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97章 人生不作安期生，醉入东海骑长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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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凡能听懂远古仙鲸的歌谣，亦能听懂对方的警告。</p>

他并不打算和其他人一样，去追逐远古仙鲸远去的身影。</p>

蚁主知晓远古仙鲸的传说，所以，宁凡同样知晓。</p>

传说，远古仙鲸是无涯海的使者，长眠于古老幻梦之中。</p>

传说，一旦仙鲸苏醒，便会于尘世间行踪不定地巡游，只为将有缘人引渡到无涯海跟前。</p>

传说，仙鲸出现之时，若有缘人可以追上此鲸，乘上鲸背，随仙鲸一同遨游，便可寻得无涯海的本源之海，并在那里感悟无缺仙灵法。</p>

可传说真的可信吗？</p>

真相是，仙鲸不断警告着世人不可寻海。</p>

但世人听不懂警告，反而认定仙鲸是引渡者，要接引有缘人前去寻海。</p>

于是悟道者一遇仙鲸，便以为自己撞上了机缘，不顾一切追寻；终于乘上鲸背，却又被“赐汝一死”，化作石像，森然陈列在鲸背之上，永世沉默...</p>

但就算有人化作石像，后继者也只会觉得那些人是因为没有通过仙鲸试炼，故才如此。从无人怀疑这是仙鲸在惩戒寻海者。</p>

仙鲸是引渡者的传说，或许只是一个误会...又或许并非误会，而是某些存在故意散布的谣言，另有图谋...</p>

蚁主：你真不打算去追仙鲸？这里可是意识界，即使死于仙鲸试炼，也不会有损失的。</p>

宁凡：不去。</p>

蚁主：且你有九狸相助，并不需要畏惧仙鲸试炼的...三师兄曾告诉我，只要持有五品至阳之物，便可规避仙鲸石化。此时遇仙鲸，莫舍机缘...</p>

宁凡：你三师兄？通天教主么...</p>

蚁主：对！三师兄从不骗我！更曾舍弃一纪轮回之道行，凝聚数枚上清莲叶赠送于我，只因他看出我和仙鲸有某世相遇之缘...未曾想，我生前并未寻得仙鲸，死成一缕残魂反而遇到了...如今师兄不可重逢，上清莲叶也早已遗失...</p>

