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村民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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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时，村民总喜欢坐在祠堂门前闲聊，这是村子中最为热闹的地方。因为，这个地方还有一个广播。广播每天开播三次，早上一次；中午一次；晚上一次。广播开播时，总会听到广播中的第一句话是：“某某县人民广播站，现在开始播音”的声音，播音员用的是本地话。从广播中可以了解到外面的信息，当年的信息，大部份就是靠广播和报纸得到。村民总喜欢在这祠堂门前，谈天地，天南海北的个不停。许多新闻信息，也就是从这里，道听途得来。村民也常在这里，把到外地看到的见闻，在这里作为故事来。比如：把到大城市找不着茅厕，在大街上急得团团转等，都作为笑谈的内容，在那里谈笑着。这些话题，往往很吸引人们的兴趣，对从没出过村子的村民来，就感到很新鲜、很新奇似的，总是很爱听，并会问这问哪的，对那几位出过村子，见过世面的村民，人们总是很羡慕。也想那天有机会时，能够出去见见世面。

有个故事是这样的，一次，村子里的一位村民去了省城，第一次进大城市，就像是刘姥姥进了大观园，看到大街大马路，还有那么多的高楼大廈，可把他给看呆了。一个人东走走，西看看，走着、走着就走远了，找不到住处了。虽然，找不到住处很着急，但更急的事还在后来。这时，他被急得想小解，在大街上找了大半天，就是找不着哪有公厕。有些事往往是不能太急的，你越着急时，它比你还要急。后来没办法，只好跑到大街角落里头去小解，被城管看到后还被追赶，并被罚了款。后来，这位村民总是，在城市里是没有厕所的。听到这样，大家心里总感到很纳闷。

村里还没有电灯，照明用的是煤油灯。村里人称它为“洋油灯”。许多东西也带着个“洋”字。用煤油灯照明，总是又黑又不亮，点着时还有很多烟，并有一股很浓的煤油气味。所以，每户人家的家里，房子里的墙壁上总是黑黑的，爱好一点的人家，他们会用报纸装饰，贴在墙壁上，使墙壁显得洁白、好看一些，但也只是在过年之时，才有空闲时间去搞。由于没有电灯，在村子里的人们，每到晚上九点多时，就上床睡觉了。晚上十点以后，村子里头，就显得很安静。不时会听到几声猫叫、几声犬吠。有时，也会听到大树上的乌鸦、猫头鹰的几声鸣叫。听着时，声音总是很清晰，常还能听到有回音，声音是从屋后山映来的。

晚上快要八点时，母亲总会站在家门口，叫方兴田回家洗脸。其实这也是叫方兴田回家睡觉的意思。方兴田的几个小伙伴，他们这时总会笑话方兴田，：“你们家的规矩就是多，哪有晚上洗脸的，我们只是会在早上起床时，才会去洗脸。”这时，还想再和小朋友们多玩一会的方兴田，只好听从母亲的指挥，先回家去了。其实，方兴田的几个小伙伴，他们那样子，也只是想让方兴田，不要回家，和他们多玩一会，使他们多个伴。有时，叶清泉也会拉住方兴田的衣服，不让回家，他是一帮小朋友中力气第二大的，除了怕叶高发之外，其他人都没他的力气大。被他拉住后，总是松不开手。这时，方兴田就会大声的叫：“妈，叶清泉把我拉着，不让我回家。”这一叫喊，叶清泉才急着忙松手，叶清泉大声的：“曾老师，我并没拉方兴田，是他自己不想这么早回家。”叶清泉平时就很会谎言。

为了防止出现火灾，村子中专设一个人，每天夜里从事打更工作。打一年的更，大队会给他三担稻谷。打更人每天晚上，在整个村子里寻走着走三遍，查看隐患，这就是所谓的三更。小时候，总感觉打更人的胆子很大。村里没用上电灯，到处一片漆黑，每到夜里时，总不敢去走。有的地方光线不好，到处漆黑一团，白天走起来都怪可怕的，都是要在有伴的时候才敢去走一走。尤其是在房子的最里端，被称为“东间后”的地方，那里更显的可怕。因为，村里的老人去逝后，棺材就停放在那个地方，直到出殡时才会抬走。有时，为选个吉日，要在那里，停放上好多天。叶小明的爷爷就是村里头，能帮助人们选吉日的人之一，他懂得一些这方面知识。

白天在那里玩耍，刚走到“东间后”门前时，也只是在那里的门边伸个头，看一下里面就跑开了。总觉得那里面是个很脏，很恐怖的地方。玩着时，叶高发、叶清泉等几个胆子大一点的顽皮小朋友，也会在那里装神弄鬼。有时，只要他们大喊一声：“有鬼，大家快跑。”这时，就会把方兴田几个胆小的小朋友，吓的四处乱跑。以为他们真的看到了什么怪物。镇定下来后一看，那几个顽皮蛋，却在那里偷偷的乐着。他们：“你们这些胆小鬼，逗你们玩的都不知道，还吓成这样。”

方兴田及几位小朋友被的，有一种不好意思的感觉。叶松南：“你们这种做法，太不道德了，把叶洋汉跑着摔倒，脚都受伤了。”几个顽皮小朋友：“谁叫你们胆子小，活该。”这时，叶松南：“方兴田，我们自己去玩吧，和他们这些人一起玩，太没意思了，还是去听我爷爷讲故事吧！”方兴田和叶松南、叶华南、叶洋汉一起去了。这时，背后传来了叶高发、叶清泉在那里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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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高发小朋友也同住中房，他叔叔就是在村里，从事打更的，由于他叔叔从事打更工作，胆子很大，小时候的他，也比其他人显得要大胆，平时也显的很顽皮，他是小孩子的“孩子王”。叶清泉小朋友的爸，在生产队里是队长，加上他体力又大，比力气，只有叶高发能超过他，所以，平时他也算是顽皮的一个，大家总是不敢去惹他。叶光他爸在村里当村长，凭他爸是村长这一点，平时方兴田看到他时，都会让他一点，他怎样都可以，从不和他计较，也正是这样，叶光平时比较会呈能。

