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佐、舞、司、蒂，四女齐聚！（下）【72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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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管因不明身份的面具人集团的突然出现，导致青登昨夜被迫以一个并不算完美的句号来作收场，但事情既已过去，那么之后的日子该怎么过还得怎么过。</p>

对于这伙面具人，青登虽很在意他们的真实身份……但也没有在意到非弄清他们的真面目不可的程度。</p>

青登只默默地记住了这帮来自某神秘结社的面具人们的存在，并未作去认真调查他们的打算。</p>

如果未来哪天有缘，忽地知晓了他们的真实身份，那自然最好。若是没有这个缘分……那也无所谓。反正不论是何种情况，青登他都没有什么损失。</p>

今天是去给艾洛蒂授课的日子。</p>

在钟表的时针还差2根拇指头的间距，才能划到“9”这个数字时，青登准时抵达了艾洛蒂的家。</p>

“师傅！早上好！”</p>

一抹手提竹剑的娇小倩影，蹦蹦哒哒地朝刚进入玄关的青登奔来。</p>

“艾洛蒂，早上好……嗯？”</p>

青登微笑回应艾洛蒂的问候，结果这句“早上好”里的最后2个音节还未来得及道出，亲切的问好声便变为了愕然的惑音。</p>

艾洛蒂的步伐和声音，与往日、与青登所熟悉的那个模样无甚不同，充满小孩子特有的朝气。</p>

然而……她的面容却肉眼可见的憔悴。</p>

像被蒙上了一层红带一样，眼眶染有着一层在放声哭泣后所特有的红肿痕迹。</p>

这抹红肿痕迹还极“新鲜”……一看就知应该是昨晚大哭过一场。</p>

“艾洛蒂，你怎么了？”</p>

青登一边急声问着，一边快速地蹲下身，让自己的身高、视线矮艾洛蒂一截。</p>

“是发生什么事了吗？”</p>

“咦？”艾洛蒂讶异地眨了眨眼，然后手足无措地说，“没、没发生什么事呀……师傅，你怎么这么问？”</p>

“……艾洛蒂。”青登换上低沉的嗓音，“你的眼眶都红肿成这样了，还说没事？”</p>

“咕……”</p>

艾洛蒂抬起双手，摸了摸自己的眼皮与眼睑。</p>

“这……这……啊哈哈哈……”</p>

艾洛蒂一边发出干巴巴的笑声，一边硬挤出一抹看着就觉得僵硬的微笑。</p>

“真、真的没发生什么事……好了好了，师傅，我们快开始今天的课程吧！”</p>

明明一脸异样的表情，但语气却是一如既往的那种充满元气的嗓音……这种强烈的反差，令青登的眼皮开始不受控制地微微沉下。</p>

这个时候，一道人影出现在青登右眼角的余光里——是艾洛蒂的贴身女仆：勒罗伊。</p>

“……早上好，勒罗伊小姐。”</p>

青登站起身，简单地同勒罗伊打了个招呼后，直入正题：</p>

“勒罗伊小姐，我想请问，贵邸近日是发生什么事了吗？”</p>

“……”勒罗伊就像是会料到青登会这么问她一样，一脸平静。</p>

她看了看青登……接着又看了看艾洛蒂……最后将视线垂低，看着自己足尖前的地面，上齿轻咬下唇。</p>

一副欲言又止、不知该如何启齿的模样。</p>

“师傅……”</p>

艾洛蒂的稚嫩嗓音，突然于此时介入了青登与勒罗伊的“对峙”。</p>

青登循声去看，便瞧见了艾洛蒂那抹强撑出来的微笑。</p>

“真的没发生什么事……我们快开始今天的课程吧……”</p>

可能是想让自己的这番话更有说服力吧……艾洛蒂特地将她的两只嘴角提得更高了一些，努力让自己的微笑看起来更灿烂一点。</p>

结果适得其反，她的笑颜看着更加僵硬了。</p>

青登见状，沉默了下来。</p>

沉思片刻后，方才缓缓道：</p>

“……我知道了。走吧，我们开始今天的课吧。”</p>

“嗯！我们走吧！”</p>

艾洛蒂和青登一前一后地走向他们的上课场地：位于的一楼某处的宽敞廊道。</p>

在离开之前，青登特地扭过头多看了勒罗伊一眼——直至青登再也看不见她为止，此女都保持着盯住足前地面的姿态，在原地一直伫立着……</p>

“师傅！我最近在那招‘无明剑’上，又得了一些新感悟！我待会演示给你看看！”</p>

前往上课场地的这一路上，艾洛蒂一直有意识地找些开朗的话题来跟青登闲谈……只不过青登的反应很平淡，只作了一些简单的应答。</p>

在抵达那条被青登和艾洛蒂充作上课场地的宽敞走廊后，艾洛蒂将手里的竹剑暂且放到地板上，准备做热身。</p>

但，在此之前，青登叫住了她。</p>

“艾洛蒂。”</p>

“嗯？”</p>

青登重新猫下腰，蹲伏在了艾洛蒂的身前。</p>

“艾洛蒂，这里现在只有你我二人。可以毋需任何顾忌地畅所欲言。所以……就别再说那种蹩脚的借口了，跟我详细说说吧，到底怎么了？是发生什么让你很委屈的事情了吗？”</p>