果然还是想上鲸鱼背上看看啊，哪怕不去找无涯海也好。</p>

且若是登上此鲸，宁凡和他的所有女人都可能获得好处，当然自己也能跟着喝一口汤...</p>

宁凡：你三师兄倒是对你不错。</p>

真是个疼爱小妹的兄长啊，一纪轮回的修为说舍弃就舍弃，只为成全小妹虚无缥缈的仙缘...</p>

有些相似呢...</p>

通天教主疼爱小妹蚁主，同时掌管着连接不同轮回时空的古国交易阵...</p>

南柯同样疼爱着小妹，并掌管着连接不同轮回时空的悟道意识界...</p>

果然皆是有印证的。</p>

宁凡暗暗盘算起登上鲸背的可能性。</p>

若是此行必死无疑，他自然不会去头铁；但若有办法自保，也不是不能去看看。</p>

反正现在仙鲸展开了不可战之力，谁都不能杀他夺宝了；若连仙鲸的“赐汝一死”都规避掉，那就更没什么好担心了。</p>

问题在于，想要不被仙鲸石化，必须持有五品至阳之物其中之一。</p>

世间有五品至阳之物：一曰上清莲叶，二曰道古仙杏，三曰荒古扶桑，四曰九狸魂血，五曰逆圣之息。</p>

蚁主的意思，是让宁凡跟黑魔借一滴九狸魂血，来对抗仙鲸石化，事后由她补偿黑魔也可。毕竟魂血损失还能再修，仙鲸丢了说不定此生再无缘相遇...</p>

话虽如此，宁凡却不舍得再次牺牲黑魔、损其魂血。</p>

昔日为救乱古大帝，他损伤了黑魔的魂血，已是惭愧，那时的他别无他法，如今却有其他选择。</p>

黑魔：主人真温柔！主人居然在心疼黑魔！黑魔好幸福！</p>

黑魔：只是主人有所不知！黑魔吃下了五万阴阳气，不仅修为大进，魂血也新修了一滴，理应取出供主人使用！请主人不要怜惜！请主人狠狠使用黑魔！</p>

宁凡：你能修出新的魂血，那是你的本事，不必将之取出。放心，我有其他东西可以使用——我有道古仙杏...的杏核！</p>

道古仙杏十分珍贵，之前那一枚，是赤熛怒送给赤乙的东西，已被赤乙吃掉...但杏核却是留了下来，并被赤乙小心翼翼炼制成了一枚护身符。</p>

杏核不能服食、疗伤，但在炼成护符后，却能在某些场合短暂释放至阳之力护体。眼下这个场合，正适合拿来对抗仙鲸的石化之力。</p>

蚁主：那小赤豹对你可是真好，一件件法宝不要命地往你怀里送。说起来，小赤豹为何不来此地蹭些阴阳气...</p>

赤乙：好忙！赤乙要给主人炼制一套旷古烁今的逆星战甲，让主人战斗之时更加威风凛凛，所以无法分心做其他事...</p>

蚁主：不愧是你...加油，祝你炼器顺利。</p>

蚁主人麻了。</p>

妹子啊！你都送这小子多少件宝贝了，连次开天之器都帮他修复了。居然还在送，还给他炼制！你不累吗？山海司的驴都没你劳碌！</p>

蚁主不想承认，她羡慕！她眼红！她柠檬！</p>

谁叫她全盛时，法宝都没宁凡多！</p>

有神匠国的软饭吃，真香啊！人帅有钱偏还器大活好小意温柔，真就可以为所欲为吗！</p>

等等，本宫也帮他炼制过功德伞...完了完了！一不小心，本宫居然也成了赤乙！</p>

警惕温柔陷阱，从你我他她它做起！</p>

为什么连“它”这等非人之物都要警惕？因为宁凡可是连一页厕纸都不放过的狠人！</p>

宁凡：有此护符在，足以登上鲸背，带你们体验一把仙鲸巡游了。</p>

这句话，宁凡是对心神中的所有女人说的。</p>

可蚁主却感觉这句话是故意针对她说的，令她道心不稳，竟有了一丝莫名其妙的感动，继而警觉，不寒而栗...警惕情感诈骗啊！</p>

蚁主：住口！本宫不许你这么温柔！本宫绝不要变成赤乙！更休想将本宫变成你的形状！</p>

宁凡：？</p>

宁凡：你天天和我绑在一起，本来就是我的形状...哦，一时没反应过来，你说的是那种事啊...女人，你真下头。</p>

蚁主：！！！</p>

一个连厕纸都不放过的男人，居然反过来说我下头？</p>

他！有！毛！病！吧！</p>

聊天室里，那些跟着刷屏“主人说的对”“蚁主下头”“主人我爱你”“忘了那个女人我养你”的女人们，你们全部有！毛！病！吧！</p>

到底谁下头，你们心里没数吗！</p>

宁凡：再骂我，可就不带你看仙鲸了。心神相连呢，偷偷骂也听得到的。</p>

