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针对馥汀兰的态度,我在心中仔细的过了几遭。实则在我的人生里,一直因为她的冷淡而十分惴惴,我小时候是见过白良与母亲撒娇的样子,每次见得心里总是空荡荡的。
陈思源说的不错,我是太脆弱不堪了,很爱较真儿,却也是被大家娇惯的,对一切豪无缚鸡之力。我生气的是,在应该被人捧在手心里呵护的年纪,馥汀兰从来没有抱过我,虽不曾受过什么苦,表面看着乐悠悠的逍遥度日,但我也不愿没有思想,逍遥度日着浪费人生。身边的人无论为我做了什么,都无法替代她,没有经历过的人自然是理解不了我心里的苦。
那些年,从记事儿开始,我就当着馥汀兰的面流过一次泪,这次是第二次,一闭眼,面前一派迷茫,我如何的翻覆也还是琢磨不明白我的心思该何去何从,终究控制不住自己那些成长中的变化,开始从绝对的顺从突然叛逆起来,并脑补出一些画面,我做出了一个艰难的决定。
从那一日开始,我整个人换了画风。
陈思源带我剪发的地方是花城的市中心,距离我们家住的地方大概一个半小时的车程,他掐算的时间刚好,我们一早出门,这个时间刚好饿了。
后的时间陈思源与我坐在一家日式料理里。我一手托腮,另一手正拿着一根筷子随意的在手里摆弄着,桌前的一本厚厚的食谱,花花绿绿的,我随意的翻看着,学着陈思源的样子。
后来我曾细细想过我那时候的变化从何而来,在我眼中,他和馥汀兰其实是一种人,唯一不同的是他可以温暖到骨,也可以冰到刺骨,对待不熟悉的人更是三分冰冷四分分疏离,还有三分看不懂的深邃,是非常酷的,我显然没有学到精髓,却照猫画虎染上了一抹邪气丛生的不羁,一张稚嫩的娃娃脸显得格外跳脱。
这三年里我经常被陈思源带出来,已经习惯了外面的吃吃喝喝,但是还第一次吃这种东西。他怕我吃不惯还特意买了些别的,我面前的盘子里,格格不入的放着一颗汉堡。
我无法像馥汀兰那般安静的坐在一处,身姿拿捏有度,优雅从容,即便小时候乖了几年,也是因为还趴在井底,连有井口那是个什么地方都不知道。而在我如今这般年龄,稍微有一件事点燃了我内心的火,自然是要想方设法跳出那个狭窄的井口的。或许躲避馥汀兰只是个借口,当时的我只是更想要走出去看看。
“哥,你说为什么咱们家总是住在这么偏僻的地方呢?前几天我登陆了互联网,看到了很多图片,也不知道都是哪儿,会那么奇特。”我本想说美,可是想想后换了一个词,外面若说多美却也不是,与我们现在的环境比较,大多可能还比不上此处,我翻来覆去寻个奇特的词汇去形容,大致看着就属新鲜的层面,这也是我唯一能觉得更贴切的。
陈思源被我懒洋洋而又纠结的样子逗笑了,他在小碟子里给我调制着汁料,并没有打算回我。于是我便又试探得问着,“如果有天我不在你身边了,会不会想我?”我的指尖拨弄着纸页,看着对面那张精致的脸,故作轻松的露出顽劣的表情。
空气有点滞涩,这样的画面安静了十几秒的时间,他稍微歪歪头看向我,那金框眼镜后的黑眸,无声的询问着我,而后低沉着声线说:“我们奶糖也学会话里有话了,说吧,你想问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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