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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过三巡,钟华问吕成刚之后有什么打算?吕成刚说先回乡下姨家看看老妈。
钟华问要不要先给你安排个住处?吕成刚说:“我草!当年我爸用姨父的名字买过两套房产,装修一下就行了。”
钟华说:“金铎说过,你回去看看老妈,完事儿让你去找他。到时候你过来,我送你去。”
吕成刚笑了,说:“行,回头我去找他,好好感谢他。我卖一套房子够还他钱了。”
钟华说:“你可能误会了,金铎不是这个意思。”
多年不沾酒,吕成刚高估了自己的酒量,三杯下肚,有点晕,他冲钟华笑,很开心的笑,并没理解钟华话中的含意。
饭后吕成刚跟凤芝一起走了,钟华和大奎相视一笑,大奎心里直冒酸水,凤芝从此名花有主,不可存非分之想了。
吕成刚跟凤芝还有一个秘密。
吕成刚入狱后第一次探视,凤芝哭成个泪人儿,吕成刚悄悄告诉凤芝:“别哭,有个要紧事儿得你去办。”
那次探视回来后的一个晚上,凤芝腰里别了把菜刀,一个人独自去了人去屋空的农场养鱼池,找到那棵大柳树,从大柳树下往正南走二十五步,在齐腰深的水下果然踩到一个硬物,凤芝深吸一口气憋住沉入水底,摸到一个箱子。
凤芝取回箱子,一直保存至今,这个密码箱是吕成刚的父亲匿藏的。
吕成刚的父亲出事前有预感,那天已经开车出了大门,又返回来。吕成刚正在水池边擦车,父亲叫他过去。
吕成刚跟着父亲走到养鱼池大柳树下,父亲站在大柳树下轻声对他说:“从这儿往正南走二十五步,水底埋着一个箱子。”
吕成刚点点头,正要问父亲为什么把它埋在这儿,父亲头也不回地走了。
当时吕成刚想不到父亲出事儿,以为又要执行危险的任务。
二个小时后,大批警察来到农场,把农场翻个底朝天。
凤芝和吕成刚回到“安琪儿美容美发”,两人直接上了二楼卧室,凤芝扑到吕成刚怀里,多年来无数次梦中的情景转换成现实,两人都很激动,温存了一会儿,吕成刚问:“东西呢?”
凤芝整理一下衣服,哈腰从床下拖出一个编织袋,里面是一个大号密码箱。
凤芝说:“好重,原封未动,出水时箱子用塑料布裹的严严实实,一点没透水。”
吕成刚把箱子翻来覆去看了一番,表面沾满泥沙,完全是出水时的样子。
吕成刚抬头看了凤芝一眼,目光中充满感激和钦佩。
当初父亲并没告诉吕成刚密码,凤芝找来一把菜刀,吕成刚撬开了密码箱。
箱子里面仍旧是塑料膜包裹,划开密封的塑料膜,吕成刚跟凤芝都大吃一惊:十叠美元,三十叠人民币,一个拳头大的金牛,十块1000克黄灿灿的金砖,一把精致的九六式警用手*枪,一盒子弹。
睹物思人,吕成刚双膝一软跪了下去,轻轻叫了一声:“爸――啊!”
吕成刚是个硬汉,抓他那天没哭;在看守所轮番审讯,他拒不承认贩毒,受尽折磨没掉一滴泪;听到母亲疯癫,农场被唐英杰霸占的消息,他咬碎牙齿,没掉一滴泪;今天突然出狱,他眼泪在眼圈儿转,没让它流出来,此时,再也忍不住了,失声痛哭起来。
凤芝蹲下来,轻轻拍打吕成刚的后背,就像母亲哄婴儿。
吕成刚哭了一阵,擦干眼泪。取出两叠人民币扔给凤芝。
凤芝瞪着眼睛问:“干嘛?给我钱?我不要你的钱。”
吕成刚不容置疑地说:“草!拿着,我没时间,自己去买衣服。”
吕成刚拿了三叠人民币和手*枪。凤芝感觉到他要走,问他:“你去那儿?今晚睡在这儿吧。”
吕成刚说:“草!去看我妈,我打车去姨家。我还有点事儿要办,等我把事儿办完,如果我没事儿,咱俩好好过日子;如果有事儿了,箱子里的东西你和我妈一人一半。”
凤芝凝望着吕成刚的眼睛说:“我自己养活自己没问题,我不要你的钱。”
凤芝一把抱住吕成刚,泪如泉涌,轻声问:“告诉我实话,你是不是去找姓唐的?”
吕成刚说:“我草它马滴,有他没我,有我没他。”
凤芝抽泣着说:“金铎正跟姓唐的死磕呢。打了几架,金铎一点亏没吃,姓唐的马仔全让他给废了,金铎不一般,钟华不让你跟他联系吗?你是金铎救出来的,你去找金铎商量商量再说,你也该当面谢谢人家。”
吕成刚轻蔑地说:“我草!金铎是我的恩人,我知道。不过,他念书行,搞姓唐的不一定行,这事儿还得我来干,他肯定乐见我干掉姓唐的。他有恩于我,我这人有恩必报。”
凤芝抱紧吕成刚说:“天要黑了,明天去看你妈不行吗?明天我陪你去。”
吕成刚拍拍凤芝的背,推开她说:“草!少啰嗦,今晚必须去。”
吕成刚蹲下,把密码箱装进编织袋,重新推到床下,说:“这东西还放你这,保存好。”
吕成刚站起身,紧紧地抱了抱凤芝,两人下楼,吕成刚打车远去。
望着远去的吕成刚,凤芝的一颗心悬到了半空里,不知吕成刚此去又将闯出什么祸来。
凤芝再见到吕成刚是五天以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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