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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话那边沉默了许久,间或有一两句喁喁的交谈。听不清他们说了什么,但很可以肯定是津门本地的口音。
忽有一道亮光,自厉凤竹的眸中歘地放了出来。她瞪大了眼睛,看一看表上的时间,这个时间是很有讲究的。
报社是午夜十二点钟截稿的,印刷所费的工夫总在四五个钟头的样子。天蒙蒙亮时,派报的、取报的才会撒开步子忙起来。由城中心向周边散开去,长期预订的读者可以享受起床便能看报的福利,零买的读者则要等到书店营业、报童出街。铁拳团行踪不定,应该不具备能固定收到最新报纸的住址,只能从书店和报童那里得到当日的报纸。现在是九点刚过五分钟,照正常的进程推断,城内的派报点和大小书店应该都已经铺满了新报纸。而要完全辐射到周边县乡,再快也应当是下午一点多钟的时候。
难道……他们就在津门城内?
厉凤竹是这样一个人,只要让她多得一点线索,她在行动上就更能沉得住气。她这时的情绪稳定多了,决计换个办法来套话,因问道:“这位先生,您就是日租界内的一名无辜的苦主,对吗?”
只听那人首先地长叹一声,接着道:“之一。”
厉凤竹“哦”了一声,尽量地在语气上表现出同情的意味,继续问他:“那你们一共有几人呢,分别都受到了怎样一种伤害?”
照昨日的情形看,铁拳团从前在日租界谋生时,应当也遭遇了一场非出动租界巡警就无法平息的骚乱。出警就会留下记录,若他们一不留神地抱怨出来,那不就可以顺藤摸瓜地找到嫌疑人了嘛。
可惜了,厉凤竹虽想得周全。然而铁拳团的人似乎也知道要在这方面保密,沉下声来有些不满地回答着:“这个就不劳你费心了,听从安排便是。”
这番警惕心,又让厉凤竹想到了铁拳团自第一次亮出身份后,便一直在强调他们不是草莽出身,而是被逼为寇的。一群知书达理的人长到成年,不管现实怎样去逼迫他们,礼尚往来的准则应该早已深深地融于骨血之中,成为一种下意识的本能了。
这般思忖着,她又格外礼貌地进一步试探:“这位先生,我有个小小的请求,希望您能尽量地包涵。”
事实也的确印证了厉凤竹的猜测,电话里的人不假思索地回覆了“请讲”二字。
厉凤竹见这个人似乎是很可以讲道理的,便把声音一再地放得柔和,试图把她转守为攻的意图,不动声色地遮盖过去:“我很希望每天都能跟我儿子通上一个电话。这一点,您在道义上是必须要答应的!我是一个手无束鸡之力的孤女子,身边没有一个帮手,却要为了您几位的冤屈,在刀枪棍棒底下取证,您得体谅我在行动时是会感到害怕的。当然,我也不是头一天做外勤记者了,这样的场面早是经历惯了的。更何况现时为着孩子也为着正义,我是必须要去的。可是,我见是见惯的,却不影响我每每出门心里都是惴惴不安呀。若不是为了拉拔孩子成人,我何苦非要干这份苦差事呢?从前再怕再难,只要每天听一听儿子的笑声,我就会觉得天塌下来我也不怕了。所以我请求您,让我们娘儿俩能像从前那样每天都能通一通话。让我的孩子作为我的动力,鼓励我熬过这一关。要知道,您给我增加的底气,最终受益的不也还是您自个儿嘛。”
这时,那人“呵”地冷笑了一下,这通常是一种要放出狠话的前奏。厉凤竹连口气都来不及换,抢在他发言之前,又向前迫近了一步,道:“咱再详细说说,绑架这种念头,通常都是怎样滋生出来的。您听听,是不是这么一回事情?想求人办事,又怕单说软话对方未必肯答应,这也只好把请求的姿态做得难看些,让对方无法借故推托。您要我办事儿,其实本质上意味着您求的事儿凭您自个儿是完不成的。所以我倒认为,您可不能把我逼得太苦了,否则把我逼得丧失了基本的理智,完不成您吩咐的事情,您不得另请高明了吗?这恐怕,欲速则不达呢。”
“密斯厉,你似乎缺了点眼力劲儿吧?!”对方似乎很为她的冒险感到可笑。
厉凤竹则捧出她敢于提条件的依据来:“贵组织不是文明人吗?文明人自当凭道理来做交涉。”
对方就发狠地咬了牙警告:“眼下已落草为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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