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四十八章 取而代之 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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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宇拿起昨日在珠宝箱中镶有珍珠的帽子，将帽上四颗明珠都拉了下来，放在左手掌之中，问小郡主道：「这珠子怎样？」

小郡主祖上世代封王袭爵，虽然出世时沐家已破，但世家贵女，见识毕竟大非寻常，见这四颗珠子有指头大小，的溜溜地在他掌在滚动，发出柔和珠光，浑圆无瑕，赞道：「这珠子好得很，四颗一样大小，很是难得！」

方宇大是得意，说道：「这是我昨天花了二千九百两银子买来的，很贵，是不是？」

这四颗珠子虽然珍贵，却也不值得二千九百两，其实是九百两，他加上了二千两的虚头。

当下取过一只药碗，将珠子放入碗中，转了几转，珠子和药碗相碰，互相撞击，发出清脆的声音。方宇起石杵，一杵锤将下去。

小郡主「啊」的一声，叫了出来，问道：「你干什么？这么好的东西，怎么就砸碎了？」

方宇见她神情严重，一张小脸上满是诧异之色，神情更是意气风发。他卖弄豪阔，原是要换来这副惊诧。

方宇当下连舂得几舂，将四颗珠子舂得粉碎，然后不住转动石杵，将珠子磨成了细粉，说道：「我倘若只将你脸蛋回复原状，显不出我韦……显不出我小桂子公公的本事。我定要将你脸蛋儿变得比原来美上十倍，你这十声「好哥哥」才叫得心甘情愿，没半点勉强。」

小郡主道：「三声！怎么又变成十声了？」

方宇微微一笑，将珍珠粉调在绿豆糕，豌豆黄，莲蓉，蜜糖加水的浆糊之中，用药杵拌得均匀。小郡主眼睛睁得大大的，不知他搞什么，眼见他将四颗明珠研细，这药膏之珠贵可想而知。

方宇道：「四颗珠子虽贵，比起其他无价之宝的药粉来，却又算得什么了。你的相貌本来不错，但不能说是天下第一流的，等搽了我这药膏之后，多半会变成一位天下无双，羞月闭花之类的完全跟你比不了……」

小郡主道：「羞花闭月。」

她听韦小宝说错了，随口改正，但话一出口，不由得很不好意思。

方宇知道错了，但他就是想着用错成语。因为韦小宝就是这样的人，并且还攻略了七位大美人。

所以，方宇丝毫不以为意的道：「不错，变成一个闭花羞月的小美人儿，那才好呢。」

说着便抓起豆泥莲蓉珠珠糊，往她脸上涂去。小郡主一声不响，由得他乱涂，片刻之间，一张脸除了眼耳口鼻之外，都给她涂得满满地，只觉这药膏甜香甚浓，并无刺鼻药味，浑不觉得难受。

方宇见她上当，拚命忍住了笑，心道：「这药膏中我不拉上一泡尿，算是我客气，那是瞧在你祖宗沐英沐王爷的份上。他是开国功臣，韦小宝让了他三分。」

方宇涂完药膏，洗干净了手，说道：「等药膏干了，我再用奇妙药粉给你洗去。三涂三洗，那你非羞月……非羞花闭月不可。」

小郡主心想：「什么，「非羞花闭月不可」，这句话好不别扭。」

小郡主疑惑的问道：「为什么要涂三次？」

方宇道：「三次还算是少的，人家做酱油要九蒸九晒呢。就算是煮狗肉，也要连滚三滚。」

小郡主抱怨道：「你又骂我是酱油狗肉。」

方宇笑道：「没有「酱油狗肉」这句话，酱油煮狗肉，那就是红烧狗肉。不用酱油，是清炖狗肉。」

方宇拿起筷子挟起一片火腿，送到她嘴边，道：「吃罢！」

小郡主一来也真饿了，二来不敢得罪了他，怕他手脚不清，在自己脸上留下一条乌龟尾巴，三来见他研啐珍珠，毫不可惜，不免承他的情，微一迟疑，便张口将火腿吃了。

方宇大喜，赞道：「好妹

子，这才乖。」

小郡主道：「我不……不是你好妹子。」

方宇道：「那么是好姐姐。」

小郡主道：「也不是。」

方宇道：「那么是我好妈妈。」

小郡主噗哧一笑，道：「我……我怎么会是……」

方宇自见到她以来，直到此刻，才听到她的笑声。只是她脸上涂满了莲蓉豆泥，难见如花笑靥，但单是听着她银铃般的笑声，亦足已畅怀怡神。

方宇说她「是我妈妈」，其实便是骂她「小婊砸」，因为韦小宝的妈自己是个j女，但听她笑得又欢畅又温柔，不禁微觉后悔。

方宇又想：「做不要脸的人挺好的，太过单纯在社会上太吃亏了。就像韦小宝的妈妈在丽春院里赚钱，她不想走吗，她也想，但她能去哪儿？外面都是吃人的，小郡主的单纯还是要有他来保护。」

方宇又挟了几片火腿喂她吃了，说道：「你如答应不逃走，我就将你手上穴道也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