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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我大明本是酷爱和平,大明之外交政策,向来主张对内求自存,对外求共存。”
“我太祖皇帝于洪武四年早有明确宣示,‘有为患于中国者,不可不讨;不为中国患者,不可辄自兴兵’。”
“更于洪武二十八年在刊布于世的《皇明祖训》首章中,将朝鲜、日本和大小琉球等十五国明确定为‘不征’之国。”
“可见我大明的外交做法,一向是疆境既正,各安其守,互不侵犯,和平共处,对外坚持正义,尊重他国内政,从不倚强凌弱,强使他国臣服。”
“近两年的对外邦交,一秉此旨,向前努力,希望把过去自万历三大征以来的各种轨外乱态,统统纳入外交的正轨,去谋求正当解决,这种苦心与事实,国内大都可以共见。”
“我常觉得,我们要平定辽东,首先要认识自己国家的地位,对自己国家力量要有忠实估计,国家为进行建设,绝对的需要和平。”
“从广宁一战至今,我大明在辽东不惜委曲忍痛,对外保持和平,即是此理。”
“我个人的外交主张是,‘和平未到根本绝望时期,决不放弃和平,牺牲未到最后关头,决不轻言牺牲’。”
“从奴酋自萨尔浒兴兵以来,我大明在辽东的种种应对,便充分表示了我们对于和平的爱护。”
“但是——我大明绝不是一个弱国,如果临到最后关头,便只有拼全民族的生命,以求国家生存,那时节再不容许我们中途妥协,须知中途妥协的条件,便是整个投降、整个灭亡的条件。”
“我们关宁军的全体将士最要认清,所谓最后关头的意义,最后关头一到,我们只有牺牲到底,抗战到底。”
“唯有‘牺牲到底’的决心,才能搏得最后的胜利,若是彷徨不定,妄想苟安,便会陷民族于万劫不复之地!”
“第二,这次奴酋进军宁锦,或有人以为是偶然突发的,或有人以为这不过是后金因饥荒前来劫粮,但正月以来的对方舆论,或外交上直接间接的表示,都使我们觉到战争发生的征兆。”
“而且在奴酋进军辽西的前后,还传播着种种新闻,说是什么我袁崇焕与高经略不和,陛下要放弃山海关外领土,朝鲜人要驱逐毛文龙,孙督师是失去了陛下信任,被迫离开辽东的,诸如此类的传闻,不胜枚举。”
“可想见这一次战争,并不是偶然,从这次奴酋进军的经过,就知道人家处心积虑的谋我之亟,和平已非轻易可以求得。”
“眼前如果再要谋求所谓的‘平安无事’,只有让金军无限制地出入于我们的国土,而我们大明的军队反要忍气吞声,换言之,就是‘人为刀俎,我为鱼肉’。”
“我们已快要临到这人世极悲惨之境地,这是在世界上稍有人格的民族,都无法忍受的!”
“我大明辽东失陷,已有七年之久,现在冲突的地点已经到了孙督师一力筑建的宁远城,如果我们可以受金军的压迫和强占,那么我大明两百年以来的首都北京,就要变成沈阳第二!”
“今日的北京如果变成昔日的沈阳,今日的南京,亦将成为昔日的辽东,北京若可变成沈阳,南京又何尝不可变成北京?”
“所以奴酋进军辽西的推演,是关系大明整个国家的问题,此战能否结束,就是最后关头的境界。”
“第三,万一真到了无可避免的最后关头,我们当然只有牺牲,只有抗战!但我们的态度只是应战,而不是求战,因为拥护和平是我大明的国策,所以不可求战。”
“我们固然爱好和平,但不能不保持我们民族的生命,不能不负起祖宗先民所遗留给我们历史上的责任,所以到了必不得已时,我们不能不应战。”
“我们希望和平,而不求苟安,准备应战,而决不求战,我们知道关宁军应战以后之局势,就只有牺牲到底,无丝毫侥幸求免之理。”
“如果金军拿下辽西,突破山海关,那就是地无分南北,年无分老幼,无论何人,皆有守土抗战之责任,皆应抱定牺牲一切之决心。”
“在和平根本绝望之前一秒钟,我大明还是希望和平的,希望由和平的外交方法,求得辽东问题的解决。”
“但眼下战争既开,我大明再没有任何与奴酋妥协的机会,如果放弃尺寸土地与主权,便是中华民族的千古罪人,我们只有拼民族的生命,以博求我们最后的胜利!”
袁崇焕说到此处,声音已经接近嘶哑。
台下鸦雀无声,关宁将士一脸肃容,连列队姿势都未曾变过分毫。
他又一挥手,满桂和祖大寿立时从旁奉上纸笔。
袁崇焕见了这纸笔,忽而心念一转,反手从满桂腰间抽出佩刀,在关宁众将士的面前撸起袖口,狠狠地刺入左手小臂。
鲜血哗啦啦地流入砚中。
袁崇焕又用右手拿起毛笔,一面蘸着自己的鲜血,一面又勉力朗声道,“如今孤城援绝,退无可退,正乃我与诸君为大明誓死效命之时。”
“且奴酋屡战屡胜,胜多必骄,其目中已无宁远,而我关宁城坚粮足,器械完好,他以骄兵来攻,我趁势应之,则骄兵必败矣!
“愿诸君与我同心死守,协力护卫我大明领土,以报陛下皇恩!”
袁崇焕放下笔来,用还在流血的手臂亲自举起了那幅血书,只见纸上血迹未干,血水力透纸背,顺着纸张纹路蜿蜒流下。
正中只有四个大字,“死守宁远”。
袁崇焕举着这张血书继续道,“辽东地方,历代大规模征战几十余次,是非曲折难以论说。”
“但是大家无不注意到,正是在这个古战场,决定了多少代王朝的盛衰兴亡、此兴彼落。”
“昔年元顺帝逃亡漠北之际,辽阳行省丞相也先不花驻兵开原,洪保保据辽阳,王哈喇不花占据复州,刘益屯兵得利赢城,高家奴聚平顶山,而纳哈出拥二十万众据金山,数窥伺辽。”
“洪武二十年,太祖皇帝命冯胜、傅友德、蓝玉军分三路,兴师北上,迫降故元太尉纳哈出。”
“光复辽东的第二年,蓝玉在捕鱼儿海击败北元后主脱古思帖木儿,至此蒙元大势已去,除了漠北沙漠和西域等地外,天下已为我大明一统。”
“我不明白,为什么大家总在谈论戚家军在浑河血战中全军覆没,仿佛东北古战场对我们决定了凶多吉少。”
“就在两百五十六年前,太祖皇帝踏上征途,开始了北伐,一路为征虏大将军徐达兵出潼关捣定西以取王保保,一路为左副将军李文忠出居庸关入沙漠直取北元都城应昌。”
“我明军所到之处,百姓竭诚欢迎,真可谓占尽天时,那种勃勃生机、万物竟发的境界,犹在眼前。”
“难道两百多年之后,这里竟至于一变而成为我大明的葬身之地了么?我袁崇焕不信这个理!”
“无论怎样,只要我等齐心协力,今日即使是两万对十三万,优势依然在我大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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