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试卫馆群英vs“武田二十四将”之后裔【7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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浪人突然的大吼，吓了周围的路人们一大跳。</p>

浪人的吼声，这时仍在继续。</p>

“妈的！你们这帮该死的反贼还没完了是吧？”</p>

“你们这帮不忠不义，胆敢造反的逆党全都死有余辜！”</p>

“我诛杀尔等，乃替天行道！匡扶正义！”</p>

“怎么？不服吗？不服就拔刀吧！”</p>

吼毕，浪人“哐当”一声，将其背上的大木箱掷到地上。</p>

浪人喘着粗气地扑到木箱上，打开了箱盖——箱内所装的，是一具红、黑色相间、甲片极为斑驳的铠甲。</p>

浪人将这副铠甲从箱子内倒出，然后以极熟练的动作将铠甲的部件一件件地穿戴在身。</p>

若现在有眼尖的细心人在场，定能发现——这名浪人的眼睛红得厉害，两只眼珠子的眼白布满了像肉虫一样的红血丝。</p>

“呀啊！”</p>

“喂，快走快走！这人好像是个疯子！”</p>

“这种热闹你也敢凑？快走快走！”</p>

……</p>

浪人对着眼前的空气发出歇斯底里的嘶吼、掏出铠甲来穿戴——这样的癫狂行为，引得周围人无不惊恐万分，四散而逃。</p>

当然——仍有一些不知是吃太饱了，还是脑袋有问题的人在那饶有兴趣地驻足围观。</p>

“喂，足下！你在做什么？！”</p>

这个时候，极为难得的——出警的速度格外快，再不像以往那样，等事端都结束了，官吏们才到场。</p>

4名恰好正在附近维持治安、手提长棍的自身番吏员，自东侧的路口向这边匆匆赶来，以犄角之势包围了浪人。</p>

“足下！请放下你手里的长枪！脱掉身上的铠甲！”</p>

这4名吏员的为首之人——一名五官非常方正、眉宇间散发着一抹凛然正气的中年人，一面将手里</p>

以“武”立身的武士们有铠甲——这并非什么希奇的事情。</p>

家门稍光耀一些的武家，家里都会收藏着一具乃至数具祖传的铠甲。</p>

但是，家里收藏有铠甲，以及将铠甲带出街并穿上，是两码事！</p>

“足下！听得到我说话吗？请你放下手里的长枪！脱掉身上的铠甲！”</p>

正气中年人连着重复了3遍这句话……然而浪人像是没听到一般，充耳不闻。只默默无言地埋头穿戴铠甲。</p>

转眼间，他已将最后一个铠甲部件——右臂甲给穿好在身。</p>

意识到这位浪人的意识状态，比自己所预想的还要糟糕，完全没法与其进行沟通后，正气中年人眼睛一斜，向身旁的人打了个眼色。</p>

此人心领神会地点了点头，收起手里的长棍、快步离去，准备去喊更多的人过来，并联络“三回”武士们。</p>

指派同伴去搬支援后，正气中年人将目光重新投注到浪人的身上。</p>

“足下，你……”</p>

正气中年人本想试着说点什么，稳住浪人的情绪，好为后续援兵的到来争取时间。</p>

然而……意外这种东西，总是突然到来的。</p>

正气中年人才刚来得及说了个“你”，便见一道巨大的寒芒，填满了他的视野。</p>

虽然只是一瞬间的功夫，但正气中年人还是勉强看清了都发生了何事——穿戴完铠甲的浪人，以快如闪电的速度拨掉手中大身枪的枪套，露出里面被保养得很好的枪刃，然后以像是随手拍蚊子般的动作，以单臂使枪，将长大的枪刃扫向他。</p>