语毕，青登抬眼观察艾洛蒂的表情——女孩儿的脸上，仍挂着那抹强颜欢笑的神情……不过不知是不是受到青登方才所发之言的触动，她脸上的这抹强装出来的笑意，此刻消散了不少，眼中的光采也逐渐黯淡了下来。</p>

青登见状，再次开口：</p>

“……不论怎么说，我姑且也是你的师傅。”</p>

“虽然只是一介只教你剑术的剑术师傅，在很多事情上也许没法给你提供太多的助力……但我还是想尽己所能地为有难的弟子给予援手。”</p>

“弟子遇到了麻烦，我这个做师傅的，若是坐视不理，怎么也说不过去啊。”</p>

“艾洛蒂，别让我当一个无德的师匠啊。”</p>

话说完，青登对艾洛蒂露出一抹浅显……但是饱含亲和力的微笑。</p>

“师傅……”</p>

那副强装出来的难看笑容，终于是瓦解了。</p>

嘴唇紧抿、两只嘴角往下耷拉、表情带点阴影的艾洛蒂，把小脑袋埋得低低的，心神不宁地看着交叠于身前的手。</p>

目不转睛……直盯着某个点看。</p>

青登摆出洗耳恭听、“不论你说什么，我都会认真倾听”的姿态，静静等待着艾洛蒂的回复。</p>

“其实……今晚的焰火大会……爷爷他不带我去了……”</p>

“嗯？”表情霎时被震愕之色所支配的青登，身体先大脑一步地动了起来，他不暇思索地快声问道，“昂古莱姆先生之前不是说好了会带你去玩的吗？为何如今又反悔了？”</p>

“爷爷……昨日从他朋友那儿，听说了今年的焰火大会的盛况。”</p>

“去焰火大会游玩的游客……比爷爷他所预想的要多上许多许多……”</p>

“爷爷最开始还以为……江户的百姓们近年来在历经了那么多场变故后，有心情、有余力去参加这种娱乐庆典的人会变少很多……却没有想到今年的焰火大会，会一如既往地万头攒动……”</p>

“爷爷他担心到人流这么密集的场所游玩，容易出现意外……”</p>

“所以就决定不带我去了……”</p>

艾洛蒂的陈述，音调从头至尾都相当平静……但她这平静的音调中，却隐含昭着的伤感情绪……</p>

“……”顿口无言的青登，感觉身子像被绑上了一块大石头，直往地下坠。</p>

青登可以说是比任何人都要清楚眼前的这丫头，有多么地期待今年的焰火大会、多么想在这场江户最热闹的庆典里疯玩一通。</p>

在得知安东尼愿意带她去参加今年的焰火大会后，艾洛蒂所流露出的激动表情，青登仍历历在目……</p>

这些天，艾洛蒂还时常在练剑的间隙里，同青登兴致勃勃地讨论着焰火大会的种种。</p>

明明这场自己期待已久的活动马上就要到来了，结果却被突然告知不能参加了……青登难以想象艾洛蒂在初听闻此事后，会是何种心情。</p>

她这对哭肿了的双眼，无声地告知着青登：在知晓此噩耗后，艾洛蒂的内心有多么地痛苦、煎熬。</p>

“哈哈……没事……！师傅，你不必露出这样的神情，不能去就不能去吧……！”</p>

艾洛蒂深吸一口气，接着她抬头笔直注视青登，脸上的阴霾就像是碰见阳光的晨雾一般，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逐渐消散。</p>

“我能理解爷爷的良苦用心。”</p>

“爷爷也很想带我去玩的。”</p>

“但这个国家目前还很不太平……仍有许多人对我们这些异国人抱有着很强烈的敌意。”</p>

“爷爷的顾虑是正确的。为了安全着想，眼下还是尽量少去人流密集的地方为好。”</p>

“反正焰火大会年年都有，今年没法去的话，还可以等明年。”</p>

“等到明年的这个时候，像我这样的异国人，说不定就能无所顾忌地走上这个国家的街头了！”</p>

说完，艾洛蒂露出舒畅又明朗的阳光笑容。</p>

若不是那对红肿的双眼、若不是于眸中深处闪烁的难受、沮丧的心绪，那这将是一抹完美的笑容……</p>

艾洛蒂的这副笑颜，让青登更感心情沉重。</p>

这位今年才12岁、换作在现代，还处于念小学的年纪的小姑娘，懂事得让人觉得心疼……</p>

明明她自己应该难过得无以复加，却能理智地表示“理解爷爷的决定”，并反过来安慰青登，让青登不必为她太感到难过。</p>

“好了好了，师傅。不聊这些了！”</p>

表情恢复如常的艾洛蒂，一边乐呵呵地笑着，一边重新提起她的竹剑。</p>

“我们快点开始今天的课程吧！”</p>

……</p>

……</p>

是夜——</p>

江户，千事屋——</p>

“嗯哼~79嗯哼哼~79”</p>

端坐于柜台后方的木下舞，一边哼唱着不知名的小曲，一边依照着桐生适才的吩咐，仔细核验千事屋近期的账本。</p>

“少主。”</p>

冷不丁的，桐生的声音从木下舞的身后响起。</p>

“嗯？”木下舞停下手里的动作，“桐生先生，怎么了？”</p>

“少主，不好意思，可以请你现在帮我跑个腿、去一趟两国桥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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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青登的新官职：“火付盗贼改三番队队长兼先手弓组七番组组长”……这里面其实有梗的，欲知详情，请看下面的“作家的话”。</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