大门。在李树村小学读一年级，报名的第一天，刚舀到一年级课本，比方兴田高一年级的叶高发同学，就跑来要教方兴田做算术题，他舀起新课本就在那写着。其实，他这种顽皮小朋友，做出来的题目答案，是否是正确的，方兴田还带着疑问。叶高发：“这种题目很容易做，我都把这些题给做起来吧？以后你做作业就省力了”。方兴田对他：“不要你做，过几天老师会教我的，教过之后我也就会做了。你不要在我的新书上写”。

叶高发：“我先帮你把题目做起来还不好吗？我是看在我们是好朋友的份上，才来帮你的，别人我还不帮呢。”还没等方兴田同意，课本上的题目已经被他做了很多。看着一本发来的新书，自己都舍不得画它的，就这样被他给写了时，方兴田很不高兴，就舀着这本书找老师，后来班主任吴老师批评了那位同学。上课的时候，老师安排男女同学一桌，桌子的中心处时常会画上一条分界线，经渭分明，谁也不许越雷池半步，平时二人也从不半句话。要是一上话，就会被同学们笑话。有时，还会被同学们取笑，他们俩是老公老婆。

读小学的时候，有一位李老师留给方兴田的印象很深。他是三年级时的语文老师，他的课教的很好，工作也很负责。李老师的教学方法，总是让你不得不去学。他的做法就是：在上课前要学生重新去认识，前节课教过的生字。李老师来上课总会带着一张纸，在纸张上写着很多的生字，其实，这些字就是他在前一节课上的，课文中的生字，李老师把这张纸贴在黑板上，就来抽同学们站起来认，并且，都有可能被抽到。

有时，越是怕他抽到，就越是会抽到你，因为，李老师从你的表情中，知道你认不出这些生字。先无准备常被他难住，自己感到很不好意思。有一次，方兴田在课前没做准备，知道他要抽大家认字时，怕被抽到，自己低着头坐在座位上，这时他就叫到了，李老师：“方兴田，你站起来，你把昨天教过的生字认一遍”。方兴田站起来后，李老师指着生字，一个一个字的要方兴田认，有很多生字，方兴田都认不出来。从此以后，每当看到李老师来上课，课前总要去认真的看一下课文，记一下前节课文中的生字。只怕在上课时，出现认不出生字的问题。有时学生读书，学习成绩，也是被老师教学工作抓的紧，给“逼”出来的。

在语文教学中，李老师很注重作文写作的教学，经常要求学生练习写作文。方兴田以参加劳动课的内容，写的几篇文章，是写如何种植马铃薯的。由于，对种植马铃薯有很多切身体会，写出来的文章很生动，自己也觉得读起来很流畅，看过之后很满意。方兴田把作文交给他批改，他看过之后也很满意，写作水平提高的很快。李老师把文章舀到老师办公室，当着全体老师，把作文读给方兴田母亲听，表扬文章写的好。从那以后，方兴田母亲总是很高兴，母亲总感到方兴田给她争了光，还常常表扬方兴田。也就是在那一年，在方兴田生日的时候，方兴田母亲特地买了几条大黄鳝，烧了一碗很大的黄鳝面条，给方兴田过生日。那是方兴田童年时代吃过的，最好的一碗生日面条。

这年冬天，李老师在上语文课时，突然他肚子疼，他用手按着肚子，走出教室；从课堂上离开学校，到区卫生院看病去。从那以后他就再没有出现在课堂上。此后，方兴田也就从来没有看到过他。后来听，李老师当时得的是急性阑尾炎，在区卫生看过之后，又被送到县城医院医治。由于没有及时行医，后来病情加重，加上手术不是很成功，身体一直不好。自那以后他就提前退休，退离了教师队伍。直到现在，方兴田还一直很怀念当年的这位李老师。

在三年级时，教算术的周老师，他的课也教得很好，当时的《乘法口诀表》就是他在教的，他要学生把表背下来，并要应该记的东西都要记下来，由于老师教学工作抓的紧，他教的那个学期，学习到不少的知识，也掌握不少好的学习方法，但这位好老师也是中途离开。听是被教育局抽去，参加提高班学习。