所谓的“大身枪”，顾名思义，就是一种枪头格外长且巨大的长枪。</p>

浪人手里的这柄大身枪，从穗先到柄底几乎是笔直且等宽，总长度近2米。</p>

约有3根指头宽的枪刃，占到了其中的60cm……</p>

这样的一把武器……在战场上完全就是一等一的杀人利器！</p>

此刻，浪人以一副充满血腥的景象，昭示了这种武器的强悍——只见扫向正气中年人的枪刃，像是热刀割黄油一般地没有任何阻滞地没入并切开了正气中年人的身体。</p>

枪刃从其右侧腹砍入，接着又从其左肩头切出……</p>

正气中年人失去依托的上身，在惯性的作用下向侧面飞出——双瞳布满茫然、困惑、畏惧……然后迅速失去神采。</p>

未残留任何血迹的光滑枪头划过一道半弧，回到浪人的身前，然后第二次地挺出。</p>

这一次，锋利的枪头贯穿了站于浪人左身后的吏员的身躯。</p>

3指宽、60cm长的枪头，直接在此人的身上扎出了一个骇人的、前后贯穿的大洞。</p>

紧接着，浪人就势向右一个横扫，衣服、血肉、骨头……统统被枪刃切割得粉碎。</p>

枪头余势不减地扫向最后一名还能好好站着的吏员。</p>

这人的反应还算快，忙侧身将手中的长棍护向胸前。</p>

防御时机相当完美，长棍的棍身精准地拦截住了大身枪的枪杆。</p>

然而……彼此的力量差得太远了。</p>

大身枪所裹挟的威势、力道大得惊人，击上长棍的下一刹那，便将棍身给砸得弯曲、龟裂。</p>

这名吏员只觉一股势不可当的巨力自棍身传到双掌、双臂、乃至全身。</p>

喀拉——两只手掌与两条手臂的骨头变为十数片碎块，紧接着手里那碎裂的棍身狠狠砸向胸口，巨大震荡透过棍身、衣服，震伤了他的胸骨与内脏。</p>

“咳、咳咳咳！”</p>

咳……不，是呕出大量鲜血的吏员，像断了线的风筝一般，轻飘飘地“飞”至数步之外，然后像失去了骨头的支撑似的，软趴趴地瘫倒在地，进气多出气少，想来必定是没救了。</p>

