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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家大事压在他身上,太沉。而他,只不过是大越将军,赵客若罢了,其余的,强加上去,不还是那个他么?
知道真相的赵琴齐再次见到穿着华丽服装面色红润的夜鸾知时,心中自有说不出的感觉。
他的眼形长得很好,盯着一样东西看久了就会生出一副破碎的既视感,尤其他还身负重伤,让夜鸾知到嘴的问题全都吞了回去,当作无事发生。
夜鸾知的心情复杂,赵琴齐几次三番同她讲话都要喊她的名,她才回过神,随口敷衍几句。
桌台上的水凉了,刚端过来的饭菜还冒着蒸汽。
屋里两人,孤男寡女,但二人距离都有保持,没有过分地逾越。
她端过碗筷,将一碗青菜粥推到赵琴齐的面前,“抚远君近几日来身子感到如何了?听太医那边说你的伤势在转好。”
赵琴齐半靠在床榻上,不动,心里打着算盘,“古人云病者为大,我手受伤了,可否请公主喂我吃饭啊?”
从小被捧在手心里的夜鸾知哪会照顾人?尤其是照顾男人,省了吧,她这个臭脾气没把饭碗扣在对方脸上已经是阿弥陀佛了。
她把碗塞到赵琴齐的怀里,手一松,逼得后者不得不接住,要是再继续称自己手伤着了,那这碗烫粥就要洒到床上。
可真是个“薄情寡义”的姑娘。
这便是夜鸾知带给他的印象。
委屈的某人老实地吃了几口,夜鸾知挪了挪位置,从床头挪到床位。
男女有别,遵守得很好。
她再出声时,赵琴齐已经吃完了饭。
“将军在东隅遇刺,怎么说也是我们这儿招待不周,还请君莫要放在心上。要是大越那边没什么重要事,你还是养好伤再回去吧,途中遥远,你若是颠簸又惹上风寒……”
“公主在关心我?舍不得本帅回去?”赵琴齐舔舐了下唇瓣,眼含星光。
可惜他眸中的碎光只存在少顷,在夜鸾知见不到之处,他笑容消失,眉眼间积的都是阴沉。他才从沙场退下,一身杀伐凶气隐藏不住。
这就好比一个粗壮的大汉有朝一日拿起绣花针缝东西,说话要温柔,时常要含笑,光这么点内容,就够让他吃一壶了。
夜鸾知笑声作答:“不我只是担心未来的夫君别把脑子烧坏了,日后嫁过去,小女我会受委屈。”
“幽默。”
对于夜鸾知半开玩笑的话,赵琴齐没太多放在心上,大越如今的局面有心人大多都有一个底,正因有了这样的误解,这才给了赵琴齐充分能够呆在东隅。
——好生跟夜鸾知“培养感情”的机会。
此时不诉苦,更待何时?
赵琴齐装作眩晕,头垂着,因频频牵扯到伤口,他唇上的润泽褪尽,是苍白。
“不过我现在想回大越一时半会也回不去了。”
他想说什么,又咳了起来,夜鸾知抿唇,帮忙递去茶水。赵琴齐润了会儿嗓,还没有接着说,就见鱼儿上钩。
要薄的人心最重要的便是真诚待人。赵琴齐坦白从宽,没有半分遮掩,那次偷听他知道是夜鸾知,而且现在回过头来,有些过意不去。
他此次被大越刺客所伤,充分说明眼下的越国内部有叛乱贼子,那阴人借着抚远将军前去他国没备太多高手在身侧,就动了歹心想除之,然而未遂。
这些天那帮子人就形如消失了那般,没有任何迹象。
夜鸾知心思缜密,在脑中推测了很多,唯此理由说得过去。
若真如此,抚远将军未免也太可怜了吧?
她不由开始回忆上次雅间偷听他们的对话内容,赵琴齐的模样是谦卑的,他莫非真就只是一枚棋子?
觉得旗子无用,便要舍去,估摸就是眼下情景。
夜鸾知张了张嘴,于心不忍地瞅了赵琴齐几眼,盯得后者不自在,她眨了眨眼:“东隅与大越联姻是你本意么?要你真是为了遮掩你们国中臣子耳目,我想,这婚……其实也没必要继续下去了吧?”
对女子而言,谈婚论嫁,是终身大事。
何况
她欢喜的人,又不是赵琴齐。最近经常来赵府,也只是看在他受伤的份上。
哦对了
当然,夜鸾知这么做还是为了故意气某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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