残音闪烁提示您:看后求收藏(第二百零七章 “大夫”,轮葬,残音闪烁,废文网),接着再看更方便。
请关闭浏览器的阅读/畅读/小说模式并且关闭广告屏蔽过滤功能,避免出现内容无法显示或者段落错乱。
有些时候,平原要比高山壮阔。
从立北城出来之后,已经过了两天,林葬天转眼望去,荒野像是被撒上白盐,在阳光下熠熠生辉。
“是不是有些枯燥了?”一旁的明礼笑了笑,握着缰绳的他,总是会让林葬天不由自主地想起他的身份,既是谋士,同时也是一位将军。文武双全,说得应该是像明礼这样的人。林葬天自认自己做不到,对他来说,其实他并不算是资质多么好,只是轮回中的时间,把他“浸泡”成了现在这副模样。他一辈子,又或是几辈子,只是一直在做着一件事情:为履行自己的诺言而努力,为遗憾的圆满而奔波,为了承诺,为了不再欺骗的时间。
“没有。”林葬天轻轻摇头,他看向远方,没有边际的“白线”,阳光的边缘也画在那里。“我就是觉得雪原厄斯这个地方的地理位置,确实是不太好,终年下雪,庄稼也不好长,亏得他们想出了那副法子修炼,也不知道原始的那条引子究竟是从何而来,若没有这一层的话,说不定帝国还有接受它的余地。”林葬天皱着眉头说道。
明礼看了林葬天一眼,微笑道:“少主虽然修行有道,但是对于国家间的事情,还是稚嫩了些。”
林葬天点点头,等着明礼接着说下去。
明礼笑了笑,说道:“这雪原厄斯,虽然地处偏远,但是其稀缺资源却是极其的丰富,就比如我们用的那火晶石,在雪原厄斯这边随处可见,他们若能与帝国进行贸易往来,那么他们就无需再种那根本长不出来的庄稼了,直接进口帝国的粮食就行了。所以说,雪原厄斯为何会成为今天这样呢?是有其根本的原因的。”
林葬天若有所思道:“以魔教作为主导,自愿成为魔教的傀儡,修行邪术,不是因为地处偏远的原因,归根结底,是雪原厄斯根本不想与帝国进行贸易往来,反而是想要吞并帝国,一统天下,好一个野心勃勃。”林葬天感慨道,“那么……”
林葬天转头看向明礼,后者微笑着点点头。
林葬天于是笑道:“那就好,出剑可以更自由些。”
“其实少主对于此事还是挺了解的,是我之前失言了。”明礼笑着抱拳。
林葬天摇摇头,摆手笑道:“您这真的是太会夸人了。”
明礼不置可否,手指拨弄着马的鬃毛,手掌在其上轻轻拂过,这匹马跟随着他出生入死也有些年头了,如今再回头看过来,却也是都老了,只有战争还在时时更新,一直在不断变化着。
唉,老了。
现在每当明礼见到像林葬天这样优秀的年轻人开始出现在战场上,发挥着自己的作用时,他就会觉得开心,同时也很忧心,你说像这样好的年轻人若是死在了战场上,那么该会有多可惜啊。
明礼将视线转向林葬天他们。
挺直的腰板,炯炯有神的眼睛,好似用不完的热情,明礼暗暗地想着:这些年轻人当中,少了哪个,都不可以。
若明将背上的药箱反过来背着,林葬天见此,转头问她要不要我帮你拿,却是被拒绝了,只不过若明拒绝时候的神色却好像又在说着反话一般,让林葬天实在是琢磨不透她到底是想让自己帮忙呢,还是不想?又再次问了一遍之后,反而是星花一把将药箱拿给了林葬天,留得若明一脸错愕的坐在马背上,脸上浮起绯红一片。尤其是在骄阳下,若明的脸显得更加的红艳,也更美丽。
暮在一边看着,像是看出了什么似的,右手挡在嘴前面,挡住了笑容,却遮挡不住笑意,一双月牙般弯弯的眼睛,好像是被阳光晒透了似的,重新焕发出新的光彩。
林葬天顺手接过了星花拿给自己的药箱,还说了声“谢谢”,反手挎在肩膀上,背上了药箱。星花则拉紧了厚厚的衣袍,将脑袋包在里面,白色的绒毛包裹着她金色的头发,精致的小脸蛋上,一个倒写的微笑挂在鼻子下面。
明礼旁观者清,揉了揉下巴,感慨道:“年轻真好啊。”
林葬天闻言,会心一笑,转头对明礼说道:“听说我爹给你介绍了个不错的女子,被你拒绝了,为什么不试试看呢?说不定还能重新让你再年轻一回?”
