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九十九章 燕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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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都，司马府。

司马家在神都属于一等一的大家族，司马家祖上曾经也出过己任尚书，最早的时候，司马家是曾经跟随着乾元帝国的高祖皇帝打天下的将领，被称为“书侯将领”。

司马家历经了数百年乃至上千年的传承，早已在神都根深蒂固。

到了司马怀忠这一代，司马家略显没落，司马怀忠在道宗朝，不过只是一个刑部郎中的官职。

再之后，便是司马长风横空出世，司马长风以司马家最强武道弟子的身份，成为整个司马家在神都最耀眼的存在。

凤雏榜一出，司马长风更是名声在外，成为神都的一代传奇。

然而木秀于林风必摧之，司马长风如此了得，在朝中却并没有得到重用，究其原因还是因为司马家在神都的关系太过复杂，以至于司马长风更多的声名是显现在了江湖之上。

到了孝宗朝，神都几经兵变，随着曹肃入主神都，司马长风开始逐渐进入朝中视野。

在历经了一系列的权力更迭和交易后，司马长风成功成为了羽林军都尉，虽然官不大，但如今羽林军空缺、金吾卫空缺，接下来随着朝中不断补位缺失的建制，司马长风有望更进一步。

然而便在此时，今天夜里，司马家忽然又听到了一则令所有人毛骨悚然的消息。

礼部尚书李让谋逆，大将军曹肃已下令诛灭李家，伙同李家的不少朝中大臣，也都纷纷被打上乱党的标签，一个个抄家灭族。

神都，一夜之间，血流成河。

“府外有很多人盯梢，似乎是五城兵马司的人。”

司马府，得到了封府消息的司马怀忠与司马长风等人一起，坐镇堂内，一个个神情凝重，察觉到了一丝风雨欲来的恐怖。

司马长风武功了得，其稍稍探查一番，便知道司马府也被人盯梢了。

“哪一路的五城兵马司？”

五城兵马司是新建制的部门，如今更是成为神都城中除了禁军之外唯一可以调动的兵马，五城兵马司指挥使一共有五人，其中以丁燕这一路兵马司为首。

司马怀忠面色难看，心中惶恐不安：“莫不是大将军想对我们司马家下手？”

“绝对不可能。”

司马长风摇头道：“曹肃要动手，又何必弄这些花里胡哨的？他直接动手，我们司马家又如何能阻挡？”

司马怀忠皱眉道：“那他为何要派五城兵马司的人来盯梢？还如此明目张胆，分明就是在告诉老夫，他盯上我们司马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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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马长风还未开口，司马长风的弟弟司马天中便冷笑一声：“父亲难道还不明白吗？大将军此举，恐怕另有深意的。”

司马怀忠看着这一向与大儿子不对付的二儿子，皱眉道：“天中，你知道些什么？”

司马天中看向司马长风，司马长风眉头紧锁，露出了不解的目光。

司马天中讥笑道：“他们封家是如何传讯的，父亲可还记得？”

司马怀忠沉声道：“方才传讯的时候，你不也听到了，封司徒言明大将军曹肃今天夜里大开杀戒，李尚书家、钱学士家......这些德高望重的老臣，今日都被曹肃砍了脑袋，曹肃已经疯了。”

司马天中摇头道：“曹肃有没有疯不知道，但曹肃此人一向城府极深，从其起兵开始，从来都不会行无意之举，今日曹肃既然敢大开杀戒，想必一定做好了万全的准备，我们司马家先前对大将军，可不是特别亲近的，如今被他盯上，也不算意外。”

司马怀忠不解：“我们司马家一向安分，长风先前还帮助曹肃共同击杀荣政父子，立下了赫赫战功，就算不与大将军亲近，也不至于被怀疑吧？”

“父亲难道还是不明白，如今司马家到底该去向何方，归根到底是要看曹肃的想法吗？难道你还是认为，司马家可以继续在神都这样安然下去，像道宗朝一样，隐于朝中，不被瞩目吗？”

司马天中看着司马长风，脸上的不满溢于言表：“从你担任羽林军都尉开始，这一切都已经不一样了。”

司马长风默然，天中的话，便如同针扎一般，刺进了他的心里。

他何尝不知道，如今随着他踏入朝政，司马家失去了原来“遗世独立”的超然，开始被大将军注意到，这似乎.......不是一件好事。

“报——”这个时候，屋外飞来了一道黑影。

黑影是司马家自己培养的密士，悄然获得了一些情报消息，递给了主座上的司马怀忠。

司马怀忠听了黑影的话，脸色顿时变得更加难看。

他愤然的一拍桌子，整个桌子顿时四分五裂开来，然后他站起来，涨红了脸，指着司马长风，嘴唇都急的有些发紫了：“长风！”

司马长风心头一颤，脸色虽然如常，不由的也有些紧张起来。

司马怀忠怒道：“那曹肃离开封家前，带走了你那未过门的媳妇。”

“什么？”

司马长风听到此话，顿时脑中“嗡”的一声，耳鸣声一片，一脸的难以置信。

随后心中便如一团火一样，勃然喷发。

这曹肃，竟然如此恶劣、霸道、荒淫，带走了他的未过门的媳妇？他脑海里瞬间浮现起了那日在封府，那笑语盈盈，一袭月华白袍的妖娆女子，在他的印象中，她笑颜如花，明媚的好像一朵月季花。

“混账东西，原来大将军竟然早就认识那封欢儿，且似乎对那封欢儿也有意思，既然如此，你又何必招惹那封家女？怪不得我说大将军怎么会深夜派遣五城兵马司来我司马府，竟然是为了你这混账东西！”司马怀忠十分愤怒，听到了这个消息之后，第一反应是太憋屈，为了一个女子，竟然得罪了大将军？

那可是曹肃，手握数十万带甲精锐，朝中第一权臣，司马家在曹肃眼中，如今便如同一根快子一样，可以轻易便折断，司马家如何能得罪曹肃？

“不可能，欢儿她.......”

司马长风也感觉受到了奇耻大辱，一向冷静的他此刻也失了方寸，心中最深处，仿佛有什么东西被人夺走了一样，碎了一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