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和冲田总司一起去洗澡！【84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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举霞段的青登，以及采平青眼的总司……两个人一动不动。</p>

遥相对峙的俩人，散发一种让人难以靠近的气息。</p>

在近乎冻结的气氛之下，总司率先采取行动。</p>

他将气力集中在后足的足尖，弯曲后膝，在弯曲膝盖的这一瞬间，迅疾地在双腿和腰杆蓄积好足量的力道，然后后足一蹬地，身子猛然往前冲，借着身子前冲的势头，将手中剑用力朝青登的胸口刺去！</p>

而在同一瞬间，青登的身体也动了起来。</p>

他的动作和总司近乎一模一样。</p>

弯曲后膝、蓄积力道、借蹬地前冲之势用力击出手中的剑！</p>

采取不同架势的二人，使出了相同的招数，两柄竹剑皆如流星一样笔直贯向对方！</p>

嘭！</p>

两柄竹剑的先革，在半空中相撞在一起。</p>

总司的爆发力虽强得不可思议，但一直有坚持锻炼体魄，并且还有“一马当先”、“熊之腰”、“聚神”、“孤胆”这几个天赋加持的青登的攻击力道，并不比总司要差！</p>

两柄剑尖顶在一起的竹剑，像是两只正在互撞对决的斗牛一样，你不让我我不让你，你多出一分力，我就多顶上一分力。</p>

最终——这场简短的对决，以“不分胜负”而告终。</p>

“啪”的一声，两柄剑尖交错而过。</p>

青登的剑尖擦过总司的左肩头，总司的剑尖擦过青登的右腹。</p>

二人的身体依着惯性前扑了几步，错身而过。</p>

总司并没有跑得太远，奔到青登身后二步远外的地方便顿住了脚步并飞快地转回身，在转身的同时将竹剑架好在身前。</p>

方才的“无明剑对轰”打成了平手，双方的剑都只擦过对方的身躯，故而这场切磋还没分出胜负，较量还得继续。</p>

然而，待总司快速转身面朝青登并重新摆好架势时，他的双眼因被眼前之景所惊而讶异而快速连眨了数下——青登并没有像他一样快速地重整旗鼓，而是缓缓地放下了手里的竹剑，原本紧绷着的身体肌肉也随着青登身子的慢慢站直而一点点地放松。</p>

“橘君，怎么了？”</p>

见青登一副不想再打的模样，总司连忙问道。</p>

“……冲田君。”</p>

青登无声地轻叹了口气，然后以无奈的口吻轻声说。</p>

“今天的比试，就先到这吧。”</p>

“你的精神很不集中……再打下去也没有什么意思了，只会徒耗你我的气力，根本起不到相互学习、进步的作用。”</p>

青登的话音刚一落下，一道语气严肃的苍老嗓音便横插进了青登和总司之间：</p>

“总司，你这两天……是身体不舒服吗？”</p>

这道苍老嗓音的主人，正是刚刚一直站在一旁观看青登和总司的练习的周助。</p>

平常总笑呵呵的周助，这时难得地露出了严肃的神情。</p>

只见他背着双手，一边朝总司缓步走去，一边沉着嗓子接着说道。</p>

“从昨天开始，你就怪怪的，一副心神不宁的样子，总是时不时地发呆恍神，练剑也不专心，方才有好几次能有望给予橘君极大威胁的攻击及反击机会，都因你的不专心而错过了。”</p>

