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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因为关东军的冒进让他们在东北占了大便宜,就迷信暴力可以解决一切。中国有个说法,重压之下必有勇夫。”坂本林智低头看着宝木三郎左边空荡荡的衣袖,语气变得格外诚恳起来,“你是英雄,我很敬重你,但军人的天职应该是服从。”
宝木三郎的坚持到了这时,才慢慢开始软化起来。他想到自己从战场上捡回一条命时,曾发过的誓,丢了一只手,照样能为天皇尽忠。而丢了一只手的他,不能再把杀多少人,当成自己的军功章。
“我会记住的。”宝木三郎重重地一点头,表示知错。
坂本林智拍着他的肩膀,默然笑了一下。
从后视镜可以望见,吕乃文穿过马路,正对着厉凤竹道谢。
这个吕乃文,真的会是共产党吗?
带着无法消解的疑惑,坂本林智发动了汽车。
而厉凤竹早与吕乃文热络了起来:“两年前听过先生一场演讲,若先生不弃,我也算是您的学生了。”
“哪里话。”吕乃文伸出手,用力地摇撼,道,“我这脑子呀,除了数字对什么都不大敏感。这会儿才想起来,尊姓厉,密斯特约翰逊手下最得力的干将。”
这时,坂本林智的车似是示威,似是警告,经过他二人时,按了两下喇叭。
厉凤竹自是痛恨日本人的嚣张气焰,却又不免为此感到困惑,忙问吕乃文道:“您向来只醉心于经济理论研究,虽然有报社的公务在身,但在我印象中,却从不曾在公开场合与日本人为敌,怎么会……”
吕乃文也是一脸不解的模样,连连摇头道:“具体的我不清楚。只是估摸着,又到一年的‘九一八’啦,他们自然做贼心虚些。应当是得了什么信儿,大抵不是十分准确的,却叫倒霉的我给撞上了。因为虽然搜了我的身,到底没有过多的为难,大概是对情报来源没有足够的信心吧。”
厉凤竹脑中思索着,口中喃喃道:“搜了客人却没搜店家……”
吕乃文些微听见几声,便呵呵地笑了起来:“你别看错了陈老五,老实巴交的一个人,却很善于结交场面上的大人物。工部局的董事,哪个不是他的熟客。要是在英租界闹得过于难堪了,日本人也顶不住呀。”
厉凤竹打量着吕乃文的笑容,想获得更多的讯息。但左看右看,他都不过是个再简单不过的知识分子,似乎在这一方面没有什么敏锐的嗅觉。厉凤竹则没把问题看得这么简单。
如果坂本林智此来有着一定的目标,固然英国人会是他们顾虑的一个层面,但未动陈老五一根汗毛的最主要原因,应当是情报本身排除了他。也就是说,这个时间段内,在与她擦身而过的众多平凡人之中,有日本人的敌人。
二人又说了几句客套话,便各自告辞分别。
吕乃文回身一瞥眼,便撞见早前被厉凤竹丢弃的那个纸箱子,里头露着许多带有《天津时报》印迹的笔墨纸张。他这时倒是大为敏感,立刻改了主意,一路追了回去,大声喊住了厉凤竹:“密斯厉,请站一站!”随后,脸上堆起笑容来,真挚而委婉地对她抛出了橄榄枝,“恕我冒昧,敝社近来紧缺人手,向您这样愿意跑外的记者更是没有的了。若是您愿意的话,来咱们这儿兼上一两小时的差,一礼拜偶尔地出两三篇稿子,那也是帮了社里的大忙了。”
心思细腻的厉凤竹,不忙着回答,而是远远望向了那个曾属于自己的纸箱,然后莞尔答道:“吕先生,我只是举手之劳罢了。这里是英租界,日本人始终是有顾虑的。所以即便没有我,您自己也是可以脱险的。是我太痛恨日本人了,一见刚才那种场面,就忍不住要插上一脚。现在回想起来,幸而我还不算冲动过头,否则就有害人害己的危险了。”
这倒是个极有傲骨的女子,吕乃文如是想着,就越发想要替报社笼络了:“你想哪儿去了,我说的是实在话。咱们新闻版的主任见人就抱怨这事儿,我不就上心了嘛。今日遇上,也是缘分一场。再者说,我一个只会写经济理论的人,不担多大的官儿,干预不到其他部门的人手去留,将来如何还是看你自己的。”
厉凤竹低头笑着,不置可否地点头说道:“谢谢您,真的谢谢。”
吕乃文也不好强迫她表态,只得再次道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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