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三百八十七章 群星的呼唤（十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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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觉得疼痛，只觉得恶心。</p>

我感觉自己被摁住了胸口，被固定在地上不能动弹，头上是地铁天花板翘起的铁片和深色的铁锈。</p>

而当我转头时，我发现那种固定住我的粘液正是从我手臂上的伤口当中分泌出来的，而那些差点落到我嘴里的虫子，也正是我从胃袋当中呕出来的。</p>

有什么东西要从那里出来了。</p>

这种可怕的念头出现的时候，我感觉浑身上下更多地方痛了起来，仿佛有尖锐的钩足刺破我的皮肤，我成了正被突破的蛹，被撕扯出空洞的尸块。</p>

我已不能抵御恐惧的侵袭。</p>

可比恐惧，更清晰的是一种独属于人类的傲慢。</p>

这个世界上没有任何东西能比人类更高贵，这可怕的自大念头在我的心中急剧膨胀，并让我意识到，比死亡更可怕的，是成为怪物。</p>

我尚且不愿意成为神族，又有什么能让我自甘堕落，成为丑陋的虫子呢？</p>

如果有人要我这么做，我会让他立马滚蛋。</p>

人类最值得称颂之处在于智慧，若有谁要让疯狂取代理智，那我宁可抛弃这本就孱弱的躯体，去换得精神上的伟大——永远伟大。</p>

我用混凝土残块把手肘关节完全砸碎，用匕首切断了所有的筋膜和肌肉，我切掉了自己的下臂。</p>

夜晚过去了，天亮了。</p>

那帮懦夫滚蛋了。”</p>

羽毛笔尖下的花体英文落下最后一个弧线，一口气写了一长串文字的席勒放下了笔，揉了揉有些酸痛的手腕。</p>

他抬头看了一下时间，在距离约定时间前三分钟的时候，楼下的门被敲响了。</p>

席勒站了起来，走下楼梯并打开了小诊所的门，而出现在门外的是拎着食盒的马特。</p>

马特举起了手中印着樱花图案的日式食盒，又晃了晃自己手里的酒，并说：“上次我就看出你还是挺喜欢吃鱼生的，新鲜的蜜柑鲷和丽珠冰酒，不来点吗？”</p>

“看来你是打定主意要贿赂我了。”席勒打开了诊所的门，侧身为盲人律师让开了进来的通道。</p>

两人走到了1楼的沙发旁坐下，马特打开食盒，席勒端详着那瓶啤酒，马特一边摆餐盘一边说：“上次我看出，你对清酒不怎么感兴趣，想来是喜欢更甜一点的酒。”</p>

“这你可说对了，我可是波特党，只有那些挑剔的老古董才会喜欢雪莉酒。”</p>

席勒走去厨房拿来两只酒杯，给自己和马特都倒了一杯酒，马特拿起筷子，但还没等夹起食物，他的手又有些犹豫的收回去了。</p>

“看得出来你很担心，有什么事就问吧。”</p>

马特抿了一下嘴说：“我很担心那群孩子们，尤其担心蜘蛛侠，不管他是彼得·帕克还是别的什么人。”</p>

“蜘蛛侠们的知心妈妈，嗯？”</p>

马特不好意思的笑了起来，席勒将酒杯递给他，并说：“不只有一位蜘蛛侠把尼克和你形容为父母了，比起尼克对他们的高要求，所有的蜘蛛侠都喜欢来向夜魔侠诉说他们成长的烦恼。”</p>

“别这么说，他们也乐意对你倾诉。”</p>

“但我并没有尽到一个老师的责任。”席勒微微的偏了一下头，并说：“至少之前没有。”</p>

“但……”马特停顿了一下，露出了一个为难的表情，然后用那双无神的眼睛看向席勒说：“但就算你想履行这份职责，也不必……”</p>

席勒回望马特并说。</p>

“既然年轻英雄们的怠惰和毫无长进有我疏忽引导的一份责任，那我自然应该努力弥补，不是吗？”</p>

“他们其实还是有长进的……”</p>

“处理纽约一个区的抗议活动两个月都没动静的那种长进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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