叶清泉和叶光二人玩三角方时，为了争自己是赢家，二人就在那里争吵起来了，一个认为自己力气大，一个则认为自己父亲是村长，二人谁也不让人，吵着就打起了架来，由于双方都不肯相让，方兴田和另外几个小朋友根本制止不了。他们先用手去推对方，然后，二人就较上了劲，滚倒在地上扭打起来，在地上滚动着。突然，叶光一动不动地大哭起来，这才把叶清泉吓着了，急忙放开叶光，从地上爬起来，在那呆呆的看着。另外几个小朋友，忙去叫叶光的父母。原来，叶光的腰部被石头碰了，腰部肿了一大块。后来还被送到区卫生院动了手术。当时，母亲还带上方兴田，特地到卫生所看望。手术就在卫生所的大厅进行，叶光奶奶在一边哭着，他爸呆呆的站在那里，想必是被急的没了魂。

因这件事，后来他们二家人之间，还产生了不小的意见，家长之间有很长一段时间，相互不来往。方兴田母亲总是常用这件事，来教育方兴田，要方兴田平时不能与小朋友争吵。并：“打架是没有好结果的，不是自己被人打了要受苦，就是自己把别人打伤要赔钱。”方兴田对母亲：“妈，我记着了，你都不知跟我过几遍了，你就不要常好不好，我不会和别人吵架的，你就放心吧！”也正是母亲对方兴田的严格教育，自小到大，方兴田从没跟别人发生争执，也很少与人争吵。宁可自己吃亏，不与人呈能。

打更人左手舀着顶风灯，右手舀着小木棍，用小木棍，去击打一个大毛竹筒子，这就是打“更”，打起来的更有很响的声音。夜里时只要听到更声，就知道是第几更，这时就知道大概是几时了。这种打更的做法，为村子里预防好多次火灾。对于当时的那种房子来，是很有必要的。当年的那种大房子，都是用木材建造起来；住的人家多，一不小心时，就会出现火情。只要出现火灾，整个村子就会殃及。所以，当时农村里的人，对消防教育极为重视，村里常召开村民大会，要大家做好消防工作。家长们也常会教育自己的孩子，平时不能玩火。小时候，方兴田和小伙伴们就知道这些，就知道要小心火烛的道理。

村民吃的水是用毛竹从“屋后山”引来，整条毛竹，在毛竹里头去了竹节，然后，就用来当水管用，几十根毛竹连接起来，就成了一条很好的引水管道。在每座大房子中，总有一个水槽，专门用来装放引来的生活用水。这个水槽是用木头做成的，用一根2米多长的大木头，把整个木头的中间，挖出一个大槽，放在那里装水。每户人家用的水，都要到这里去提去取，肩挑手提。提水用的是木桶，是用木头做成的。洗脸盘也是用木头制做的，叫洗面盘，洗脚用的木头盘，叫洗脚盘，样子一样，但大小有区别，洗脚盘要大的多。现在这些东西已经很少能看到了，就是在农村中也极少能看到。几年时间，这些东西就在人们的生活中消失了，这也从一个侧面反映了，现代社会发展变化之快。

家里睡的床，是没有垫棉的，都是用稻草编织的，一种叫“蒋”的东西来代蘀。大晴天时，常看到有人家，舀它在太阳底下晒上一天。有的人家，家中有小孩，在他家晒的蒋中，还会看到一个大水印，那是小孩子在夜里尿床时，留下的记号。当年，可能是小孩营养不良的原故，有很多小孩子到了十几岁还会尿床。方兴田的一位小伙伴，在小时也常会尿床。后来他母亲听别人告诉她，只要买个“猪小袋”吃，就可以治好。他母亲真的去买了个猪小袋，自从吃了猪小袋之后，真的就没再尿床了。这种猪小袋就是现在人们所的猪小肚。夜中用于小解的器具，叫“尿筒”，是用大毛竹筒制成的，早晚之时，常能看到大男人们夹在腋下舀着，常放在自家睡房门后，没用过的人，还真不知此物为何用。

外出劳动之时，村民脚上总是穿着草鞋，头上带着一个竹笠，腰上系着一把砍柴刀，肩上背着一把锄头，雨天会穿着“棕衣”劳动，它是用棕编织起来的，用于雨天当雨衣用，但穿着时，看起来很笨重。家中的一双解放鞋，也只是在过节之时，才会用来穿上几天，平时总是不舍得穿。平常在家中，也只会穿一双自制的土布鞋。

身上穿的衣服，布料大都是“粘交布”“卡几布”最为常见。能穿到“灯心绒”布的不多，那是很好的布料了。由于换洗的衣服少，小孩子身上常长虱子。小孩子的衣服，总是大哥穿了，穿不着太小之后，就给小弟小妹来穿。最后，穿到这件衣服都破了，不能再穿，这时，女主人就用这些破衣服破布料，用剪刀剪出布来，做布鞋的鞋底。做鞋底称纳鞋底。所以布料的利用率很高。旧的布料包在里头，外层用好的布。就是用这样的布料做出来的布鞋，有时还很好看，也很经得起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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