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5.我在吃屎，我还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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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话的节骨眼，张娇胸前挂着个单反走了过来。</p>

不过看到了俩人在谈事，她就老老实实的站在一边，一边调试相机，一边留意着许鑫那边的动作。</p>

所以暂时没打扰到俩人谈话。</p>

许鑫叼着烟想了想，问道：</p>

“沈哥，您和我说个实话，怎么弄成这样了？……沈小阳再怎么狂，哪怕有本山老师撑腰，也没道理在张导的剧组里撒野吧？”</p>

“那肯定。”</p>

沈助理应了一声：</p>

“别说他们了，趙本山也不敢。在说，大家都是朋友，不至于这样。”</p>

“……那这事是怎么弄成这样的？”</p>

“嗨……”</p>

沈助理叹了口气：</p>

“其实这事儿要说起来也是误会……上个月月底，这不所有人马都聚齐了准备开拍了么，沫沫呢……就问张导要不要大家一起喝顿酒熟悉熟悉。张导应该是想着以后沫沫也入这一行了，年轻人之间多认识认识也好，就让她牵头，她、孙红镭、赵家班的人晚上一起吃了个饭……</p>

在沈阳吃的。人家那边喝酒也有流程。饭桌喝白酒，但得有第二场。不管是烧烤还是干嘛的，得把酒喝透了才算招待好。入乡随俗嘛，第二场大家就都找了个地方唱歌。结果……可能是酒喝多了，孙红镭和沈小阳俩人一开始是开玩笑，也不知道说了什么，结果后面越开越过火……孙红镭说沈小阳是二椅子……”</p>

“二椅子是啥意思？”</p>

“……人妖。”</p>

“呃……”</p>

“沈小阳也喝多了，在加上旁边都是师兄弟，可能面子上过不去。就来了句：以前你搁哈尔滨的时候，那些大哥让你骚舞你不也跳么……”</p>

“……”</p>

许鑫顿时无语了。</p>

“然后孙红镭就拍了桌子，结果把自己的手指头给拍骨裂了……这消息趙本山下了死命令，谁也不许往外传。所以才能捂到现在媒体都不知道……”</p>

“整了半天，开机前他手上打石膏那个照片，说什么是自己练功不小心导致的，还说绝对不会耽误拍摄进度的新闻，是这么回事？”</p>

“对。”</p>

听到许鑫的话，沈助理应了一声：</p>

“事儿算是压下来了。但……这玩笑已经成这样了，你说咋办？俩人从进组开拍开始，关系就特别僵。赵家班的人也算团结，大面上虽然过得去，但其实两边从一开始就是对立着的……王小华之所以不行，其实很大一部分原因是接不住孙红镭的戏。反正就怎么演怎么别扭……唉。”</p>