“总司，应该不需要我来跟你细讲‘精神不专注乃习武的大忌’吧？”</p>

周助以及一旁的近藤、土方等人，此刻都用着严肃中带有些许担忧的视线看着总司。</p>

他们这些有着足够实力的人，全都敏锐地发现了总司在适才的较量中，心神有多么地不专注。</p>

青登及时叫停了这场较量是正确的。</p>

比试中的某一方精神不够集中……起不到练习效果事小，因不专心而使得身体受伤了事大。</p>

被周助以严厉口吻训斥一通的总司，像是想将自己的身体给藏起来一般地埋低脑袋、缩紧双肩。</p>

“十分抱歉……”</p>

看着总司这副诚心认错的模样，周助脸上的线条顿时柔和了下来。</p>

“总司，你是身体不舒服吗？”</p>

周助用跟着他脸上的线条一并柔和下来的语气轻声问道。</p>

“还是说是有什么心事？”</p>

问罢，周助用充满关心的眼神紧盯总司的双眸。</p>

如果身体不舒服，或是有什么心事，可以尽情地和我说——周助用眼神朝总司这么说着。</p>

“唔……啊哈哈哈哈……”</p>

总司抬手取下防护面罩，露出正干笑着的脸。</p>

“我没事……就只是……只是最近总感觉身体有些乏力而已。”</p>

“身体乏力？”周助连忙追问，“是生病了吗？”</p>

语毕，周助抬手摸了摸总司的额头。</p>

细致地感受了一番传至掌心的温度，只觉得总司的体温相当正常，并无异样。</p>

“没有生病，可能是最近天气太热，所以没怎么睡好吧。”</p>

“没生病就好……”周助收回摸总司额头的手，“既然身体不舒服的话，就暂时不要练剑了，回房间好好地睡觉休息吧，等什么时候身体康复了再恢复练习。”</p>

“是……”</p>

总司微微躬身，向周助轻施一礼，然后大步退回到道场边上，将手中竹剑放回到放于道场角落的剑桶里。</p>

待放好竹剑并除下身上的每一件护具后，冲田耷拉着脑袋，面无表情地径直地向道场外走去。</p>

“喂，橘。”</p>

土方忽然悄悄地走到青登的身边。</p>

“你知不知道总司他怎么了？”</p>

青登和总司的感情很要好——这是试卫馆众所周知的事情。</p>

土方也算是问对人了。</p>

全场所有人里，仅有青登一人知道总司为何这俩天怪怪的。</p>

——看来和姐姐的交涉不是很顺利啊……</p>

看着总司离去的背影，青登眉头微蹙。</p>

他答应过总司，不会将他正被姐姐强逼着放弃剑术的事告诉给任何人。</p>

故而面对土方的发问，青登面不改色地说：</p>

“我也不知道……也许冲田君他真的是因为近日没睡好所以才一副精神涣散、魂不守舍的样子吧，最近这俩天的夜晚确实是很热。”</p>

论撒谎……这可是青登的专长之一啊。</p>

拜天赋效果为“撒谎时能脸不红心不跳，让人难以察觉到任何异样”的“欺诈师”所赐，青登现在可擅长说谎了。</p>

不论说出口的谎话再怎么假，再怎么偏离实际，青登都能神色自如，令外人找不到丝毫破绽。</p>

连土方这种每天不知要和他的那堆女朋友说多少谎话的撒谎大师，也难以发觉青登是否有在撒谎。</p>

见连和总司的关系如此亲密的青登都不知道总司究竟是咋回事，土方只得闭口不再言语。</p>

这个时候，道场外忽地传来了一道像是什么东西被用力磕撞到的“嘭”的一声闷响。</p>

“冲田前辈！您怎么了？您的额头没事吧？”</p>

“没事没事，就只是不小心撞到墙了而已。”</p>

根据所听到的谈话声……似乎是总司走路不看路，不慎撞到走廊的墙壁了。</p>

——冲田君他……不要紧吧……？</p>

青登的眉头不受控制地皱得更紧了些……</p>

……</p>

……</p>

总司下去休息了，其他人该干嘛的继续干嘛，该练习的接着练习，该坐在道场边上歇息的接着去歇息。</p>

这次换青登心猿意马了。</p>

因为担忧着总司的现状，青登现在的心情七上八下的。</p>

心绪的紊乱，令正立于道场一角做基础练习的青登，连竹剑都挥不稳、挥不正了。</p>

突然，就在这时，道场外响起了一连片的急促脚步声。</p>

包括青登在内的所有被这阵脚步声所吸引的人，纷纷停下手头的事情，循声扭头看去。</p>

只见头上包着防尘用的白头巾，手上端着只大扫帚的阿笔，以一副好像待会就要奔赴战场的肃穆表情，大步踏入道场内。</p>

阿笔并非独自而来。</p>

斋藤和原田相伴在阿笔的左右。</p>

这俩人的头顶都像阿笔那样包有着一张防尘用的白头巾，只是手持的“武器”各不相同。</p>

斋藤端着只簸箕，原田则是拿着张大木梯。</p>

阿笔带着斋藤和原田来道场……这可是平日里难得一见的奇景啊，周助连忙一脸疑惑地迎上去。</p>

“夫人，斋藤君，原田君，你们怎么来了？还拿着扫把、簸箕、梯子……你们这是要做什么？”</p>

“周助。”阿笔沉声道，“有窝老鼠住进咱们这儿来了。”</p>

“老鼠？”周助一愣。</p>

阿笔用力点头。</p>

“我从半个月前起，就常有听到天花板上有异响传出。”</p>

“我刚刚拆下了厨房的天花板，往天花板上一看……好家伙，一堆老鼠屎。”</p>

“这老鼠可不能留在家里，所以我正在带现在恰好有空的斋藤和原田四处寻找老鼠。”</p>

“近藤夫人，尽情地交给我吧！”一旁的原田一边用力举起手中的长梯，一边用得意洋洋的口吻插话进来，“看我三下五除二地将试卫馆上上下下所有的老鼠统统绳之以法！”</p>

