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9 腐败狗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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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谷川将七草粥喝到见底，又吃了一个蘸千岛酱的可乐饼。</p>

但还是感觉有些饿。</p>

其实他觉得自己昏睡了一天，应该要吃些肉。</p>

自从体质点涨上来一些，外加频繁在两个世界进行战斗和锻炼，他的食量比起以前确实提高了不少。</p>

“等鬼冢去休息以后，偷偷点个外卖好了。”</p>

神谷川这样盘算，将手里的碗轻轻放下。</p>

这时候，病房的门被拉开，只见结城真剑佑单手插兜站在门外。</p>

可能是育死者的问题终于告一段落，大叔今天气色看起来不错，红润有光，虽然还是有点不修边幅就是了。</p>

“都在呢。”结城大叔反手关门，走了进来，“鬼冢巫女告诉我你醒了，怎么样，有感觉哪里还不舒服吗，小子？我给你报工伤。”</p>

“我其实还好。”神谷川笑着摇了摇头。</p>

结城真剑佑也在床边坐下来，三人又寒暄了一阵子，随意交谈了一下昨晚的大决战。</p>

之后，或许是觉得病房里面没有外人，结城大叔选择了开诚布公：</p>

“小子，早上的时候组织里面开了个小会，会议的内容一部分是关于育死者的，还有一部分则是关于你的。”</p>

一旁的小巫女听到这个话题，自觉噤声，坐姿乖巧，不再讲话。</p>

“哦？那组织里的人怎么看待我？”神谷川微微凝住眼眸。</p>

“你也知道的，一个大组织里，不可能所有人的想法都一样，也不可能所有人都那么友善。能尽量做到求同存异就很难得了。组织里的大部分人都是很看好你的，不过也有人对你有些忌惮……”</p>

说起这个有些烦闷的话题，结城大叔下意识伸手到兜里掏烟。</p>

但烟盒掏出一半又塞了回去，最后只是随手拨弄了两下打火机。</p>

他继续：“比如你用来拖延育死者和行疫神而召唤出来的乐园，不少人觉得和奈良被推平的梦幻乐园很像。</p>

如果没办法解释你的这些奇特能力的话，那些人可能永远不会对你放心。久而久之，还会积累下不小的偏见。”</p>

“嗯。”神谷略作思索，点了点头。</p>

“不过，你到底只是编外的成员而已，对你的管制不可能太强，再加上还是我罩着的人。而且鬼冢巫女的婆婆，也就是巨琼神社的那位老神官。她在组织里的话语权也很大，虽然没有对你的事情太明确表态，但话里也隐约有要为你站台的意思。</p>

所以，也别过分操心这些事情了。你的表现和能力一直很好，毋庸置疑，对你持善意的人还是占多数的。”</p>

结城把他常用的zippo打火机拿在手里旋转，时不时开合盖子，发出清脆的金属撞响声。</p>

边上的鬼冢切萤听到了自己婆婆对神谷川的态度，不由微微翘了翘嘴角。</p>

“那片乐园能抑制敌人的攻击欲望，召唤的时间存在限制。具体是什么原理我不清楚，是用我师父给我的道具帮到的。”</p>

神谷川想了想，没有去拿【一千银针】，而是选择把不好解释的能力都直接推给“量子叠加态”的师父。</p>

反正从里世界获得的能力，现实里的人没办法找到来源。</p>

纵使觉得他的这种说辞有问题，也没办法抓住什么实质的证据。</p>

别人要是再细问的话，那接下来的回答就是——“我不知道，咋回事呢，我师父也没讲啊。”</p>

“你的师父……”结城大叔停了随手把玩打火机的动作，最后用一种近乎于商榷的口吻问道，“小子，我问你，你其实是会雷法的对吧？”</p>

“嗯……？”</p>

神谷川的表情稍稍停滞了零点几秒。</p>

他在现实中，有意无意的，并没有当着官方成员的面用过五雷法。</p>

大叔是从什么时候发现的？</p>

也就是听到这个问题，神谷才忽然意识到，结城大叔可能比想象中的更了解自己一点。</p>

“我们最开始在犬鸣隧道清除地缚灵的时候，现场就有一些残留的雷电气息。”结城真剑佑这样解释，“而在新宿击败脂粉仙娘的那个公园里，更是有着大量浩荡的雷气。”</p>

当初新宿公园一战，一方面是因为神谷的阴雷熟练度相较打地缚灵那会有了长进。</p>

同时还因为那晚下雨，利于水脏雷发挥，唤雷的时候甚至直接“雷公助我”引得自然天雷响应。</p>

现场的雷电气息自然非常强烈。</p>

“组织的人都相信，在新宿那晚突然出现，协助你击杀脂粉仙的那个怪谈，掌握着近乎恐怖的御雷能力。并且祂还十分强大，而除了突然出现协助你的那一次之外，我们到现在都没有掌握到和祂相关的任何信息。</p>

