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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丁振看来,一个王太妃亲自泡在工地上为丈夫修建陵墓,是件不可思议,不合礼仪的事情。他忽视了耶律汀对李继迁的感情,也忽视了草原民族的真性情,李继迁时期,诸事草创,儒家学说还没有进入这些蛮夷人的心里,自然很多礼制没有形成,那些条条框框,绳绳索索没有那么有力,牵绊不了人们的率真的性情,人们只要觉得舒服,就依照自己的意志行事。李继迁爱耶律汀,耶律汀也爱李继迁,于是,双方都愿意为对方竭尽所能地做些事,耶律汀到工地上为李继迁修建陵寝,在西夏人看来是再自然不过的事情了。
丁振向驿馆的人打听李继迁的陵寝建在何处?
驿馆的人惊恐地看着丁振,仿佛不认识他似的,说:“大人问这些干什么?”
丁振说:“我想去找个人。”
驿馆的人说:“我看你不是去找人,是去找死。”
丁振惊问:“你怎么这么说话呢?”
“我这是对你好,才说这话。”
丁振看着驿卒,驿卒说话很认真,丁振猛地想起;确实是自己太着急了,李继迁的陵寝哪里是随便让人知道的,不仅外面的人不让人知道,就是修建陵墓的人恐怕都要杀死,以免走露消息。看来自己都被急糊涂了,但是,不找到义成公主,怎么办呢?
次日,丁振又去求见李德昭,问释放俘虏的事。
李德昭说:“好说,好说,辽夏是友邦,我不会不放他们的。”
丁振问什么时候放人?
李德昭笑道:“快了,快了,这两天就放他们出来。”
然后,就请丁振先回去,等待放人。
又过了两天,还不见李德昭把俘虏放出来,丁振十分着急,这天,去见萧挞凛的人回来了,说:“萧挞凛被西夏人困住了。”
丁振惊问:“什么,萧挞凛被围了?在哪里?被围困多久了?”
“被围在乌龙岭,已经快十天了。”
“怎么会这样?萧挞凛也在乌龙岭吗?”
“是的。”
“这么说,你没见到萧挞凛?”
“是的。”
“谁告诉你这件事的?”
“属下在途中遇见了耶律高十,他正前往乌龙岭营救萧挞凛,我听他说的。”
“耶律高十,他不是流放到可敦城修城去了,怎么他去救萧挞凛?”
“耶律高十自从流放到可敦城,洗心革面,做事非常卖力,想将功赎罪,萧挞凛又觉得他是一个难道的人才,所以,就带着他在身边,追剿回鹘,党项,阻卜叛逆时,耶律高十屡建奇功,现已被提拔为右骁卫将军了。”
丁振问:“萧挞凛是如何被围困的?”
“这也是怪萧将军太轻敌了,只顾追击叛军,不想被叛军引入乌龙岭的山谷之中,那乌龙岭早有西夏重兵把守,萧将军一进山谷,就遭到西夏人的围攻,怎么冲突都不能冲出来,不知现在怎么样了。”
“这该如何是好?围困这么久了,就是不被攻击,饿也被饿死了。”
“这里就有些奇怪了,西夏人只是围困,而不攻击,每天还放进一些牛羊进入谷中,因此,我军还没被饿死。”
丁振说:“看来李德昭是不想把事做绝,不过总这么围困住,将士们出不来,可不是长久之计啊。”
“是啊,必须想办法把他们救出来。”
“你不是说耶律高十救他们去了吗?能救出来吗?”
“我看难,连耶律高十自己都说他的兵力有限,很难救出萧将军,他已经派人去京师求援了。”
丁振说:“等京师派兵解围,只怕萧挞凛早被困死了。”
“那该如何是好?”
丁振想了一会儿,说:“难怪李德昭那副口气对我说话,他可能是想等萧挞凛投降,或者借着围困萧挞凛好与我们谈条件。”
“对,一定是这样,那我们该怎么办?”
