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七百二十一章 言出法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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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四阿哥心里长草似的，哪里忍得住不问？</p>

只是大阿哥已经招呼九阿哥继续走了。</p>

十四阿哥看着两人的背影运气，随即瞪大了眼睛，回头望向御辂方向。</p>

十三阿哥没有回来？！</p>

汗阿玛让十三阿哥追查此事？</p>

汗阿玛对十三阿哥越来越信重。</p>

十四阿哥的呼吸有些沉，眼中带了阴霾，握着拳头上了马车。</p>

经过了十四阿哥的马车，就是十五阿哥与十六阿哥的马车。</p>

两人倒是乖巧在地马车里坐着。</p>

不过马车帘挑开着，两个小脑袋挤在那里。</p>

“大哥，九哥……”</p>

同样是招呼声，童音清脆可爱。</p>

大阿哥原本板着脸，见状都柔和许多。</p>

这是跟儿子差不多大的幼弟，一个个还乖巧可爱。</p>

大阿哥就道：“明儿过节不赶路，带你们两个抓兔子，去不去？”</p>

十五阿哥眼睛闪亮，十六阿哥已经连连点头，道：“去去，抓了兔子，孝敬皇祖母，皇祖母昨儿赏了菜下来……”</p>

孝顺懂事的孩子，谁不喜欢呢？</p>

大阿哥笑道：“好，好，那就抓一只肥兔子，孝敬皇祖母。”</p>

九阿哥在旁，则是道：“要是骑马，记得换上小毛衣裳，挡风……”</p>

塞外八月即飞雪。</p>

这两日虽没有下雪，可是秋风萧瑟，寒意逼人。</p>

十五阿哥与十六阿哥都脆声应了。</p>

大阿哥与九阿哥这才继续勒马前行。</p>

两位小阿哥的马车后头，就是太子的车驾。</p>

两位阿哥的动静，也都落在毓庆宫从人的眼中。</p>

旁人还罢，明升这个太子心腹，家族前程都在太子身上，不由暗暗着急。</p>

早先没有留意，如今才发现大阿哥跟九阿哥关系很是亲近。</p>

九阿哥跟下头的小阿哥们往来又多。</p>

这大阿哥是不是故意笼络九阿哥？</p>

九阿哥怎么不晓得避嫌？</p>

太子爷这里，不单要拢着四阿哥，跟九阿哥也不能这样冷淡下去了。</p>

太子的车驾后，就是大阿哥的马车。</p>

九阿哥眼见着路边秋风打转，呜咽有声的，刮得脸上都是沙子，就对大阿哥摆手道：“您也上车歇歇，别老是逞强，都上了岁数的人！”</p>

大阿哥被气笑了，横了他一眼，道：“怎么就上了岁数？爷这正是壮年！”</p>

九阿哥挑眉道：“别嘴硬了，反正腰是您自己儿的，腿是您自己个儿的，不嫌累您就在马上端着！”</p>

反正他自己是累了，也不跟大阿哥斗嘴，唠叨一句，就策马走了。</p>

大阿哥觉得手痒，不过秋风急促，确实吹得人难受，就翻身下马，上了马车。</p>

马车里，大福晋听到外头动静，本还迟疑着要不要挑帘子跟九阿哥打招呼。</p>

毕竟年岁相仿的叔嫂，需要避讳。</p>

没等她拿定主意，就见大阿哥进来，带了几分羞涩，道：“爷……”</p>

大阿哥看着大福晋身上的夹衣，想起了九阿哥方才叮嘱两位幼弟的话，道：“天儿越来越冷了，明儿开始让人给你预备手炉脚炉。”</p>

大福晋则是想到九阿哥的话，柔声道：“中午还罢，早晚确实凉飕飕，爷以后没有差事的话，头午也坐车吧……”</p>

大阿哥直接摇头道：“不用，下头人都看着，不方便。”</p>

大福晋没有再说什么。</p>

大阿哥见她神色黯然，顿了顿，道：“路上休整的时候，爷上车来歇着。”</p>

大福晋眼神发亮，忙点点头。</p>

眼见着大阿哥脸上有沙土，忙拿了帕子，沾了水，给他擦拭……</p>

*</p>

九阿哥已经到了自己的马车前，上车去歪着。</p>

依旧是不放心十三阿哥。</p>

对十三阿哥来说，这可真是无妄之灾。</p>

九阿哥又想起了三十九年受伤的弘晴，那一回，受到池鱼之殃的是皇孙，这一回是皇子。</p>

下一回是谁？</p>

*</p>

御辂中，十三阿哥红了眼圈，露出软弱来。</p>

“汗阿玛，儿子害怕……”</p>

康熙看着他道：“这不会是最后一回，只要你在朕旁边，在太子身边，就永远少不了明刀暗箭。”</p>

十三阿哥面上带了惶惶，眼皮垂着，拳头握得紧紧的。</p>

这次因九哥昨日提前揭破对方的阴谋，皇父对自己只有怜惜，并无怀疑。</p>

若是再二再三呢……</p>

皇父对他的信任，会始终如一么？</p>

他内心最大的恐惧，不是那些明刀暗箭。</p>

而是……</p>

而是这位一言决人生死荣辱的汗阿玛……</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