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京坂无双·大坂的麒麟儿，风见一马！【45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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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争甫启，农民军就因缺乏组织度而一触即溃，以致军心尽失，无力为天。</p>

对于当初的溃逃之举，他深感惭愧。</p>

为了赎罪，他剃度出家，每日行走在大坂的街头上，诵经超度在“大盐平八郎起义”中英勇牺牲的义士们。</p>

因为这则故事很令人动容，所以青登牢牢记住了这位老僧。</p>

“嗬……！嗬……！咳咳咳！咳咳！嗬……！嗬……！”</p>

粗重的喘息，间杂着嘶哑的咳嗽。</p>

他这“嗬、嗬、嗬”的喘息声，仿佛喉间卡着厚笃笃的痰液，咳又咳不出，咽又咽不下。</p>

在扶住这位老僧……也就是灯五郎的双肩后，青登惊讶于其身躯的枯瘦。</p>

因为他穿着宽大的袈裟，所以表面上看不大出来。</p>

实际上手一摸后，才发现他的两只肩膀没有半点肉，只摸得着硬邦邦的骨头，很是硌手。</p>

这个时候，木下舞不知从哪儿弄来了一碗清水，递给灯五郎。</p>

“来，快喝吧。喝点水的话，应该会好受一些。”</p>

灯五郎顾不得说话，在急切地接过木下舞递来的这碗水后，便“咕咚咕咚”地牛饮起来。</p>

仅眨眼的工夫，他就喝了个碗底朝天。</p>

“谢、谢谢你们……帮大忙了……”</p>

灯五郎放下碗，擦了把嘴，“呼”地长出一口气。</p>

喘息停止了，咳嗽也没有了，面色也变得好看不少。</p>

“咦？你是……”</p>

冷不丁的，他一脸惊讶地看着青登。</p>

“你认识我吗？”</p>

青登在不着声色地反问的同时，默默压低头上的低沿斗笠。</p>

“当然认得！”</p>

灯五郎咧了咧嘴。</p>

“几天前，那个混小子绘声绘色地向你介绍‘大盐起义’，并且大言不惭地污蔑大盐先生——那个时候，我得感谢你呢，多亏了你没有出手帮助那个混小子，我才得以教训那个混蛋一顿。”</p>

青登哑然失笑。</p>

“你的记性可真好啊。明明只是萍水相逢，却仍记得我。”</p>

“主要是因为你的身材太魁梧了，所以给了我很深的印象。”</p>

说罢，他扭头看向木下舞。</p>

“施主，谢谢你的水，多亏了你的水，我现在好多了。”</p>

“不用谢！一碗水而已，你现在感觉如何？我看你刚才很难受的样子，需要去医馆吗？”</p>

灯五郎摆了摆手。</p>

“不必了，这是我的老毛病，药石无医。”</p>

“况且……我可没有看病的钱。”</p>

说着，他伸平双臂，向二人“展示”他那肮脏破旧的袈裟。</p>

在“展示”的同时，他若有所思将视线转回至青登的身上。</p>

“阁下，听你的口音，你是江户人？”</p>

“嗯，是的，我是江户人。”</p>

“那么，你是旅人吗？”</p>

“这个嘛，请恕我无法回答。”</p>

话音刚毕，青登就不禁愣了一下——这样的对答，咋就那么熟悉呢？</p>

貌似在刚刚就上演过一次了。</p>

“请恕我这老僧多嘴一句，我想请教你一个问题——你有没有见过一位右腹部有狰狞的烧伤痕迹、擅使长枪的武士？”</p>

青登听罢，霎时扭过头去，下意识地扭头看向身旁的木下舞。</p>

说来也巧，木下舞也正扭头看他。</p>

二人对视一眼，皆在彼此的眼中发现浓郁的无奈、惊疑的神色。</p>

今晚是怎么了？</p>

只不过是因一时的心血来潮，而决定外出游览大坂的夜景。</p>

景色没有观赏多少，倒是先后援助了2位遭遇麻烦的人，而这俩人竟好巧不巧的都在寻人。</p>

讶异归讶异，青登很快就调整好情绪，旋即不紧不慢地回答道：</p>

“我认识不少擅使长枪的武士，可是右腹部有烧伤痕迹的人，我从未见过。”</p>

木下舞紧随其后地摇了摇头：</p>

“我也没有见过。”</p>

老僧抿了抿唇，嘴角下拉，神色变得黯淡。</p>

“这样啊……抱歉，问了你们奇怪的问题。”</p>

木下舞在犹豫了一会儿后，终于是按捺不住心中的好奇，出声问道：</p>

“请问……这人是你的什么人呢？是你的儿子吗？”</p>

“儿子？”</p>

灯五郎以夸张的表情、浮夸的语气重述了一遍这个字眼，随后仰天长笑。</p>

“足下，恰恰相反啊！”</p>

“他不是我的儿子，他是我的仇人啊！”</p>

待笑得尽兴后，他面无表情低着头，一屁股坐在旁边的石砖上。</p>

“……二位，你们可曾知晓‘浪华的麒麟儿’？”</p>

浪华——大坂的古称。</p>

麒麟儿——指颖异的小孩子。</p>

青登和木下舞又对视一眼后，齐齐整整地摇了摇头。</p>

“哈……这个名号果然已被遗忘了……”</p>

“这样也好！”</p>

“这个恶徒的名字，根本就不配流传下来！”</p>

他连喘数口粗气，调整因情绪激动而变得紊乱的呼吸。</p>

待情绪稍静后，他把话接了下去：</p>

“‘浪华的麒麟儿’——风见一马，曾经名震京坂的武士。”</p>

“年仅13岁就拿到了宝藏院流枪术，接着又陆续精通了种田流、新天流、空玄流等枪术。”</p>

“他天生神力，常人难以驾驭的长枪，在他手中直如灯草一般。”</p>

“为了最大限度地发挥自己的力量，他选择以大身枪作为自己的武器。”</p>

大身枪——枪刃巨大的长枪。一般而言，刃长超过30厘米的长枪就属于大身枪。</p>

“他的佩枪是专门定制的，全长9尺（2米7），光刃长就有惊人的3尺（90厘米）。”</p>

“凭借着与生俱来的天赋，他四处挑战枪术名家，打遍京坂无敌手，所向披靡，故被冠上‘京坂无双’的美誉。”</p>

“又因是大坂出身，所以他不久后就得到了新的称号：‘浪华的麒麟儿’。”</p>

“老实说，在我还年轻的时候，也曾崇拜过他。”</p>

“然而……然而……”</p>

言及此处，灯五郎猛地攥紧双拳，面庞涨红，额间爆出根根青筋。</p>

“当大盐先生发起起义后，他以‘幕军先锋’的身份出战，从勇猛无敌的武士变为杀戮无数的刽子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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