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9.光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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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色，只有裙角有一朵金色牡丹，然后腰带是金镶玉的样子，对吧？”</p>

看着眼前的草图，又看了看全新版本的元杰王子与皇后重逢第一面的剧本……虽然对话没变，但却多了许多场景描写。</p>

比如皇后是在一盏孤零零的灯火前绣菊花，这点很好理解, 表达的是那种孤独感。</p>

再比如她穿的是一身白纱衣，遮掩了那豪放的宫装，取而代之的是睡觉时的内敛、婉约的美感。</p>

还别说。</p>

看到了这剧本，张一谋的脑子里就有了画面。</p>

眼里闪过了一丝满意的神色：</p>

“做的不错……不过这戏得放到后面补了，我让服装做几板出来选一选。”</p>

“嗯，好的。”</p>

许鑫点点头，忍不住又打了个哈欠。</p>

剧组进入拍摄的第二天, 大家上工就得上的早一些了。</p>

不然按照昨天那种八九点钟起来，到剧组化化妆什么的，可能就到中午了。</p>

许鑫昨天弄到凌晨2点，结果没成想今天7点就被喊了起来。</p>

是沈助理喊的他，通知他准备出发。</p>

根本没睡够。</p>

打了个哈欠的功夫，车子也驶出了酒店。</p>

横店的早上不算特别繁华，车多，但人不算多。</p>

在他的哈欠声里，车子一路往大明宫那开。</p>

也不知过了多久，车子到地方后，迷迷糊糊的许鑫跳下了车。</p>

这才发现……张导他们来的算比较晚的了。</p>

来的时候首先许鑫就看到了角落里的一個大帐篷里, 几十？或者一两百个女孩有的人弄好了宫女发髻，有的人则是一种看起来很轻松的垂发, 正在里面进进出出。而旁边则是得有二三十个化妆师在那飞快的忙碌，给每个坐在椅子上的女孩飞快的绑着不同的发髻。</p>