蚁主好想回复“明明是你先骂我下头的”“你甚至带着十万女人网暴我”“我堂堂圣人居然骂不过一群蝼蚁我真是鸿钧圣宗之耻”。</p>

可她实在想去仙鲸背上看一看。</p>

有求于人的她，只能一咬牙，委曲求全了...</p>

...</p>

当宁凡追上仙鲸，登上鲸背时，紫薇等鱼儿早已登陆。</p>

有不可战的力量制约，所有人无法拼斗，甚至彼此无法靠得太近，连恶意触碰都做不到。</p>

又有远古仙力不断朝着众人冲刷，强如圣人，都难以抗衡那等规模的仙力，鱼身之上，或多或少开始出现石化迹象。</p>

紫薇鱼的身上石化程度最少，只在鱼尾处出现了少量石斑，似也拥有与五品至阳之物相关的手段。</p>

其次是两条北斗圣人鱼，这两条鱼身上出现的石斑比紫薇鱼要多，但还在能够压制的范畴，显然二圣也有各自办法对抗远古仙力。</p>

但鱼凫圣和太苦圣就有些可怜了，此刻已有三分之一的身体化作石头，被仙力侵蚀得十分严重。</p>

此二圣对远古仙鲸的出现可谓是毫无准备，完全是抱着偶遇的心情登上鲸背的，然而一登上鲸背，他们就后悔了。</p>

传说根本没说，登上鲸背后会被圣人难挡的远古仙力攻击！</p>

且一旦身体的石化超过一定程度，居然会被仙力定在鲸背之上，如中了定轮回一般，再无法离去，只能眼睁睁看着身体一点点变成石头...</p>

“动弹不得了！这石化，莫非就是传说中仙鲸试炼吗？若事先没有准备，此试炼居然足以轻易干掉始圣！”鱼凫圣暗暗叫苦，后悔莫及。</p>

庆幸的是，意识界里的死亡，于本体损伤不大，此界虽石化而亡，他的本体却会在现实世界中醒转，损失不大。</p>

还好是在意识界遇到仙鲸，若是在外面遇到，他可就真的死了...</p>

远古仙鲸并非只在意识界出现，世间所有地点，都可能是仙鲸的巡游之地，自也有人在现实世界遇到过仙鲸。</p>

此刻，鱼凫圣的眼珠都有了石化迹象，却还是勉强移动目光，扫过此地无数石像，并在一些圣人石像上目光停留。</p>

除了阴阳鱼形状的石像，鲸背上还有很多人形石像，显然是死现实世界的人...</p>

死于现实的人，永远没有机会告知他人远古仙鲸的可怕。</p>

死在意识界的人，却有机会将仙鲸的真实情报传达给他人。然而淋过雨的人，未必就愿意为他人递伞，甚至有人巴不得别人一起淋雨...</p>

“日后遇上仙鲸，绝不接近半点！”鱼凫圣暗道。</p>

太苦圣也是追悔莫及。</p>

但却没有彻底绝望。</p>

她苍老的目光，略过了鱼凫圣，继而扫过两条北斗圣人鱼。</p>

虽不可言，眼神中的求救之意却很明显。</p>

求救之中，又强行挤出了几分媚意，朝着两条北斗鱼左眼眨了三次，右眼又眨了三次。</p>

此为火鱼族的定情暗语，意为三生三世相守不离之契约。</p>

“这二圣皆有办法对付石化，若肯救我，我自不用‘死’的。你二人救我一救，我便做你二人三纪轮回的道侣又有何妨...”太苦圣暗道。</p>

虽说意识界内死亡损失不大，但若能不死，谁愿意白白死一回呢？</p>

且若能不死，便有机会寻得无涯本源海，和此事相比，给两个圣人当三世道侣自是算不得太亏。</p>

眼见太苦圣如此眼神，两位北斗圣人皆是目光一沉，心中则哂笑连连。</p>

求救？</p>

救不了一点！</p>

我二人光是自己抵挡远古仙力，便需倾尽全力，哪有余力救你？又凭什么要救你？</p>

守卫仙鲸巡游乃是我等职责，救了你，便等于放任旁人窥探仙鲸隐秘，一旦事发，无法向仙皇交代。只说立场，此事便绝无可能！</p>

至于太苦圣定情三世的暗语...二圣看得出太苦圣出身火鱼族，自能明白这等眉目传情的意思。</p>

但这就更不行了！</p>

他二人乃是正统玄门修，不近女色；便是近女色，也不会找一只修习了火鹑秘术的火鱼道侣。</p>

要知道，一旦修成了火鱼族至高秘术，容貌可是会变得极丑...虽说皮囊只是外物，但若在行事时留下心理阴影，说不得要影响道心。</p>

且，这里可是意识界啊！就算知道你是火鱼族，也不知道你哪个时空的人。</p>

你姓甚名谁？仙居何处？</p>

之后如何找到你，来履行今日定情之约？</p>

万一终于找到你，你我在现实世界其实有血海深仇、诸多因果，又该如何...</p>

