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2章 根本无需动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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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死后……
身体从柔软到僵硬需要多久
答：
一到三个小时……
人死后……
身体多久会开始降温……
答：也是……一到三个小时……
了解完以上两点，我们此刻或多或少，就能体会到少年此时的感受了……
因为他怀中的少女就是这样在寒风中一点一点的冰冷……
一点一点的僵硬……
直至清晨的第一缕阳光照在她惨白的脸庞……少年才彻底放弃了所有的幻想，也放下了怀中冰冷的躯壳……拔出了腰间的肋差，面对着太阳，将刀尖抵在了自己的小腹上……
随着手掌的微微发力……刀尖也缓缓割破了他的肌肤，一缕殷红色的血液顺着刀柄淌入了他的手掌中，带着一抹温热……也带着丝丝的粘稠……
这一刻……少年恐惧了……
浑身止不住的颤抖！即便他拼命地嘶吼，不断地对着刀柄施压，可是总有一股看不见摸不到的力量在与之抗衡着，令刀尖再不能寸进……
而这股神秘的力量……就是人类的求生本能……
想死……并不是那么容易的……
面对死亡，人与生俱来就带有一种恐惧，也带有一丝敬畏。
而这种恐惧和敬畏，也会随着年龄的增长越发的深入骨髓，浸入灵魂……
“唰！”
“啪嗒……”
少年最终放弃了挣扎，将肋差甩入了草丛，趴在地上又哭又喊，他以为自己从一个贱民升格为了武士，便能拥有无比高尚的“忠义”，结果倒头来他还是和一个农民，一个猎户，并没有任何的区别……
他……
还是怕死……
哭喊之后……他又笑了……
可他又不清楚自己在笑什么！
是在笑自己的怯懦！还是在笑自己能够大难不死！
或许……两者都有……
就这样，他一个人在河堤旁折腾了许久，也癫狂了许久，直到他自己都累了，烦了，才缓缓站起身，拍了拍衣服上的浮土……捡起那把肋差，在地上拼命的刨坑……
此时的他，面无表情
此时的他，心中也没有了羞愧
因为他已经向本我妥协了……投降了……
也是从这一刻开始，他的眼神也开始了蜕变……再没有了昨日的青涩，仿佛一夜之间，成熟了……也顿悟了……
无论生前如何显贵，死后都只是一具腐肉，什么忠义，什么执念，都只是活人给自己徒增的枷锁罢了，活下去，唯有活下去才是最贴近本我的追求！
一座坟包
一块鹅卵石
既埋葬了他的家主，也埋葬了他的稚嫩
再起身时，少年看了看四周，又看了看河堤，一边惨笑着，一边朝着德川军的营盘走去……
而这个名叫做山本庆之助的少年在通传姓名后，一连跪坐了两个时辰才再次见到了井伊直政。
井伊直政在重新审视了这名少年的眼神后，淡淡地抛出了一个问题……
“你的……忠义呢……”
少年俯地答曰：
“全部……献与井伊阁下……”
…………
………………
玄巳五年
腊月十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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