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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b>次日,一大早,康延欣送来了早餐,王怀敏有些疑惑,问“干娘,今天又攻高阳关吗?”
康延欣说“没听说呀。”
王怀敏说“如果不攻打高阳关,怎么开饭这么早?”
康延欣笑道“敏儿,你想多了,部队攻城,那也轮不到你去呀,这是娘专门给你做的,你快吃,吃了饭,我带你去见一个人。”
“王继忠吗?”
“不,是你父亲。”
“不见。”
“为什么不见?”
王怀敏找不出合适的理由,只好说“干娘,我的腿不方便。”
康延欣说“你说的对,我到把这个忘了,那这样好不好?让他来这里见你?”
王怀敏脸上掠过一股痛苦,羞怯的神色,说“不要。”
康延欣说“敏儿,干娘知道你其实是很想见到你父亲的,但你为什么要拒绝呢?”
老马说“夫人说的没错,怀敏很想念他爸爸,天天和我谈起他,昨天夫人离开后,他还和我说了大半夜,心里就想着怎么和王继忠见面&nbp;&nbp;。”
康延欣说“是吗?敏儿,你别再折磨自己了,你父亲也很想你,你们这么多年没见面了,你父亲很想见到你,你快吃,吃完饭,我去叫他。”
王怀敏忙说说“别,干娘,还是我去见他吧。”
“可是,你身上有伤,走不得怎么办?”
老马说“夫人放心,我搀扶着怀敏,怀敏不愿他父亲看到他狼狈的样子。”
康延欣说“那好,我去弄一辆小车来,你坐上去,老马把你推过去。”
王怀敏说“多谢干娘。”
小车推来了,另外,还来了两个军士,将王怀敏抬上小车,军士推着小车跟着康延欣走,老马走在小车旁边,担心他坐不稳会掉下来,一双手总是向前伸着,做出随时一把扶起王怀敏的样子。
他们在一顶穹庐前停下来,康延欣笑道“到了,敏儿,下车,下车呀。”
王怀敏坐在下车上,望着面前的这顶穹庐,有些不知所措。
康延欣见王怀敏坐着不动,以为他伤得太重,行动不得,便让两个军士上去把他抬下来。
王怀敏推开军士的手,自己下了车,站了起来,老马上前扶着他。康延欣抓着他的另一条胳膊,王怀敏迈开双腿,走进穹庐。
这穹庐不大,里面的光线有些暗。王怀敏进入穹庐,一时没看清屋里的东西,过了一会儿,看见面前站着一个人,正盯着他看。他的目光充满惊喜,爱怜,欣慰,他显得有些不知所措,双手向前伸着,一只脚迈出了一步,身体前倾,却又有点犹豫不决,拿不定应不应该再迈出一步?手伸过来会触摸到什么?抓着的会不会是厌恶和反感?
康延欣见王继忠这副模样,说“继忠,敏儿来了。”
王继忠身体激灵了一下,收回双手,站直身体,说“怀敏,是你吗?”
