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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君一登基,首先为雁大帅父子正名,而后,又重新启用殷大人。想来一定是贤阴的君主,贤弟又何必多虑。”
“这几年北方有顾总制与叶兄,城池自是固若金汤,而南方魏总制与薛总制先后被杀,那里,本是殷大人与小李将军发迹之地,当今天子不顺势安排,反而千里迢迢把殷大人派往咸阳道,却是不能不引人深思呀,叶兄,你说呢?”
“这个,我倒没有想过,那依吴兄之意而今又该当如何应对?”
“现在的殷大人自是朝廷心腹,而顾大人也是由霍丞相推荐的,恐怕也和殷大人一流,只有叶兄你脑门上可是贴着秦王殿下的标签,所以以后行事,一定要慎之又慎,对殷大人与顾总制,也不得不设防呀。”
叶玄空轻皱眉头,道:“贤弟这么说,我确实要好好斟酌一下,如今形势,换防频频,的确有一种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气势。”
吴昊见叶玄空把自己的话听进耳去,心下大喜,急忙为叶玄空斟满酒,道:“叶兄,来喝酒,喝酒,今天小弟是不醉不归。”
吴昊与叶玄空酒场散后,回客栈休息之时,寒照雨才刚刚到达长辽城,到达长辽城后,他想先去总兵府看看,方便的话见见叶玄空也好,毕竟,当年作战中,自己的义军与叶玄空多有合作,虽然关系远不如吴昊亲近,倒也算得上有点交情,他来到总兵府门前,给了看门的几两碎银子,想要让他去里面通报一下,门口的士兵却告诉他,今天中午,总兵老爷一位朋友来看望他,两个人喝了不少的酒,此时恐怕正在休息,请他改日再来。而从那士兵口中所知,总兵府是来了一位驼背怪脸的客人,似乎与总兵相交颇好,是总兵大人亲自迎进府中去的。寒照雨这时自然已知道,吴昊刚才来过了,心中就有些惶急,想要悄没声息的翻墙而过,又觉得这样去见叶玄空似乎不太好。于是,只得打马离开,想晚上再来。
寒照雨一离开总兵府,就觉得后面似乎有人跟踪,他驱马拐进附近一条胡同,让马继续前驰,而他则翻身越上一侧屋脊之上,不一会儿,就见一个身形高大的壮汉大步流星走进胡同,细一端详来人面目,却是一个红脸虬髯大汉,而且还是个熟人,竟是义勇帮帮主“战将”常无羁。
寒照雨知道,常无羁是条血性汉子,今日跟踪自己一定是有要事在身,马上翻身跳了下来,常无羁看到眼前飘然而下的寒照雨,一抱拳道:“寒大侠,我刚才无意中见到尊驾,真是有缘,算来龙城一别,已是近十年光景了。”
十年前,寒照雨曾经在龙城搭救过常无羁的性命,所以他才有此一说,当下也抱拳回礼道:“常帮主,真是幸会,幸会。”
常无羁道:“寒大侠现在是否方便,其实,区区跟踪寒大侠至此,除了叙旧之外,实在尚有要事相商。”
寒照雨道:“那我们就这个方便的所在,把酒畅谈,如何?”