明礼赶紧摆手,“别别别,好意我心领了,但是感情这事,我还是喜欢自己一个人去探索。”
林葬天哦了一声,点点头。
明礼瞥了眼林葬天脸上的笑容,啧啧道:“你小子是真的坏啊,和你那老爹一个真是模子刻出来的。”
林葬天笑了笑,突然,好像是想起了些什么,自己这回还是走得有些匆忙了,下次回去,得和他好好喝上一壶好酒。
时至黄昏,明礼下令原地休息,林葬天转身望去,那一位位披甲映在余晖下的黑骑们,既是帝国的剑,也是盾。
————
雪原厄斯的某个城池中。
齐祥其来到这里已经有段时间了,这些日子以来,他唯一的乐趣,就是去救治一位脑子出现了问题的病人,那人忘记了过去的一切,却也不是失忆,但是要比失忆还要可怕,他疯了。整日里疯言疯语,衣衫褴褛的,被人见了,无不数落一番。但好像是他以前做了什么好事似的,每天都有一位书生打扮的年轻人前去造访他,那人说自己是大夫,见不得病人受苦。于是那些喝酒谈天的人,无不感慨一番,再饮酒下肚,打了个酒嗝之后,醉眼朦胧的,瞧着那年轻人勤勤恳恳的模样,表面上夸奖,内心则不以为然。
这一天,齐祥其又一次来到那人所住的房屋门口,今天不同于往日,没有见到那疯子光着在雪地里玩耍打滚。
齐祥其嘴角勾起,快要恢复了吗?
这些日子他抽丝剥茧,把这疯子的脑子看了个底朝天,就差没把头盖骨掀开来看了。所幸,总算是让他慢慢地想起了些东西。随着他慢慢地想起过去的事情,在面对救治他的时候不苟言笑的齐祥其,那个枯瘦如柴的老人眼中的惊恐就更多一分。以至于后来他经常哆嗦个不停,结果把自己吓晕了过去。
今天,齐祥其出奇地来得很早,他径车熟路地拿出压在屋前面石头低下的钥匙,打开了房门,屋子里很简陋,一个疯子的家能好到哪里去,虽然宽敞,但是因为屋子里的东西都被一些“好心人”给帮忙抬走了,所以屋子里才显得空旷。
齐祥其一进门,先是瞥了眼屋角的衣服,然后看向那个坐在地上,低着头的干瘦老人,老人手里拿了块小石子,嘴里含糊不清地说着些什么,齐祥其听不懂,也无所谓要不要听懂他在说些什么,他只是走到老人面前,俯视着他,然后五指如勾,搭在老人稀疏的头顶上,一根根白色的丝线被扯起,先是两三根,然后就是令人眼花缭乱的数目了,细若游丝,一根根被扯起,有些被他剪短,有些被他续上,或是把剪短的两根接在一起,凑成一条崭新的“线”。
随着年轻人的手指一抬一放,老人的眼神也在随之变化,在到最后的时候,齐祥其收回搭在老人头顶的手掌,低头看向老人的眼睛。
干瘦黝黑的脸上,终于生动起来,只是当他的视线和齐祥其交汇在一起的时候,表情就瞬间僵住了,眼底流露出深深的恐惧来,突然,老人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难以置信地看着齐祥其,但很快低下头去,浑身都在颤抖,眼里除了恐惧,还是恐惧。
齐祥其满意地拍了拍双手,弯下腰去,看着老人闪烁不定的目光,笑了笑:“还记得我是谁吗?”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