又或者，在我生之年代，你其实是个死人，我岂非白忙一场。</p>

北斗二圣目光移开，不与太苦圣对视，拒绝之意十分明显。</p>

无奈，太苦圣又将目光转向紫薇魔君。</p>

可紫薇魔君一登上鲸背，便闭目打坐起来，也不知在做些什么...</p>

幸而，宁凡终于也登上了鲸背，且登上鲸背后，身上居然连一丝石斑都没出现！</p>

这就十分厉害了！</p>

“此九狸竟有如此能耐...”太苦圣震撼难言，愈发觉得宁凡高深莫测了。</p>

同样感到难以意外的，还有鱼凫、北斗二圣...此处毋庸赘言。</p>

只说那太苦圣，着实有些为难了。</p>

“以此人面对远古仙力的从容，定有能力救我，但...我与他刚刚还在生死厮杀，此刻求救于他，于情于理都不会救我才是...”</p>

但纵有万分之一的希望，太苦圣也想赌上一赌。</p>

又如之前一般暗送秋波起来，只这一次的对象换成了宁凡。</p>

“她是在想向我求救吗...”</p>

但凡宁凡是正常的道心状态，半点都不可能理会敌人的求救。</p>

可此时的他，心中开始悬起一个大石：他深深畏惧着，自己曾在不经意间，杀害过剑祖的轮回影...</p>

直觉告诉他，眼前这位女圣，与剑祖无关。</p>

但若直觉错了呢，若宿命轮回曾被人动了手脚，故意令我和她自相残杀...</p>

心魔的声音，不断在心中回响。</p>

从未有一刻，宁凡如此不自信过，在真正重视的人面前，他无法不去患得患失。越是在乎，越是动摇，越是心魔滋生...</p>

是啊，他从未斩去过心魔，她一直都是他的心魔。</p>

而在看到诸多因果后，他的心魔空前增大。</p>

又因临近仙帝突破，心魔更是上升到了空前。</p>

他可对世间万事冰冷如石，也可在生死之间冷漠自私，却唯独不舍得伤她半点...</p>

可她留下的痕迹太多了，难以区分，唯恐错认...一旦错认半点，便是此生修到逆圣，又有何用？</p>

蚁主：你魔怔了吗？你不会真打算救她吧？你真的是本宫认识的那个宁凡吗？不是是被人夺舍了吧？</p>

宁凡：我不知道...</p>

蚁主：别救！脑子有坑才会救！本宫知道你对女人如饥似渴，但你可知，能修得火鹑秘术的火鱼，都会变成百万年一遇的丑女老妇...</p>

宁凡道心-1，心魔+1。</p>

蚁主：不是吧！那么丑你也愿意？而且火鹑女很容易移情别恋的，往往都有十七八个前任道侣，这你也能忍？</p>

宁凡道心-100，心魔+100。</p>

蚁主：你是不是贪图对方的修为，想试试和圣人双修的感觉...</p>

宁凡道心-500，心魔+500。</p>

蚁主：本宫也是圣人！大不了...</p>

宁凡道心+100，心魔-100。</p>

蚁主：不行不行还是不行！你不能打本宫主意，那个火鹑女你也不能救！</p>

宁凡道心-500，心魔+500。</p>

蚁主：说了不可能就是不可能，你休想和我...</p>

宁凡：你好吵，安静一下，我只是被心魔冲乱了理智。近来实力提升得太快，突破仙帝也是近在眼前，所以心魔开始泛滥，你吵得我心魔乱窜了...</p>

蚁主：只...只是心魔吗，那就好...</p>

但宁凡又说了，这是因为临近突破仙帝，才泛滥的心魔...</p>

此刻宁凡心魔作祟，似乎不是乘仙鲸巡游的时机...</p>

错过仙鲸巡游，或许会成为毕生遗憾。</p>

但若因为没有及时抑制心魔，影响了突破仙帝，却可能令宁凡一生道行毁于一旦，此生止步于此...</p>

蚁主：不必看仙鲸巡游了，速速断开连接，脱离意识界，寻一合适之地，本宫助你斩心魔！</p>

宁凡：不必...</p>

宁凡的意思，是不必斩却心魔，他很爱他的心魔，那么可爱一只小纸鹤，岂能说斩就斩。</p>

但心魔滋生，不可思亦在宁凡心中泛滥，蚁主并未看出宁凡还有这层深意。</p>

只道宁凡是想硬撑，宁可心魔失控，也要带自己仙鲸巡游...</p>

你！有！毛！病！吗！</p>

都什么紧要关头了，你还想着攻略本宫，真就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那种事情...有这么香？</p>