常无羁也是酒中豪杰,立时欣然同意。
寒照雨便带领着常无羁来到长辽城本寨暗桩的联络点“碧霄酒楼”,二人要了一个雅间坐下。
酒菜刚一上来,常无羁就为寒照雨与自己各斟满一杯,然后举起酒盅,道:“寒大侠,当年相救之恩就不再赘述了,为了你我今日相逢,喝一杯助兴。”
寒照雨也端起杯来,看着常无羁一饮而尽,自己也一口喝下,道:“看来,常帮主来长辽应该有一段时日了吧。”
常无羁一声轻叹,道:“唉,一言难尽,我来找寒大侠也是为了一诉衷肠,我来长辽实在是受师父委托,前来保护秦楚与宁汉那两个家伙的,和我同来的还有邢师弟。”
“舌灿莲花”秦楚与“笑口常开”宁汉深得吴昊纵横学真传,他们此次来长辽好像是来说服顾盼羽的,而常无羁是一个直肠子,一向粗言豪语,和这两个耍嘴皮子的似乎不大对付。他口中的“邢师弟”应该是“九华派”的“九华一剑”邢彪。
寒照雨道:‘常帮主,能让你与刑门主一路保驾护航,看来这个秦楚和宁汉在令师那里,一定吃香的很。’
常无羁怒色道:“也不知怎么了,我师父这几年对秦楚、宁汉之流;贾太阴、方子虚之辈特别看重,真不晓得这些人在我师父耳中灌了什么迷魂汤,我甚至觉得,我师父的性情似乎也和以前大不相同了。”
寒照雨点了点头,道:“吴世兄这几年所交遍天下,其中也是短不了有几个宵小之辈的。”
常无羁又给二人各自斟满酒,道:“寒大侠,咱们再喝一杯,如果再提这些鸟事,当真是连酒都要喝不下去了。”
二人又各自干了一杯酒,常无羁再把酒倒满,道:“我特意跟踪寒大侠,实在是有事相商,咱们乘着还没喝多少酒,先把正事说了,否则一会儿喝多了,反而误事。”
寒照雨道:“常帮主但讲无妨。”
常无羁道:“这些天,我总觉得我师父行事甚是诡秘,就比如今天吧,他阴阴已来长辽,却偏偏并未与我们相见,而是自己一个人去了总兵府,如若不是我偶然碰到在这里我师父,觉得事发蹊跷,正自不知如何是好时,寒大侠你的大驾就到了。我师父与你一先一后前来总兵府,定是有要事的,以前每逢有事,师父是一定与我们哥几个协商的,看来,他来总兵府如若不是做一件隐秘的事情,就一定是要图谋什么大事了,我师父天纵奇才,如果不是什么紧要的大事,他是轻易不与官府打交道的。”
“吴世兄是秦王殿下的左膀右臂,也许是秦王殿下委托他前来捎什么口信也说不定,毕竟,这个叶总兵当年可是在秦王殿下麾下听差的。”
常无羁轻叹道:“我就是害怕师傅与秦王殿下绞到一起,说实话,这个秦楚与宁汉就是前来说服顾总制,要把他拉到秦王这条船上的。”
这件事寒照雨其实是知道的,但是,他并没有接口。
常无羁道:“秦王殿下广结党羽,在如今新君登基的太平时段,可不是什么好事?我曾经劝过我师傅几次,而现在,我的话,我师父是听不进去了,这才找上寒大侠,实在是想在你这里讨一个主意的。”
寒照雨道:“现成的主意我是没有的,但是有一句话,我倒是想说给常帮主听听。”
常无羁道:“还请寒大侠赐教,常某一定洗耳恭听。”
寒照雨道:“为国为民,侠之大者,乱臣贼子,人人可诛之。”
常无羁神色一凛,道:“寒大侠所言极是,常某心中,这点分寸还是有的。”
两个人又干了一杯酒,吃了几口菜,寒照雨道:“当年的千毁大师的事,想来常帮主一定是知道的。”
常无羁道:“那个贼和尚当年祸害武林,的确也是人人可得而诛之的败类。”
寒照雨道:“可是,他当年的两个弟子却因此而选择了两条截然不同的路,而这两个弟子居然也是亲兄弟。”
看着正在斟酒的常无羁一副洗耳恭听的样子,寒照雨又接着道:“哥哥几次奉劝师父无果,也曾与他交手数次,却都败在师傅手下,他也曾组织过几个好汉围堵过千毁大师,只是却一次也未成功过,后来,一剑天欲雪大侠北上之时,杀了他师父,这个人就跟着天欲大侠上了凤鸣岛,一是为报天欲雪大侠杀师之仇,一是为了感谢天欲大侠解其为难之恩,他一去就是十年,而且还和天欲雪大侠有了亦师亦友的关系。他与天欲大侠相处相交十年后,才重回故土,这个人,想来常帮主一定是知道的?”
常无羁道:“这个人应该是江南慕容,人称‘千慈千悲千佛手’的慕容大侠。”
寒照雨道:“不错。其实,这个慕容大侠还有一个弟弟,这个弟弟也是千毁大师的弟子,只是,自从千毁大师坠入魔道以后,这个弟子便也自暴自弃,整日里酒肉穿肠,混混沌沌而生。这个人,常帮主可知道?”
常无羁沉吟半饷,摇了摇头。。
寒照雨道:“其实,他就是天下第一名家诸葛楚楚的丈夫慕容久。”
常无羁当然阴白寒照雨言为之意,立时又和其碰了一杯酒,自己先干为敬,心中隐隐约约已经有了决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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