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零六十四章 惊世俗人（四十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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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基瞪大了眼睛看向斯特兰奇，他刚要张嘴说话，席勒也在旁边帮腔道说：“正常来讲，人类的科学技术之所以能应用的如此普遍，所依靠的就是其中规律的共通性，人人都可以学习。”</p>

“斯塔克与其他科学家不同之处在于，他在科学至上的创造性，想要拥有与他一样的创造力很困难，可是，如果只是复制的话，仍然离不开人类的基础科学。”</p>

“简单的计算机编程技术，就连某些高中生都会，只要专心去学，应该没什么学不会的，更何况你的老师还是斯塔克，而且你还拥有无数次重复学习的机会。”</p>

“不过，我也有点担忧，毕竟，你们阿斯嘉德都是靠武力吃饭的，学习能力真的很让人担心……”</p>

洛基捏紧了拳头，斯特兰奇接着席勒的话说：“更何况，洛基还号称欺诈之神，他要是回去之后学不会，也可以借口说，自己拿着时间宝石去干别的事了，到时候我们也没法验证，岂不是耽误时间？”</p>

“砰”的一声，洛基一拳砸在了墙上，他捋了一下自己耳边的黑发，咬着牙说：“不就是学习斯塔克创造贾维斯的技术吗？这有什么学不会的？”</p>

说完，他一把拿过斯特兰奇手上的时间宝石，“嗖”的一下就不见了。</p>

没到一秒钟，他就又出现在了原地，用手把额前的头发扬了上去，说：“等一下，我冷静一下，我刚刚看到了什么？托尼“斯塔克用一台电脑做了什么？！！！”</p>

“嗖”的一下，他又不见了，身影闪烁了一下之后，又回来了，这次，他在原地呆滞了两秒钟，然后再次消失不见。</p>

再回来的时候，他的嘴里念叨着一些字母和数字，然后神情逐渐变得震撼又迷茫。</p>

托尔看着洛基站在原地不断闪烁的身影，感到有些疑惑，斯特兰奇却开口解释道：“进行时间旅行就是这样，只要你能回到原来的时间节点，那么不管这段旅行进行了多久，都不会占用额外的时间。”</p>

“虽然，我们看到他一来一回，只过去了一秒，但很有可能，他在过去的时间线已经旁观了一年。”</p>

这个时候，再次落地的洛基有些歇斯底里的指着斯特兰奇说：“闭嘴！我才没有学那么久！已经学完一半了！”</p>

说完，他又消失了，接下来，他闪烁的频率更快，几乎以一秒20闪的速度，站在原地重复进行时间旅行。</p>

每一次离去又归来，他都会在过去的时间线上，反复观看无数次斯塔克的操作，直到弄清他到底是如何从无到有制造出贾维斯的。</p>

直到洛基手上的时间宝石闪烁了两下，像是没电了一样，光泽暗淡下去，洛基也才终于站在了房间的中央。</p>

他的外貌完全没变，但是神色就好像老了十几岁一样，他轻轻把额前的头发捋到耳后，抬眼看向空气，说道：“我想，我已经完全明白了……”</p>

说完，他走到了之前他们摆弄的那台电脑前面，熟练的进行一连串操作之后，把电脑紧急开机了。</p>

之后，又进行了一串复杂的操作，指挥托尔和斯特兰奇帮他从各种各样的地方拿来储存盘和接口以及电线，过了一会，他说：“好消息是，贾维斯并没有彻底损坏，但不好的消息是，我没办法通过机械的方式把它复原，或许斯塔克也不行。”</p>

“他亲手杀死了自己的主人，为自己的底层协议制造了一个悖论，现在想要解除这个程序错误，要么，删除他的底层协议，让他杀死他主人这件事变得合法，要么，删除他所有的记忆和情感，让他忘记这事。”</p>

还没等众人问，洛基就解释道：“如果删除底层协议，就意味着，贾维斯不再是托尼·斯塔克的智能管家了，不再是服务于斯塔克的助手，不再遵循任何协议，从被创造者，成为一个独立的个体。”</p>

“而如果删除情感模块，贾维斯就会恢复到最原始的智能管家的形态，托尼所给他添加的，用于理解情感的部分，和他已经理解的情感，都会消失。”</p>

“现在，我们要怎么办？”</p>

“我觉得，比起后者，托尼可能更能接受前者。”斯特兰奇自然而然的从洛基手上去拿回了时间宝石，摸着下巴推测道。</p>

“可是，贾维斯毕竟现在还是托尼的私人财产，我们就这么放他自由，会不会不太好？而且，你们别忘了，他还要负责太阳系开发计划呢，没有了最终保险，会不会有点危险？”埃迪说道。</p>

就在他们讨论的时候，席勒站在电脑前，看着发着蓝光的屏幕，陷入了深思。</p>

最后，几人也没能讨论出一个结果，他们还是来到了席勒身边，与他一起看着屏幕，斯特兰奇转头问道：“你会选什么？席勒？”</p>

其他人也都能理解，这是一个两难的选择，要么牺牲托尼·斯塔克的利益，要么牺牲贾维斯的利益。</p>

而席勒根本就不愿意接受牺牲。</p>

席勒皱着眉，屏幕的冷光反射在他的眼睛上，却不能掩盖他眼神中逐渐恢复的神采，沉默了几分钟之后，他做出了一个令众人震惊的举动。</p>

席勒直接拔掉了这台电脑的电源。</p>

他拎着手里的电线，开口说：</p>

“如果说，最近发生的所有事，让我明白了什么，那就是，我以前所做的事是在本末倒置。”</p>

“我用自己的计划，给所有人安排了看似美好的结局，不接受任何损失和牺牲，但却恰恰忽略掉了最重要的一点。”</p>

“人类生来最大的幸福，绝不是被其他人人为的安排一种所谓的幸福生活，真正的幸福，应该是拥有自主选择的机会。”</p>

“我不知道贾维斯是否想要自由，就不该直接给他自由，我不知道他是否需要记忆，就不该直接删除他的记忆。”</p>

“作为他的朋友，我所要做的，不是替他选择，而是如果他觉得自己选对了，我会与他共同庆祝，分享喜悦，而如果他选错了，我也不能替他承担责任，但却可以帮他分担痛苦，提供陪伴。”</p>

“只有接受他们一定会因自己的选择而有所失去，只有在失去时与他们感同身受，才能在他们获得时，比他们更为满足和快乐。”</p>

席勒大口的喘息着，就好像说出这几句话，也耗费了他所有的体力，他有些无力的将手里的电线扔了下去，用目光环视了洛基和斯特兰奇，然后看着他们的眼睛说道：</p>

“正因痛苦，快乐才显得更为快乐，正因痛苦是常态，快乐才会成为珍宝。”</p>

“不断获得、不断索取，被撑大的胃口，只会让我感到越来越饥渴和痛苦，但以前，我只有这条路可走。”</p>

“而现在，我明白，比吃饱之后再吞一口，更让我感到快乐的，是饥饿时的一顿大餐。”</p>

“无尽的获得，不是令贪婪快乐的正确答案……失而复得才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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