王怀敏一双眼睛紧紧盯着王继忠,在他脸上搜寻着,毫无疑问,这就是他曾经亲吻过的那张脸,虽然自己不曾记得这张脸,但他已经确定站在自己面前就他常常想念的父亲。不知为什么,虽然他觉得这张脸非常亲切,但是有一个阻力将他推开,他们中间像隔着一座大山。
康延欣连忙挪过一张凳子,让王怀敏坐下来,笑着说“不认得父亲了吧?他离开你时,你才一岁多一点呢,当然不记得了。”
王怀敏什么也没说,不过,他想告诉她“不,我认得他,他就是我的爸爸。”
康延欣回头看着王继忠说“继忠,你怎么了?儿子来了,你不高兴吗?昨天你知道他在这里,兴奋的一夜都没有睡着,今天见了面,怎么不说话了。”
王继忠深切地望着王怀敏,可每次他们目光相遇,王怀敏的目光触电般地闪开了,王继忠则双手紧握着,只是一会儿左手握着右手,一会儿右手握着左手,眼睛紧紧盯着王怀敏。
王怀敏的目光则游离不定,在王继忠周围扫来扫去,偶尔与王继忠的目光碰撞在一起,连忙躲开,浑身燥热不堪。
王继忠最后对康延欣说“延欣,去拿点东西来吃罢,你看客人都来了半天了,连一点东西都舍不得拿出来。”
康延欣看着场面如此尴尬,一时没想出很好的缓和调剂的办法,急的手足无措,听见王继忠这么一说,连忙说“是啊,我怎么忘了?真是有失待客之道。”遂连忙跑进里间,搜索了半天,端出一盘零食来,放在王怀敏面前,说“这儿条件不好,又在打仗,干娘拿不出好东西招待你,就这些东西,你别嫌弃啊。”
王怀敏看见盘子里装着松子,榛子,红枣,冻梨,牛肉干,抬头看着康延欣,又看了看王继忠。
王继忠说“都是一些粗鄙的东西,比不上汴梁的,将就吃一点。”
王继忠说罢抓起一把松子,递给王怀敏,又抓了一把递给老马,说“你是——”
老马接过松子,连忙向王继忠跪下,说“大人不记得我了?我——老马——赶马车的老马。”
王继忠说“哦,记起来了,先前住在城隍庙里的,是不是你?”
“是我是我,我就是住在城隍庙里,大人记性真好。”
“快起来,马大哥,从小我们还在一起玩呢。”
老马站起来,说“是啊,大人那时天天在河边练功,你的功夫可好呢。”
王继忠摆了摆手,说“马大哥别提了,你是怎么到这里来的?”
老马说“别提了,我是送——”老马看了王怀敏一眼,没有说下去。
王怀敏说“马叔叔是送我娘来瀛州的,怎么了?”
王继忠说“原来是马大哥送你们来的,谢谢马大哥。”
王怀敏说“你别假惺惺的,一副老好人的样子。”
王继忠想说什么,却不知如何说,急的张口结舌。
康延欣说“敏儿,你爸爸是真心的,他很想念你们,很想念你的母亲。”
王怀敏看着康延欣,也不做声了,头抵着,过来半天,康延欣看着王怀敏有节奏地耸动肩膀,知道他哭了,遂走到他的身边,一只手放在他的肩膀上,说“敏儿,你爸爸真的很想你们,你不要怪他。”
王怀敏抓住康延欣的手,头挨着她的手,泣道“他为什么不去见我娘,你不知道我娘多失望,多伤心。”
康延欣擦着王怀敏的泪水,说“干娘知道,不过这不能怪你爸爸,他去了,没找到你娘。”
王怀敏抬头看着王继忠。
王继忠说“我去的时候,没见到你们,在树林里找到一个洞口,我想进去。”
康延欣说“是我没让他进去,我听说地道很复杂,又有士兵把守,我怕进去后,出不来。”
老马说“大人幸亏没进去,那里面就是一个迷宫。”
王怀敏说“那你为什么不早点来?我娘在那里等了一夜。”
康延欣正欲开口,王继忠说“军中有事,一时没有走开,大营到了夜晚不准出营。”
王怀敏不说什么,只是抬头看着王继忠。
王继忠说“听说你受伤了?怎么样?让我看看。”
王继忠说罢走过来。
王怀敏连忙侧过身去,说“我没事。”
王继忠只好退回原处,坐下,迟疑了一下说“你娘还好吗?”
王怀敏看了王继忠一眼,说“我娘——还好,就是太想你。”
王继忠嘴唇蠕动了一下,说“她的腿还好吗?每逢下雨天就疼,现在怎么样?”
王怀敏看着王继忠,说“我没看见娘腿疼的毛病,倒是他总担心你腿上的箭伤和风湿。”
王继忠眼里泛着泪花,说“你娘的腿也有风湿,那是她从小老在河里洗东西留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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