他一声长叹：</p>

“张导也不满意，但问题是……张总却没法换人。毕竟只要换人了，按照当初谈的，王小华一换，赵家班的片酬都得多几百万……”</p>

听到这里，许鑫算是听明白了。</p>

并且，在他心里已经找到了两个矛盾点。</p>

第一个矛盾点呢，是张沫。</p>

不是说责怪她，而是说她没经验。</p>

演员和导演组的关系可以处的跟朋友一样，甚至哪怕私下里是非常好的朋友都行。</p>

但进了组，就一定要保持着上下级的关系和距离。</p>

这也是为什么许鑫永远都不和演员组走的特别近的主要原因。</p>

走的近了，导演那份威严就没了。</p>

只有保持距离，把工作上的事情不要牵扯任何私交，那么才能拿到剧组的话语权。</p>

所以，他在《秘密》也好，《风声》也罢，演员进组，就是一顿饭。</p>

一顿饭，大家认识了。</p>

什么唱歌或者干嘛干嘛的……那是你们演员自己的事情。</p>

你私底下关系多好我不管。</p>

作为导演，我只需要你在我要用你的时候，拿出来相匹配的演技就可以了。</p>

张沫的心情他能理解。</p>

无非就是和演员相处好关系，积攒一下人脉的同时，以后剧组里有什么事，大家也是先以朋友的身份相处，做起来会简单一些。</p>

这么做是没毛病的，但问题是……她显然还不明白身为一个副导演到底该怎么拿捏这种距离。</p>

而第二个矛盾点呢。</p>

还是出自张维平那。</p>

他真的严格意义上来讲，不算什么特别有钱的投资人。</p>

说他穷也没什么毛病。</p>

虽然赚到钱了，但他还是“穷”。</p>

穷就喜欢计较。</p>

而这几百万，显然他不愿意花。</p>

当然了，也可能是有一些更深层次的原因在。</p>

但沈助理这边应该是问不出来了。</p>

想了想，许鑫说道：</p>

“行……我大概了解了。那张导呢？”</p>

“张导说沫沫是副导演，去处理演员关系。他只要求演员能完成拍摄需求就可以了，私下里什么关系，他不管。”</p>

“……”</p>

许鑫这下彻底皱起了眉头。</p>

张导这葫芦里卖的到底是什么药？</p>

这……不像是他性格啊。</p>

怎么这时候忽然“不吭声”了？</p>

想到这，他点点头：</p>

“行，具体情况我大概知道了……咱们先过去吧？”</p>

“嗯，反正许导您知道就行。”</p>

俩人开始往那边走。</p>

而张娇则赶紧跟上。</p>

三人来到了挂着“麻子面馆”的客栈建筑门口，已经听见了里面的动静。</p>

似乎这边刚拍完一条戏，一群人正往外走。</p>

几个剧务打扮的人出来后，赶紧拿着奔着路边堆放的那几台马车而去。</p>

见状，许鑫也不往里面进了。</p>

就这么站在门口等。</p>

先是一个绿衣服扎着俩羊角辫的女孩手里捧着剧本出来了。</p>

这是……鸭蛋吧？</p>

许鑫正琢磨呢，然后就是一个穿着花里胡哨坦胸露背，两颗牙跟个兔子一样的胖子，同样手里捧着剧本出来。</p>

许鑫带着墨镜站在一边，看起来平平无奇。</p>

这俩人也没在意。</p>

就这么带着几个看起来应该是助理扮相的人擦肩而过。</p>

最后，一个穿着……</p>

怎么说呢。</p>

一身骚粉的沈小阳手里捧着剧本走了出来。</p>

出门后也没看许鑫，而是低着头，一边看剧本，嘴里一边念念有词的往外走。</p>

许鑫看了一眼他们三人离开的方向后，又任由客栈里面出来了十几个工作人员。</p>

并且，他还看到了刘国栋。</p>

但没来得及打招呼，对方拿着对讲机说道：</p>

“二号、六号摄影机先找一下镜头……”</p>

接着就同样往沈小阳那个方向走。</p>

一片忙碌的模样。</p>

见许鑫不吭声，沈助理就说道：</p>

“许导，咱们进去吧？看起来下一场是外景戏……”</p>

“不用。”</p>

许鑫摆摆手，就这么看着这仨人的造型，心里琢磨着这到底是个什么故事。</p>

以及在疑惑……张导这次是在哪里找的服装指导。</p>

这二人转的风格……也太强烈了吧？</p>

正琢磨呢，张一谋和趙本山一起走了出来。</p>

虽然许鑫带着墨镜，可张一谋看到了他后，就一眼认了出来：</p>

“怎么来也不吱一声？”</p>

“呃……嘿嘿，这不是给您个惊喜么。”</p>