蚁主气笑了，可她毕竟只是附身宁凡，此刻宁凡才是主体，她无法掌控宁凡意志斩断意识界连接...</p>

正自气恼要如何敲醒宁凡的黄料脑袋，忽有一丝灵光闪过...</p>

此时此地，远古仙鲸身上，似乎就有解决宁凡心魔的办法...究竟是什么来着，想不太起来了...</p>

关于远古仙鲸的传说，三师兄似乎还告诉过我另一个版本，是什么呢...</p>

蚁主的记忆太过残缺，即使吃下了十万阴阳气，也只恢复了少量记忆，令她隐约能想起此事大概，却记不起具体内容了。</p>

若能想起此事详情，或许...</p>

蚁主：再给我十万阴阳气！</p>

宁凡：？</p>

蚁主：不想给就直说！你就只会对本宫小气！明明那丑女人一个媚眼，你就险些将你那仙杏护符拱手相送了！</p>

蚁主气炸了！</p>

她这边还在忧心怎么帮助宁凡，宁凡居然对她小气吧啦，真以为本宫稀罕你那么点阴阳气么...</p>

叮叮！你的账户到账十万阴阳气。</p>

啊？</p>

蚁主一愣，一时间竟然没反应过来。</p>

本宫随口要要而已，你真给啊...</p>

看来已经到了心魔晚期，脑袋都不清醒了...没治了。</p>

但又有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涌上心头，令她倍感烦躁。</p>

心道这小子的心魔果真厉害！只凭心神连接，竟都传染到了本宫身上...倘若今日不助他斩去心魔，来日必定牵连于我！</p>

嘁，麻烦死了！</p>

本宫的那些个门徒心魔滋生之时，本宫都不带管的，竟先便宜了你，真真好运！</p>

宁凡：不必担心。此番心魔来得虽然厉害，但我已有应对之策，只需假以时日...</p>

蚁主：住口！别打扰本宫炼化阴阳二气！也不许去救那个火鹑老女人！否则本宫绝不帮你！</p>

没有如之前那样细心调和、梳理阴阳二气，而是无视阴阳平衡，鲸吞般吸收着阴阳气。</p>

可蚁主残魂本就残破，如此鲸吞海吸，自是令残魂有了胀痛撕裂之感，但却别无选择。</p>

鬼知道宁凡还有几分几秒就会被心魔干掉，自然得争分夺秒。</p>

只是，难怪这小子最近又是玻璃心，又是莫名其妙温柔，原来都是心魔作祟么...嘁！</p>

随着阴阳二气不断吞噬，蚁主想起了更多事，想起了通天教主告诉她的另一个仙鲸传说。</p>

在那个传说中，远古仙鲸并非无涯海的引渡人，而是歌者、智者、流放者。</p>

仙鲸会阻止旁人寻找无涯海，却也会以歌唱平息世人心中的怒火和悲伤。</p>

仙鲸永远无法返回无涯海，除非它的罪过得以赦免。</p>

仙鲸之血可以治愈修士心魔，令人道心坚不可摧。</p>

能与仙鲸对话之人，则有一生一次向仙鲸提问的机会，仙鲸将通过观测宿命轮回，知无不言。</p>

“想起来了，仙鲸之血可以治愈心魔，但这个情报对眼下之事毫无用处...”蚁主一怔，继而感到失望。</p>

且不说不可战的影响下，她没办法出手攻击仙鲸；便是能够攻击，凭她也是伤不得仙鲸半点，取不到仙鲸之血...</p>

她厚着脸皮和宁凡要了十万阴阳气，可换来的记忆，却于宁凡而言毫无用处...</p>

蚁主：抱歉...</p>

宁凡：不必抱歉，你这次回想起的东西，有点意思...</p>

蚁主：哪有什么意思？不过是些糊弄人的传说罢了，传说皆不可信...</p>

宁凡：不，你这一次想起的传说，还是有些可信度的。在我听到的仙鲸歌声中，确实提到此鲸犯下了大错，遭到放逐...原来如此，这才是真正的仙鲸传说吗？</p>

蚁主：即使传说是真，本宫也没能力帮你取仙鲸之血...</p>

宁凡：不，我要的不是仙鲸之血，我只想向它提一个问题，也希望它真能解我惑...</p>

我所杀之人之中，到底有没有...有没有她的影子...</p>

这才是宁凡此时此刻最大的心魔...未发生之事，他会尽力弥补，但他畏惧着已发生的过错...</p>

这很可笑，非常可笑，但他就是想要求一个答案...执修一旦钻了牛角尖，确实令人头疼。</p>

蚁主：你想和仙鲸对话，在这不可言的世界？</p>

宁凡：嗯。</p>

蚁主：它好像是公的，你连公的也可以吗...不是，本宫没有歧视你的意思，本宫是说，你真有办法把这么厉害的仙鲸弄昏迷？</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