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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静的院内,压抑的哭声越发明显,周围俱无人开口。
夏生端着粥碗,远远的朝那方角落看去一眼,右手缓缓握上腰间短匕,眼神已不自觉带上寒芒。
动摇军心者,死!
寒光渐渐出鞘,突然耳边又响起一道声音。
“输了又怎么样?”
“输了就要死?谁告诉你的歪理?”
萧玖端着一碗酒,支着一条腿坐在青石阶上,满身闲适,沾了点点灰泥的脸上似笑非笑,目光落在那哭泣的小兵身上,似嘲讽似戏谑,像看不懂事的孩子。
“死,才是真的输。”
一语打破沉重的氛围。
“今日一战,我们真的输了吗?”
周围人的视线朝他望过来,萧玖自问自答,“没有1
声音坚定,他昂首挺胸的对视了回去。
他的脸上没有笑,有的只是认真和严肃。
站起身,身上的盔甲早已脏乱不堪,又湿又重的挂在身上,布满刀伤剑痕,顶着满头乱发,一片脏黑的脸蛋儿,萧玖的身上不见往日翩翩公子的模样,只有在战场上摸爬滚打留下的痕迹。
那一对眸子依旧亮的惊人,眼神坚毅,如剑如炬,在向着众人扫射过来时,无人愿移开目光。
萧玖高声道:“叛军人数远高于我们又如何?现在还不是依旧被我们拒之城外?”
“我们守住了齐国的都城,守住了齐国的命脉1
“国都还在、大王还在,齐国就没有亡!国未亡,家就还在1
“我们不止救了城中无数人的生命!还稳住了这大齐的江山!我们都是英雄!将士们,你们个个都是我大齐的好儿郎!本将军以你们为荣1
字字掷地有声,句句砸在人的心上,沉默垂首的人已抬起了他们的头颅,呆坐着出神的人眼神亦望向萧玖。
这一刻的萧玖,顶着无数人的目光,如坠入黑暗中的太阳,带来光明,传达希望。
“这一战,我们是损失了不少的兄弟,可人之死,有轻如鸿毛;有重于泰山!活着的人都该铭记他们的功勋。”
萧玖喉头梗住,握着剑的手微微用力,深邃的目光扫过在场的每一个人,他们有的身上负伤,有的狼狈不堪。
“所有人拼死也要争的胜利,许多人甚至为之付出了生命的代价,不是让我们这些还活着的人自怨自艾,一昧的沉浸在悲痛之中,垂头丧气1
萧玖的声音一厉。
“输是什么?输是再也没有卷土重来的机会!再也没有一争高下的胆气!是死1
“哪怕千金散尽,万军溃败,人活着就有东山再起之机!待日后再看,昔日所受种种苦难,不过是为你将来所增助力罢了。”
萧玖手杵长剑,遥望漫天乌云,目光好似要穿过这片苍穹直达天听,低矮的院落中,并不高大的身影显得瘦长又挺拔,风吹不倒,雨压不弯。
天上无彩云烈日,少年便是众人眼中最耀眼的太阳。
“脚踩千难万苦,方登来日之高1
少年的声音伴着滴滴答答的雨声落下,犹如雷霆落在众人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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