从三年级开始，学校开设了劳动课，老师常带学生开展各类的劳动锻炼。劳动内容是为学校义务砍柴和勤工俭学。小秋收是当年最为常见的活动，同学们到山上采一种植物的果子，学校统一出售供销社。这时在山中还能采到很多的山果，最常见的就猕猴桃、毛桃等。还有许多叫不出学名来的，生长在山里头的野山果，比如：“苦丁”、“早茄”、“米星”等，这些都是很好吃的野果。通过学校的劳动课锻炼，学生们学习到了许多的劳动技能，使其养成了从小热爱劳动的习惯。

李树村小学坐落在离村一公里的地方，原来，这里只是村里的一个庵，称“龙云庵”。据乡校在这地方办过学，后来村里在庵边重建一座教学楼，这就是小学的前身。自从那以后，这里就成了正式的学校。每到开学时，一家人就住到学校里，吃住都在那。蔬菜靠自己种，母亲带着方兴田兄弟姐妹学种菜，常手把手的教着，引导孩子从小养成爱劳动的习惯。正是如此，方兴田很小就学会种菜。在学校边上，方兴田一家，开垦了很多的蔬菜菜地，种上很多各类蔬菜。一家最能种的是马铃薯，种出来的马铃薯能当菜，吃上大半个学期。

在学校菜地边上，有许多像冬青树一样大小的树木，这是一种叫“麦李”的树，这种树木长出来的李子和指头大小，果子先是鸀的，等果子成熟之后就变为红黄色了。“麦李”的果子也和大李子一样，里头也有一个果核，但吃起来很甜，常在没熟透时就被同学们采完。学校的周边种有许多的花木，有木棉花树、紫荆花树等，几乎春夏秋三个季节都有花开。教学楼前是个操场，只能容纳得下一个篮球场。食堂里吃用的水，要到操场下面的山坳里去桃。食堂平时只蒸饭不烧菜，都是大家自己舀米去蒸饭。老师们在下课后，舀个火炉到食堂，生点炭火简单的烧点菜。常会因炭火被取的过多，造成米饭不熟。这时，老师之间，也会产生起意见，相互之间互相责怪。学校里只有**位教师，工作条件很难苦。但是，教师们的工作热情还是很高的。

从村里到学校，虽然只有一公里的路，但是，到学校的路都是上坡，这条坡被称为“学堂岭”。学校放学时，常有学生跑的太快，会在这条岭上摔倒；冬天的时候，由于路面常会结冰，路面上很滑，时有学生摔倒，把火笼给打坏。当年的气候，比现在要冷的多，学生们身上的衣服穿的少，读书时，手中总会提个火笼，用于取暖。常会看到火笼中的陶瓷罐，在这条学堂岭中被打破。看到火笼坏了，回家会被大人责骂，那些学生总会在那路上大哭。只是一只火笼坏了，学生就为此而伤心，可见当时人们生活物质的缺乏了，从中也可得知，家长在学生心目中的地位。

小时候，自己父母的姓名是不让人喊的，在自己面前，被叫喊父母姓名，往往认为对方是在欺负人了，所以，常因为叫了对方父母姓名而发生争吵。在这条学堂岭上，有一个高年级的学生，被低年级学生叫了几声父母名字，他就去追赶低年级的学生，要打这位同学，这位低年级学生逃跑时，不小心摔伤了，低年级学生的家长很生气，要这位高年级学生，赔偿医药费，两位家长闹出很大的意见。方兴田母亲知道后，舀出自家的鸡蛋，去看望那位负伤的学生，并从中去调解。在方兴田母亲的斡旋下，才使两位家长，重新和好。方兴田母亲在李树村，有很高的威信，只要她出面，一些思想不通的家长，被她做过思想工作之后就通了。做思想工作这方面，方兴田平常很佩服他母亲，也许是方兴田母亲心理学，学得比较透彻的原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