仅转眼的功夫，包围着浪人的这3名自身番吏员，便都变为了形状各异的尸体。</p>

“来吧，逆党们，来好好地比划一下吧。我能杀你们一次，就能杀你们第二次！”</p>

浪人随手擦了下溅在其脸上的鲜血，接着气势十足地岔开双脚、端好枪。</p>

“多田幸右卫门，出阵！”</p>

……</p>

……</p>

江户，两国桥，某处——</p>

“因为气味太香了，所以在回过神来时，发现自己已经在那座鱿鱼摊前大吃大喝……原田，你是笨蛋吗？”双手交叉拢进袖中的永仓没好气道。</p>

“因为看武术表演看得入迷了，所以在回过神来时，发现自己已经找不到橘先生他们的你，没有资格说我是笨蛋。”原田不甘示弱地回呛。</p>

“都别争了！你们2个都是笨蛋！”走在永仓和原田身后的近藤，将双手比成两只手刀，以不轻不重的力道各往二人的脑袋劈了一刀。</p>

“抱歉啊……”藤堂平助一边摸着后脑勺，一边尴尬地讪笑道，“我真是太蠢了，竟然会被人流给挤散……”</p>

“哈哈哈哈，别那么说。”与藤堂并肩同行的井上，哈哈大笑了几声，“来参加今夜的焰火大会的人确实是很多，哪怕是我也不敢保证说不会被人流给挤散！不必自责！”</p>

“阿岁。”近藤扭头看向身旁的土方，“你从刚才开始就一直在很恶心地笑……怎么？又和哪个女人好上了吗？”</p>

和近藤并肩同行的土方，一副神清气爽的模样。</p>

“嗯……差不多吧。”土方理了理上身的衣襟，紧了紧腰带，“真是一个不错的好女人啊……”</p>

找回永仓等人所耗的精力、所需的时间，大大超过了近藤、井上、斋藤他们仨的预期。</p>

等奖永仓等人顺利找回时，烟花表演早已开始。</p>

在前往与青登、总司约定好的碰头地点：两国桥的东桥口时，偶遇到了搭讪完女孩、正在寻找“大部队”的土方。</p>

于是乎，在一番努力、巧合之下，众人总算是齐聚。</p>

“距离烟花表演结束，还有多久的时间啊？”原田问。</p>

“还有大概1、2刻钟吧。”井上答。</p>

“哦哦！什么嘛，时间还很多嘛，完全有充足的时间来好好地欣赏一番烟花。”</p>

“话是这么说没错。”近藤接过话茬，“但还是稍微加快些脚步吧。橘君、总司他们应该都等我们等得不耐烦了吧。”</p>

在近藤的领头下，一行人等将脚步又加快了一些，抓紧赶往烟花表演的现场。</p>

不过，这个时候，他们蓦地听到前方沸反盈天。</p>

大量游客神色惊慌地朝近藤等人迎面冲来，向着与近藤等人相反的方向逃去。</p>

伴随着嘈杂脚步声的，是一阵又一阵的尖叫、哀嚎。</p>

“呀啊啊啊啊啊！”</p>

“快！快逃啊！”</p>

“别挤！都别挤！大家请听我指挥！请往这个方向逃离！”</p>

……</p>

“喂喂喂……这是怎么了？”藤堂目瞪口呆看着周围四散奔逃的人群。</p>

斋藤用力地抽了抽鼻子，然后脸色一沉，左手下意识地抚上右腰间的佩刀：“有血的味道……！”</p>

“血？”原田一怔，“又是攘夷志士在乱杀人吗？有没有搞错啊，在焰火大会的会场杀人？”</p>

“谁知道……！喂！大叔！”永仓拉住一名从他身侧穿过的中年人，“前面是发生啥事了吗？”</p>

突然被拉住、逃跑被阻的中年人本面露不悦。</p>

但在看见永仓壮硕的身躯、神情凶恶的脸、腰间的佩刀，以及永仓身旁的那一大堆武士后，中年人面部的线条霎时柔和了下来。</p>

“武士大人，别再往前走了！前面出了个穿着铠甲、拿着大身枪四处杀人的神经病！已经死了好多人了！快逃吧！这样的局面……只能等火付盗贼改的部队过来压阵了！”</p>

“穿着铠甲、拿着大身枪的疯子？”永仓双目一睁。</p>

“呀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不、不要——！”</p>

一道女生的尖叫，如利箭一般自前方传来、贯穿了众人的耳膜。</p>

“看样子今晚的烟花表演看不成了啊……”近藤在这般嘟囔之前，他的身子已经先动了起来——他扶着腰间的佩刀、压低身体的重心，笔直前冲。</p>

其余人在呆愣了瞬息后，连忙紧跟赶上。</p>

与无数游客、无数街道两侧的房屋擦身而过，直到拐过一处街口后，近藤等人瞧见了一副地狱般的光景。</p>

尸体……大量的尸体。</p>

粗略数来，足有二十具以上的尸体，散布在眼前街道的各处。</p>

这些尸体有男有女，有老有少，有自身番差役打扮的小吏，有穿着普通服装的平民……</p>

遇难者们的性别、身份虽各异，但他们却有着一处共同点：他们的尸身基本没有一具是完好的。</p>

或是身体被戳了个杯口大的洞、或是失去了某部分的肢体、或是变得支离破碎，找不着上身或下身……</p>

血流漂杵，以泽量尸。</p>

一名身穿被溅上大量鲜血、体液的铠甲，手里提着杆正在往下滴血的大身枪的浪人，迈着八字步，大摇大摆地走向一名正满面泪水、不停颤抖的娇弱身躯正紧缩在某座已无人的露天茶摊角落里的小女孩。</p>

近藤他们刚刚所听到的惨叫，便出自这名小女孩之口。</p>

“逆党！”在行至枪刃可以劈中这名小女孩的位置后，浪人将手中的大身枪高举过头，“受死吧！”</p>

“呀啊啊啊啊啊啊！”少女紧闭双眼，抬起双手用力捂住自己的脸。</p>

“混账！住手！”近藤发出咆哮，拔刀在手，冲向浪人。</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