“‘绳之以法’不是这么用的吧……”斋藤默默地对文化水平只能用灾难来形容的原田的用词进行纠正。</p>

“嗯，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阿笔对原田轻轻点头，随后接着对周助正色道，“周助，道场的天花板最近有没有什么异响传出？”</p>

“异响……似乎没有耶。”</p>

“没有异响？算了，为求个心安，我还是检查一下吧。”</p>

阿笔扭头看了眼仍在道场上练剑的学徒们。</p>

“大家都还在练剑吗……那我等闭馆后再来吧。”</p>

说到这，阿笔清了清嗓子，然后昂起头，对道场内的所有人高声道：</p>

“大家，请听我说！”</p>

“有窝老鼠住进咱们试卫馆里来了！”</p>

“如果你们有谁在试卫馆内发现老鼠了，请务必于第一时间将其扑杀！麻烦你们了！”</p>

老鼠多的地方，人就容易生病——这是连8岁孩童都知道的热知识。</p>

因此，扑杀老鼠是所有人都应尽的义务。</p>

阿笔的话音方一落下，众学徒便纷纷附和，连声表示“定会逢鼠必杀”。</p>

……</p>

……</p>

是日，傍晚——</p>

咚咚咚咚……</p>

快步行进的青登，将脚下的走廊踩得“咚咚”作响。</p>

如果可以的话，青登是不大想过多插手总司的家务事的，毕竟家务事最好还是要由当事人自己来处理最好。</p>

但总司的现状，着实是让人担心。</p>

总司现在的状态，竟差劲到连走路都会撞墙……</p>

冲田君和他姐姐究竟交涉得怎么样了？为何冲田君这两天总魂不守舍的？是和姐姐谈崩了吗？就算谈崩了也不至于如此吧……这些疑问盘旋在青登的脑海和心间，迟迟挥之不去。</p>

在时间来到傍晚，试卫馆闭馆后，青登终于是坐不住了。</p>

他在试卫馆的各处快速奔走，寻找总司的身影。</p>

在青登的地毯式搜寻下，他很快就找到了总司——他正盘膝坐在院子的缘廊上阅读算术书。</p>

青登仅一眼就看出了总司根本没有将书里的内容给读进去。</p>

总司的目光都是发直、呆滞的。</p>

视线虽投在了书页上，但心神早就不知道飞到哪去了。</p>

“冲田君！”青登一边快步走向总司，一边大喊总司的名字。</p>

“橘君？”</p>

或许是因为注意到了青登现在的表情很庄重吧，总司的声音里带有着一抹疑惑。</p>

青登看了眼四周，确认没有“隔墙有耳”后，身子一矮，蹲坐在总司的身侧。</p>

“冲田君。”青登压低嗓音，一字一顿道，“你和你姐姐……”</p>

听到“你姐姐”这几个字眼，总司的脸色霎时一变。</p>

青登还没将话给说完呢，总司就急急忙忙地将手中的算术书合起并站起身。</p>

“橘君，不好意思，我、我突然想起点急事要去做……”</p>

说罢，不待青登进行回应，总司就抱着他的那本算术书火急火燎地从青登的眼前逃离。</p>

“嗯？冲田君？冲田君？”</p>

青登赶忙连声呼喊总司的名字，但不论他怎么呼喊，总司都丝毫没有要停下脚步的意思。</p>

蹲坐在原地的青登，一脸茫然地看了看已经不见总司身影的前方，接着又看了看总司适才所坐的地方。</p>

“他这是怎么了……”</p>

……</p>

“斋藤，你有看到总司吗？”</p>

“没有。”</p>

……</p>

“冲田君，总算是找到你了，你……”</p>

“唔……不好意思！我现在想去解个手！”</p>

……</p>

“啧……冲田君又去哪了……啊，原田，你来得正好，你……”</p>

“啊！橘先生！你来得正是时候啊！斋藤他今天和我说：‘绳之以法’这个词语不能用来形容抓老鼠，这是真的吗？绳之以法不是‘想尽一切方法地用绳子来抓住你’的意思吗？”</p>

……</p>

“啊，冲田君！你……”</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