丁振说:“皇太后说了,遇到棘手的事,就找义成公主,明天,我一定要找到义成公主。”
“不是说义成公主在为李继迁修建陵寝吗?你怎么去找?连陵寝在哪里都找不到。”
丁振说:“不,我就不信那么大的陵寝,会让人找不到?总有人知道它在什么地方。”
“可是,大人,你就是知道陵寝在什么地方,有这么进得去,即使进去了,也出不来呀。”
“顾不了那么多了,不见到义成公主,人就救不出来,人救不出来,合约就可能被毁,合约毁了,我还有什么脸面回去见太后?”
“大人要我干什么?”
“你先在驿馆呆着,等候太后的旨意,我若是回不来,你回上京,告诉太后,李德昭背叛了契丹,让她早做准备。”
丁振又找到那个驿卒,向他打听李继迁陵寝的位置。
驿卒一副奇异的目光看着丁振,说:“丁大人,你是不是脑子糊涂了?我不是已经告诉你了,那种地方岂是一般人知道的?你难道不想活了?”
丁振说:“兄弟,你就帮帮我,我真的有急事要找到陵寝。”
“你找那鬼地方干什么?”
“我要找义成公主,不,是义成王太妃,事关辽夏的关系,不得不急啊。”
“你怎么知道我知道陵寝所在?”
丁振拿出一块金锭,塞给驿卒,说:“实不相瞒,那天我无意间听到你与人谈起陵寝的事,所以,知道兄弟一定知道陵寝在哪里。”
驿卒听了一惊,四周望了望,说:“你在哪里听到的?”
丁振指了指一间装杂物的房子,说:“那里,那天我有些内急,来不及去茅厕,那里偏僻,就想到那里方便,无意间听到兄弟说起陵寝的事,所以,我才找你,请兄弟一定要帮帮忙。”
驿卒小声说:“具体在哪里,我也不知道,是一个经常卖菜给我们的人告诉我,修陵寝的人总到他那里买菜,买菜的人有点懒,便常常让他将菜送到去陵寝的路上,买菜的人半路来接,因此,大约知道一点陵寝的位置,具体在哪里,他也说不上来。”
丁振喜道:“那就麻烦你带我去找这个卖菜人。”
驿卒看了看丁振,摇摇头,叹息一声,带着丁振出了驿馆。他们一直走,直到城南一个偏僻的角落里,驿卒停下了脚步,上前对着一间破破烂烂的屋子叫道:“老马,老马,老马在家吗?”
只听见屋里有人咳嗽了一声,有脚步声走过来,掀开门帘,露出一张爬满蚯蚓的脸,看见驿卒,咧嘴一笑,那蚯蚓立即爬动起了。
“是李大哥呀,你怎么来了,屋里坐。”
驿卒带着丁振,走进屋内,一股酸馊的气味扑鼻而来,丁振顿时想呕吐了。
驿卒用手扇了扇鼻子前面,说:“老马,你在搞什么鬼,怎么这么臭?”
老马说:“泡的酸菜烂了,我正在清理呢。”
丁振果然看见一堆酸菜堆在地上,绿汪汪的污水流得满地都是。
“老马,你这酸菜还有用吗?都烂成这样了,还放在这里干什么?趁早丢了算了。”
老马笑了笑,丁振看见那布满蚯蚓的脸舒展了好多,似乎爬了许多狡黠进去了。
老马说:“丢了多可惜。”
驿卒说:“这么烂了,留着干什么?”
“卖呀。”
“这也有人吃?”
“当然有,不然我留着干什么?”
“谁吃你这烂东西?”
老马眨了眨眼睛,小声说:“那边的人吃。”说罢,回头看了看丁振。
驿卒说:“那边的人也不能吃这个呀,吃死了怎么办?”
老马说:“反正都是要死的人,早死晚死都一样。再说早死早解脱。”
驿卒说:“你的心真黑。”
老马不说话,只是嘿嘿地笑了笑,回头看着丁振,说:“你带这位大人来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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