许鑫赶紧摘了墨镜，回应了一句后，很恭敬的把手伸向了趙本山：</p>

“本山老师您好，我是许鑫，很荣幸认识您。”</p>

能让他说“荣幸”的人不多。</p>

但眼前这位每年都把欢乐带给他，伴随着他从儿时到如今的喜剧演员，绝对能称得上这两个字。</p>

而趙本山一听许鑫的自我介绍，瞬间也乐了：</p>

“哈哈，许导你好啊。”</p>

说着，上上下下的打量了一番许鑫后，颇为赞许的点点头：</p>

“果然年少有为啊。”</p>

“您过奖了。”</p>

许鑫赶紧客气了一声。</p>

接着，张一谋扭头对立面招了招手：</p>

“张沫，过来。”</p>

“诶，来了，导演。”</p>

伴随着这个称呼，许鑫就看到了一个模样很出挑的女孩走了出来。</p>

张沫，张导和前妻生的女儿。</p>

于是，不需要张一谋介绍，许鑫就笑着打了个招呼：</p>

“沫姐您好，我是许鑫，很高兴认识您。”</p>

“啊？”</p>

张沫愣了愣，还是张一谋提醒了一句：</p>

“别发呆啊，人家和你打招呼呢。”</p>

张沫如梦初醒，回过神来后这才笑着伸出了手：</p>

“许导您好。”</p>

“别别别，沫姐您喊我许鑫就行。要是本山老师喊我名字，我肯定受宠若惊。您要是喊我名字，那肯定就是不把我当外人了。”</p>

“你看着孩子多会说话~”</p>

听到这话后，趙本山笑着来了一句。</p>

接着他便说道：</p>

“那我去看看那边去。”</p>

“嗯，行。”</p>

张一谋应了一声，接着也不走远，就这么站在这麻子面馆门口的阴凉处，看了两眼张娇后说道：</p>

“张娇的变化还挺大的。”</p>

“……！”</p>

张娇一懵。</p>

显然没想到张导竟然还记着自己，赶紧鞠躬打招呼。</p>

许鑫则笑道：</p>

“今年9月份也报了北影的成人培训班，一边培训，一边大一新生一起走。以后可能还是走这条路。”</p>

“可以。毕竟底子不错。”</p>

张一谋点点头。</p>

而俩人说话的时候，不停有工作人员抱着监视器、桌子之类的往已经支起来的帐篷处走。</p>

显然那边就是一会儿张一谋看监视器的地方。</p>

许鑫想了想，说道：</p>

“张导，剧本呢？给我一份看看？”</p>

“小沈，去给拿份整体的故事剧本。”</p>

沈助理点点头：</p>

“诶，好的。”</p>

许鑫同时也对张娇说道：</p>

“你和沈助理一起。”</p>

而他俩离开后，也就是没了外人了。</p>

张一谋这才说道：</p>

“怎么来的这么突然？也不提前打个招呼？”</p>

“这不听到沫姐在这呢么，反正西安离张掖也不远……”</p>

听到这话，张一谋颇有些好笑的说道：</p>

“满嘴胡话。一千来公里，还叫不远？”</p>

“早上决定来的，中午还在服务区吃了个饭呢……在说，从年前就没见过您，好歹西北也是我家，您来家里了，我不出面，那哪能行啊？”</p>

张一谋更无语了：</p>

“还你家……这难道不是我家？”</p>

许鑫嘿嘿一乐：</p>

“咱家，咱家还不行么。”</p>

“哈~”</p>

张一谋轻笑了一声，接着说道：</p>

“《风声》票房多少了？”</p>

“2.2亿了。《变2》一上映，昨天被挤压了不少票房，不然应该破三了。”</p>

“还有多久下映？”</p>

“十来天。我估计票房应该在三亿出头那样子。”</p>

听到这话，张一谋微微点头：</p>

“嗯，那也可以了……这片子是没海外的对吧？”</p>

“对。海外人家也不认啊。”</p>

应了一声后，许鑫这才问道：</p>

“那这戏准备什么时候上映？”</p>

“预计还是十二月份。这片其实拍起来和《风声》差不多，就局限在这么一个客栈，真要是顺遂，那拍起来肯定快……”</p>

说到这，张一谋话头顿了一下。</p>

许鑫看了一眼帐篷下面已经搭好了的监视器，默契的接过了话，说道：</p>

“张导，咱去那边吧？”</p>

“嗯，好。”</p>

……</p>

这场戏应该是沈小阳的独角戏，他早早的已经站到了一台马车旁边，嘴里正念念有词。</p>

而许鑫跟着张一谋走到了监视器里面后，也不知道谁，早就很有眼力价的又在张一谋旁边多摆了一把椅子。</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