显然……这些人应该来的更早。</p>

而刚走到大殿的阴影处, 他就看到周杰仑正对他招手。</p>

那模样就像是一个和老师打招呼的学生。</p>

他点点头, 走了过去，一边走一边看向别处, 却忽然发现……</p>

就只有周杰仑的车在, 周仁发和龚丽、刘叶、还有倪大宏他们的车队似乎都不在。</p>

“早。”</p>

“早……我早上起来都到剧组了才想起来, 今天本来还和你约了篮球。”</p>

一边说，他一边递给了许鑫一瓶水。</p>

冰冰凉凉的。</p>

许鑫点点头，把水贴在了脑门上好让自己清醒一些，接着才说道：</p>

“我有个好消息，有个坏消息，你听哪个？”</p>

“……好消息吧，坏消息可不可以不告诉我？”</p>

听到这话，许鑫一乐：</p>

“想得美……好消息是，我昨天晚上因为改剧本的事情，睡的很晚，凌晨2点才睡，所以我也没去打球，没去健身……你不用感觉到愧疚和不安。”</p>

“……”</p>

周杰仑嘴角一抽……</p>

他本来是客气。</p>

结果这位可是真会聊天啊……</p>

于是他继续问道：</p>

“那坏消息呢？”</p>

“坏消息是，你昨天拍的和母后第一次见面的戏，因为龚老师的原因，要重拍。所以……你过几天还得重新来一遍。”</p>

许鑫的话语里透露着几分幸灾乐祸。</p>

而他这话原本的意思是龚丽那边要重新翻拍一下。</p>

可谁知周杰仑听到这话后，忽然问了一句：</p>

“重拍？龚丽姐是和张导有矛盾喔？”</p>

“……？”</p>

许鑫一愣……接着就明白过来对方为什么会这么问，赶紧摇头：</p>

“那倒没有。”</p>

“……咱俩是朋友诶，我都看到他们争吵了, 你还瞒着我吗？”</p>

“……是朋友连个联系方式都没有？”</p>

许鑫好笑的看着他, 然后就瞧见周杰仑开始疯狂对他眨眼……</p>

“……”</p>

一下子明白了什么的他又看了一眼那几个望着自己的安保人员一眼，点点头：</p>

“没瞒着你，俩人确实没矛盾。重拍是因为改了一下戏，至于……到底是怎么回事，我也不知道怎么跟你说。我能和你确定的是，张导和龚丽老师没一点问题。”</p>

“那就应该是和那个到现在还没出现的演员的问题了吧？”</p>

“……”</p>

诧异的看着眼前的小天王。</p>

“干嘛？”</p>

周杰仑耸耸肩：</p>

“很意外我能猜到吗？”</p>

“……确实挺意外的，我看新闻上说你不善交际啊。”</p>

“我朋友好多的。”</p>

周杰仑哭笑不得：</p>

“咱们不也是吗？”</p>

“那也没见你请我吃饭。”</p>

“那中午要不要一起吃，我这里还有外婆给我灌的腊肠~“</p>

“顺带给你讲讲戏？”</p>

“对喔~”</p>

“那你可太机车了。”</p>

“……拜托，机车不是这样子的用法~”</p>

反正这会儿剧组还没开始拍摄，俩人就在一旁闲聊。</p>

而周杰仑最关心的还是剧组里酝酿的那层“看不见”的东西……可惜，他那几个保镖跟的太近，许鑫也没法说。</p>

聊了一会儿，许鑫就看到了刘国栋拿着对讲机从宫殿里面走了出来：</p>

“你们现在进来就行，我让人给你们开门……这会儿手里没工作的，去把宫门打开，让服装车进来。”</p>

他快步往外跑。</p>

服装车？</p>

拉戏服的吗？</p>

正琢磨着，就听到旁边的周杰仑来了一句：</p>

“真壮观啊……”</p>

“什么？”</p>

许鑫扭头顺着他看的方向，这才发现……不知何时，那大帐篷里的群演们都已经出来了。</p>

每个人头上都绑好了那种真发与假发混合的造型，看着就跟方阵一样站在广场上面。</p>

周杰仑扭头对许鑫说道：</p>

“我在弯弯省那边不管是MV还是自己演的电影，从来都没有这么多人……实在是很难想象，要怎么才能把这么多人同时调度起来。”</p>

“所以说导演这活才不好干。”</p>

同样看着那些女孩，许鑫感慨一般的说道。</p>

“你不也是导演？”</p>

“是啊。但我也没这么多人一起指挥的经验……这种场面调度，就跟你的音乐制作团队一样，得有分工的，懂吧？你得有一个成熟的团队，每个人负责的事情都清晰无比，才能不会杂乱。”</p>

“所以张导才那么厉害。”</p>

许鑫感同身受一般的点点头。</p>

接着，宫门打开，俩人都看到了一辆厢货车开了进来。</p>

它就开到了那些群演旁边，停下。</p>

司机跳下来后，打开了箱货的后门。</p>

接着，刘国楠举起了手里的扬声器：</p>

“所有人，所有人排队领取衣服，小心一点，别弄坏了，知道吗！领取完了衣服，先不要穿，全部入宫，千万要小心衣服，坏了照价赔偿！”</p>

“你今天什么戏？”</p>

忽然，许鑫扭头对周杰仑来了一句。</p>

“今天没有我的戏。”</p>

“……嗯？”</p>

许鑫一愣：</p>

“没你的戏？那你来干嘛？”</p>

“学习~”</p>

周杰仑笑着说道：</p>

“我之前和发哥有聊……不是请教，就是闲聊，就问以前他拍戏的事情。他就是有没有戏都会来剧组，因为那时候他是小演员嘛，来剧组就有更多的机会。他的演技就是没戏的时候看别人演，一点点琢磨出来的。再说，在酒店不管是吃饭还是干嘛，老有人要签名合影，这边还安静一些。“</p>

听到这话，虽然许鑫认可他这种态度，但还是没忘补一句：</p>

“我那边还有一百张CD呢。”</p>

“……”</p>

周杰仑嘴角一抽……</p>

“你要那么多干嘛？”</p>

“以后在这一行混不下去了，我就靠卖你签名赚钱。”</p>

“……拜托~”</p>

“哈哈哈哈~”</p>

许鑫笑出了声，而群演那边，车上装着的一套又一套衣服也被这些人领取了过来。</p>

都不是新的，昨天就有几十个人穿过了。</p>

但这些宫女的服装自然也不可能让演员自己拿走，所以要统一收走，再统一发放。</p>

不过他昨天没看到那些人是用什么发的，今天才知道……原来，这场戏里，连群演的衣服都能堆满一个小货车……</p>

“许鑫。”</p>

这时，许鑫听见了有人喊自己，一扭头，笑着点点头：</p>

“林哥。”</p>

“嗯，杰仑你好。”</p>

“林助理你好。”</p>

大家互相打了个招呼后，许鑫问道：</p>

“林哥，有事？”</p>

“有，张导让莪来喊你……刚好杰仑也在，他这会儿在皇后的屋子里调试灯光，让你去找个光替……杰仑要是忙的话，在找个杰仑的光替。”</p>

“……光替？”</p>

周杰仑一愣，下意识的结巴了起来：</p>

“就……要裸身吗？”</p>

“……？”</p>

“？？？”</p>

他这话一出口，就看到林助理那诧异的眼神，以及许鑫那满脸的无语和嫌弃：</p>

“大哥，光替是导演用来以演员原型来进行参照打光调试的。你说的那是裸替！”</p>

“……”</p>

然后……</p>

这哥们的脸一下变得精彩了起来。</p>

许鑫无奈：</p>

“你这思想……诶，弯弯省流氓怎么说？”</p>

“……”</p>

周杰仑心说我还能告诉你，然后让你用我教你的词给我自己泼一盆污水？</p>

干脆翻了个白眼：</p>

“许鑫。”</p>

“我呸~”</p>

许鑫比他翻的还大：</p>

“你玩的可真埋汰。”</p>

“哈哈~”</p>

一旁的林助理忍不住笑出了声，接着才问道：</p>

“我来找你，就是问问你，要不要昨天那个女孩？”</p>

“不要。”</p>

许鑫想都不想直接就摇了摇头：</p>

“升米恩斗米仇，这姑娘昨天就给我拿了一条中华烟了……我去选吧。”</p>

“行，那你快点，张导还在那等。”</p>

“嗯。”</p>

林助理离开，许鑫一努嘴：</p>

“走，带你去挑佳丽去。”</p>

“我也要去？”</p>

“去呗，顺带挑几个顺眼的，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你好像还有一场裸戏呢吧？”</p>

“不是裸戏，是洗澡！”</p>

说归说，周杰仑还是跟着他一起下了台阶。</p>

“弯弯省的人民可真是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啊……洗澡都不脱衣服的？”</p>

“哇，你这人真的是……”</p>

“哈哈哈~”</p>

俩人闲聊着，说笑着，一步一步来到了那些还在领衣服的群演前。</p>

许鑫先和刘国楠打了个招呼：</p>

“刘导，我来找光替。”</p>

“嗯，好。”</p>

刘国楠点点头，但不多说。</p>

而女孩们这边呢……</p>

看得出来，周杰仑的出现，让女孩们很是躁动。</p>

可碍于在剧组，不敢乱来，只能直勾勾的盯着他。</p>

当然了，也有例外。</p>

在第二排的赵莉影目光直勾勾的看着这位许导演。</p>

可惜，许鑫没看她。</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