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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壹愣了一下，道：“可能我不符合人家的择偶标准吧。”
“姓方的？谁呀？怎么没听你说过？”
问话的是徐丽，凌壹说：“……之前的同事介绍的，交往了几天之后发现不是很合适，就分开了。”
“怎么不合适了？”
这次追问的不是徐丽，而是另一位母亲傅伯母。
凌壹顿了一下，还是缓缓放下了筷子：“他应该跟他前妻还有感情吧，他们是同学，有很深的感情基础，虽然离婚了，但是应该都还没放下。”
傅伯母有点失望：“这样啊。”
“嗯。”
“他人怎么样？”
“……挺好的。”
“可惜了，唉，看来以后找对象，还是要在同学里面找得好，知根知底，感情也深厚。”
凌壹没说话。
傅景洲却突然间不知怎么地来了说话的兴致，开口道：“他没跟他前妻复婚，他前妻早就再婚了。”
傅伯母转而看向自己儿子，追问道：“没复婚？”
“没，他们离婚没多久他前妻就再婚了，感情怎么样跟在哪里找没什么必然联系，十几年的同学修成正果，最后该分还是得分，分了之后人家火速就找到了下家，都说不准。”
“你见过那个姓方的年轻人？”
“见过。”
“你觉得他怎么样？如果凌壹真的喜欢，那我们……”
傅景洲又剥完了一只虾，自然而然地放进了凌壹碗里，接着说：“凌壹不喜欢他。”
傅伯母立刻警惕起来：“你可别跟以前上学的时候一样，有男同学一靠近凌壹你就拦着。”
“凌壹真的不喜欢他，不信你自己问凌壹。”
傅景洲语速不快，但是剥虾的速度是真的快，说话间又是一个白白净净的虾仁放进了自己的碗里。
她的碗里已经被虾肉堆成了一座小山，颤颤巍巍的。
对于方既白，其实凌壹说不上喜欢还是不喜欢。
她只是觉得，跟方既白在一起，自己没有道德上的负罪感，不会跟张之儒一样，觉得自己没办法回馈他的感情，自己付出的感情少，就会觉得对不起他，时时刻刻被负罪感笼罩。
她跟张之儒应该就是现在相亲男女中最理想的一种状态：他们并不相爱，但都是适合好好过日子的人。
他彬彬有礼，一定会对她爸妈好；她也可以温柔孝顺，对他的父母关心备至。
除了没有爱情，他们两个简直是模范情侣模范夫妻的典型。
可是这件事可惜就可惜在，她低估了自己骨子里的执念——
对于病人，她还是想要不顾一切地去挽救，哪怕被质疑，被诋毁，被千夫所指，但只要有千分之一的机会能把人救回来，她还是愿意试一试。
方既白在这方面就比她现实得多。
千分之一的机会毕竟太渺茫，他不想赌剩下的那千分之九十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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