有人估计祂可能会有A级甚至A级以上，不然也不会用‘建御雷神’称呼祂了。小子，你和那个雷神之间……”</p>

结城大叔缓缓开口，视线在神谷的身上来回扫视。</p>

“你们对我的皮套加傀儡的组合，评价也太虚高了点吧……”</p>

神谷川只是默默在心里这样想道。</p>

可能因为【鬼之皮衣】是传说级别道具的原因，官方的人仅仅通过看录像里的影像，确实先入为主对皮套产生了过高的评价。</p>

不过即便如此，神谷川感觉自己的谎言说不定已经被结城大叔洞察出一部分来了。</p>

就在他思索着该怎么回应的时候，就听见坐在面前的大叔继续说道：</p>

“小子，我记得你跟我说过‘师父已经不在人间了’。我本来以为你的意思你师父已经离世了。现在想想……说实话，那个‘建御雷神’就是你的师父吧？”</p>

“哈？”</p>

神谷川微微张口，又快速闭合下来。</p>

好脑补，结城大叔！</p>

干得漂亮，我怎么就没想到呢！</p>

没等神谷回应，结城大叔稍稍加快了语速，语气里带点引导的意思：</p>

“我之前说过的吧，在整个日本的范围内，组织和少部分别中立或友善，堪称鬼神的强大怪谈一直保持着一定的联系，最起码能保证互不侵犯，甚至其中的个别连神社都是由我们的人在操持的。如果你的师父其实是一个能自由降临现世的鬼神怪谈，只要祂对人类保持着中立的态度……那么组织里的人，对你的顾虑将会大大减少。”</p>

神谷川那一身本领和能力，目前调查起来无根无源。</p>

唯一能解释通的，也就只有传承自鬼神了。</p>

当排除了一切的不可能，剩下的不管结果有多荒谬，都是真相。</p>

而且组织上层对神谷川持猜忌态度的人，更多是在顾虑和恐惧未知。</p>

人们总是会害怕不了解的东西，这是刻在基因里的天性。</p>

一个身怀绝技，但又来历不明的年轻人横空出世，会感到不放心很正常。但只要神谷川承认自己是“建御雷神”的徒弟，那情况就会有所不同。</p>

就算他的实力再吊诡再强大，好歹也是有来源和说法的，并非来得莫名其妙。</p>

未知感和隔阂感将会大大降低。</p>

甚至只要这位神秘的“建御雷神”逼格足够高，那神谷川作为祂的人间弟子，在组织内部的风评说不定还会不降反升。</p>

“坦白说，我的各种能力确实来自于鬼神，不过我的师父，并没有跟我说过祂是建御雷神……”神谷川这样给了回应。</p>

严格意义上来讲，他甚至没有在说谎。</p>

在成为鬼神共主道路上获得的各种能力，可不就是来源于鬼神吗？</p>

掏心窝子的大实话。</p>

“雷神也只是组织里爱找乐子的人随意取的花名而已。”结城大叔耸了耸肩，他看起来似乎是松了一口气，“这样就行了，组织里的事情我会帮你搞定的。</p>

对了，小子，不考虑正式加入我们吗？只要你能多给点你师父的信息，让大家相信祂是可以接触，且没有恶意的……”</p>

“这个再看吧……说实在的，我对师父都不算完全了解，而且也不是我想见就能见到……‘祂’的。”</p>

神谷川苦笑着摇头。</p>

心说我是真没办法再多给你们关于我“师父”的信息了。</p>

你们看到的“建御雷神”就是我自己啊……</p>

而且，像现在这样子以编外人员的身份和官方组织相处，大行动有资格参与，还可以间接用贡献点换仓库里的道具，好像也不错？</p>

“行吧，这种事情也不用太急。你现在就算是编外，对组织上的贡献也已经很大了。”结城真剑佑没有再强求什么。</p>

反正神谷川正在慢慢和组织绑在一块。</p>

来日方长。</p>

“对了，结城大叔。”病床上的神谷川撑起身子，显出很有精神的样子来，“击败了育死者，组织上会给我发钱的吧？”</p>

“你小子怎么对这种事情格外上心……”</p>

“因为我穷啊！”</p>

神谷川理直气壮。</p>

结城真剑佑：“会有的。而且不是说了，你以助手的身份参与作战，上面给我的钱，我会分你五成。以你昨晚的表现，上面估计会多发不少作战奖励给我，分你五成倒是很值。”</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