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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雨中,一个人,打着破伞,挑着灯笼,急步而来。
平地忽起一阵急风,破伞不堪重负,伞面带着伞骨尽被吹散,一把伞顿成了光杆子,他一边乱跑一边张望,口中连叫倒霉!
眼见灯笼就要被雨浇灭,突然路旁出现一个破庙,这人心头一喜,心中连道好运!忙奔到庙中来避雨。
破庙不大,却可挡风雨,这人跑进庙来,心中已是一松。
待他抖落身上的雨水,提起长袍擦拭头发,正要找地方歇下,突听见庙中窸窸窣窣一阵声响,吓得他手中的灯笼都掉到了地上。
接着,他又听到一声呻吟,这呻吟只透着股软弱。
他大声胆子,捡起灯笼向前照去,庙角草堆之中似有一人。
他大起胆子叫了几声,那人应了一声,听声音,只是个半大孩子,他不由地放下心来。
那草堆中的人,正是小风。
那叫了晦气又叫运气的人,就是本地的一个破落户,人称吴垮垮的吴初雪。
吴初雪是附近镇上一个大夫,他祖上传下了一个硕大的医馆,只是小时贪玩不学好,突然有一天,老爹归了西,自己也就学到什么真本事。
但没有老爹养,就要自己养自己,没奈何,他就操持起家里的医馆来。
只是医术稀烂,替十个人看病,九个人是凭运气乱治,还有一个是病重的,实在不敢接手,就只有叫家属安排后事。
那九个凭运气来治的,治好只有两三个,还有几个治得不好不坏,就靠一张嘴忽悠过去,逃不过有几个治坏的,他免不了受一番病人家属的纠缠追打,又不免拿出家中老本,赔钱了事。
如此行医,再大的家产也禁不起折腾,他家中日夜零落,硕大一家医馆,慢慢家徒四壁,吃了上顿没下顿,活得颇是穷困潦倒。
慢慢,也没人叫他吴初雪的名字,有的人还念着他上一辈儿的好,叫他一声吴大夫,更多的人只知他吹牛吹的好,只叫他吴垮垮。
若不是这小镇只有他一个大夫,本地人得了病没得选择,他只怕是要饿死。
只是家境沦落如此,人又臭名在外,也没有那个女人嫁给他,到了三十来岁,还未成家,只是光棍一条。
吴初雪今天去出诊,到了那病人家里,那人已不思茶饭了,他也不敢治,只胡乱判了病人死刑。
病人家属伤心之下,既不留客也没有留饭。
吴初雪没奈何,只好愤慨地往镇上走,乡村道路,甚是难行,直到天黑,还没到家,又遇上大雨,才走到这破庙中来。
吴初雪见了小风生病,出于职业本能,不免观察一番,他初步诊断是风寒病症,心中有些想法,不觉涌上心头。
他祖上传下一味风寒丸,是独门绝技配方,但是以口相传,老爹去得急,他就没学全,只依靠记忆配了出来。
不知是配方不全,还是记错了几味药,那镇上人吃了,也没甚效果,也就不吃他的药。
他苦苦冥思,日夜琢磨,将配方改来改去,又做出了新药,可是也没人来试,连他自己得了伤风感冒,也不敢冒险一试。
药之一道,贵在试验,没人试验,就不知效果,他就没办法定论。
他一直苦恼不已,今日在这大雨之夜,无人破庙,遇见小风这么乞丐一般的少年,他道乞丐少年人命低贱,死活应该也没人管,不由心头大动,就想拿小风练练手。
吴初雪趁着小风昏沉,就喂他服了配好的新伤寒丸。
小风服了那药,头脑更加昏沉,糊里糊涂说起胡话来,显得病情更重。
吴初雪有些害怕起来,怕出了人命有所担待,想转身逃走,但庙外雨更大了起来,伞又坏了起不到半分作用,他淋了一头又回到庙中暗自祈祷起来。
后来他自己冷得遭受不住了,就把那庙中破烂的供桌拆了,再将其它杂物归拢一番,在庙中点了个火堆,蹲在那里向火取暖。
小风迷迷糊糊中,只觉得有热气扑来,也爬过来向火取暖。
火气一烤,他心中的寒气不由降了两分,也就觉的不那么冷,身体好受起来,不觉睡了过去。
吴初雪见小风睡得深沉,就偷偷伸手过去往他额头一探,烧已经退了许多,气息也平稳起来。
他心中不由转忧为安,心中狂呼大喜:风寒丸成功了!
凡人生病,十有七八,都是风寒,这风寒丸一成功,自己还不得发大财。
发了大财,就天天吃好吃的,购置些新家具,再娶几房婆姨,生几个儿子,日子岂不是美滋滋。
吴初雪在那乱想一阵,夜也深沉,他也抗不住困意睡了过去。
雨一直下,下到后半夜,竟成了雪,也是这个冬天里的第一场雪。
初雪,飘飘洒洒,雨停了,雪未停。
如果不是那团火堆,他们一定受不了这初雪的严寒,初雪虽不大,却是一年中令人感觉最冷的时候。
到第二天早上,雪才慢慢停了下来。
雪停了之后,冬日的薄阳就出了来,惨白的阳光照在路上,反显得更是清冷。
吴初雪早就醒了,他是被冻醒的,他冻醒之后,又加了一把火取暖,不是那留恋这篝火的温暖舍不得走,而是他心中另有计较,所以故意在这里殷勤等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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