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九十三章 置换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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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阪城你熟才牛B。”</p>

“问题是‘霜河实境’是什么事儿？”</p>

“府东大道那回？”</p>

直播间的弹幕似乎开始朝真相趋近，但颂堪知道，这不过是错觉式的片断，很快就会有大量可笑的猜测翻涌上来，让人们在迷茫与嘲弄中，持续消耗热情和耐心。</p>

然后很可能就是谩骂。</p>

事实上，已经受不了当下混乱信息环境的一部分观众，再加上带节奏的某些人，已经在喷了。</p>

“两位死跑龙套的辛苦了，看你们躺得难受，帮打了120，不用谢。”</p>

“场面越搞越大，演员越多越拉，写剧本的请自己切JJ好吗？”</p>

“就算是真的吧，但这样的谜语人世界我拒绝！”</p>

“拒绝+1。”</p>

颂堪看得抚额，请求中止直播的信息已经发过去了，可龙七拍摄如故。</p>

他的镜头正从罗南处，切换到拉尼尔……嗯，权敏赫那张精悍面孔上。后者仍未开口，但也不是死犟的模样，只是也在沉吟着什么。</p>

镜头再度移换，这次落到了山君处。</p>

山君瘦脸上表情微妙，或许心情亦如是，就在镜头下，他突然开口：“公正教团用来造物的耗材……是置换胶吧？”</p>

草！点名了！</p>

不知是不是错觉，颂堪觉得，龙七的镜头好像都晃了一下。</p>

颂堪自己也好不到哪去，这一瞬间，他脑子里全是“公正教团”这四个字，以至于更核心的字眼儿，要到拉尼尔开口回应之后，才渐渐回忆起来。</p>

拉尼尔大主祭倒是一派平静，视线自然在山君面上驻留，无有波动：“是的，织梦者型号是用五轮胶，夏城……安翁节俭，大约用末胶，或者不成形的胶灰所做的配方。”</p>

山君咧嘴笑，露出森森牙齿：“你们是真的用不腻啊。”</p>

“惭愧。”</p>

置换胶……好像听说过。</p>

颂堪终究是圈子边缘人士，只能听个耳熟。这一点，他已经远远比不上当下的罗南了。</p>

罗南第一时间就想到了“置换胶”为何物——那是公正教团的特产，据说其原型是以献祭仪式引动教团圣物“真理天平”，完成“公平置换”后，那些必然损耗转化成的“无用之物”。</p>

这种东西，本是性质杂揉，内蕴毒素，相态不定，是废料中的废料。但公正教团内部，不知是哪个大逆不道的，竟然想到，把这玩意儿摆上“真理天平”，寻找配平之物，再加置换。</p>

如此这般，肯定是多了一层损耗，但置换出来的，是一种非常“万灵”的胶状物。</p>

性质仍然杂揉，相态却相对稳定；仍然做什么都不合适，但又什么都能试试。</p>

包括但不限于新材料、旧药方、添加剂……做主材基本不行，但用作辅料的话，总能给人惊喜或惊吓，类似于开盲盒的奇怪体验。</p>

初胶一般性质最差，从第二轮置换开始，效果持续提升。当然，这种置换也会失败，几轮置换后质量不升反降、也无法再置换的的就叫末胶；还有做坏掉的胶灰。</p>

市面上最高能买到五轮胶，就是置换五次之后的结果。但据说公正教团有更高轮次的胶体自用。</p>

这种超级复杂的“复合物”，真的和“织梦者”，乃至于其原型“人面蛛”，非常匹配。公正教团能够快速造出“高仿人面蛛”来忽悠人，原来是万事俱备的缘故。</p>

等下……</p>

亏他还一直感谢柴尔德那家伙，霜河实境事件后，不顾立场差异，送了他一些“高仿低配版魔符”的专用耗材。</p>

现在想来，送的怕不就是胶灰？</p>

罗南噗地笑出声来，一时人人侧目。</p>

对此，罗南并不在意。他视线转向山君，恰好山君也正看向他，两人对视一眼，似乎真的因为刚刚联手挤兑拉尼尔大主祭，而有了几分默契。</p>

只不过，罗南脑子里同步浮现的，是东北亚地区的势力分布图，以及这位先生出入深蓝世界的频次记录。</p>

这些念头，也只在他心中一掠而过。</p>

不管怎样，拉尼尔大主祭的回答，等于是验证了他的猜想：</p>

“灰质”的成型，就算掺有孽毒的部分痕迹；但在另一头，也定然与公正教团这边脱不开干系。</p>

两边特定信息的融汇，或才是“灰质”的成因……</p>

唔，是显化契机。</p>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