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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少并不藏私,但是现在吃饭他也不想讨论技术问题,就对刘春说“刘大厨你先起来说话,你想要菜谱,我空了给你写下来便是。希望你们不要囤积居奇,赚了钱要多做善事,回馈百姓。”
徐掌柜也马上三指朝天发誓,一定要秉承华少的善意,多做善事。他说可以列出一个慈善计划,给华少一份承诺,在座的各位随时来监督检查他。
大家正和火锅奋战的时候,忽然有人打门,小伙计跑了过去,并没有卸下门板,冲着门外说“过年了,不营业了!”
外面的人听见有人来,很客气地问“请问华公子是住在这里吧?”
找华少?
小伙计问“你贵姓?找华公子何事?”
只听见外面的人带着很愉快的声调说“小姐,小姐,华公子住在这里。”
一会儿,一个女子的声音传来“伙计,你难道把华少的客人拒在门外么?请你转告华少,就说冀州杜思曼来访。”
小伙计说了一声“您稍等。”转身就往餐堂里跑。
听说是来访华少,而且是杜思曼,不要说华少,一众人都是一种极其讶异的表情,什么情况?冀州来的,还是杜思曼小姐?
李嬷嬷一道目光直直地看向长泽。江南和南宫敬亭都看着长泽,长泽似无所知,眼皮儿也没有抬一下。
华少拿了布巾擦擦手,对大家说“我吃好了,大家随意吧。”
又转头对心四说“小四儿,不要出来,你吃完饭只管回房去。”
心四点点头,看向长泽,张口想说“你是说他吧”,李嬷嬷瞪他一眼,他便把话吞了下去。
华少又对徐掌柜说“徐掌柜,麻烦小三子给我泡壶茶。”
李嬷嬷早放了筷子,擦净手,跟在华少后面走下楼来。华少在客栈的大堂坐下来,小三子一壶好差端了上来。
南宫冲长泽挤眼“你不去?”
长泽扫他一眼“你想去就去吧。”
“切,你明明知道……”
“我什么也不知道!”长泽打算他的话,“吃你的吧,今天不吃就没得吃了。”
“得得得,我吃,这么好吃的东西不吃干嘛?华公子已经走了,我再不吃不是亏死了?!”南宫敬亭继续努力地奋斗。
小三子拉了门栓,卸下门板,一股风夹着雪花吹进来,三子不由地缩了一下脖子,就看见杜思曼袅袅婷婷地走了进来,眼前的女子不禁容貌生的美,而且端庄谦和,让人不由自主地产生好感!
小三子哪里经得住这等阵仗?他立即一溜烟地带路跑进了大堂,把杜思曼带到了华少面前。
杜思曼打量了一下华少,满脸笑得如沐春风“华公子,我们不过几天不见,我怎么觉得好像很久不见了?”
华少呵呵一笑“杜小姐这是准备去哪里?”
“我来找公子你的。”杜思曼也不回避,直接地说,“听说你要去北疆赈灾,我甚惭愧!想自己娇生惯养在家,不知民间疾苦,北疆有难,我却只能在家里哀叹,而公子年纪小小却能不远千里,深入北疆腹地,给百姓直接救助!和父亲商议后,决定也要去北疆跟公子一起赈灾!”
华少客气说“杜小姐集思广益,募钱集粮,令家人送至北疆,这已是大功一件,以小姐千金之躯,其实不必前往苦寒之地。”
杜思曼眼睛四处看看,热情万丈地说“我已是决计要去北疆了,好不容易说服父母,哪有后退的道理?如今是一定要去了。公子不要担心,我钱粮都带足了,只等到了北疆援助灾民了。”
华少只弯唇笑了一下“杜小姐能去北疆,是北疆百姓之幸。”
杜思曼看华少这么说,立即对旁边的小三子说“伙计请给我上好房间三间。”
不待小三子回答,又温和地对身边的两侍婢说“媚儿,舞儿,去叫老申他们把马车赶进来,行礼搬进来。你们去交银子领钥匙。”
小三子目瞪口呆之余,媚儿和舞儿已经给外面杜家的车夫传了令,车夫已经开始提了行礼进了大堂。
小三子无奈,一跺脚,跑上了楼。一会儿,徐掌柜慢吞吞地踱步下来。冲着杜思曼很不客气地说“这位小姐,店里伙计们一年到头辛苦得脚不沾地,东家不忍心,特地嘱咐在下,自昨日起不再接待客人,还请客人见谅!”
杜思曼笑得依旧亲和“掌柜的,正是因为过年,又是天寒地冻,你看看我们从冀州一路奔波过来,一口热水都无处寻找,掌柜的仁心仁义,就容我们住下,一应费用我们可翻倍给付。另外小女子随身侍婢家丁均有,一切可自理,不劳烦掌柜的。如何?”
言辞恳切,又说的滴水不漏,条件又极为优厚,纵是徐掌柜的不看银子的面子,也不能打一张笑脸,再说对方侍婢家丁俱全,显然也是大户人家甚至是官宦人家,他开门做生意,怎么敢得罪这样的人家?
徐掌柜无奈,看了华少一眼,只好对小三子说“三子,领杜小姐去二楼西三。”
华少住在三楼东。
杜思曼看徐掌柜允了宿,就对华少施礼告辞“思曼先回房休息,不瞒公子说,我是日夜兼程,自冀州还不曾住店休息,一路都在奔波了。”
这,华少真心是佩服了!
不仅佩服杜思曼小姐,还佩服她的侍婢和家丁,更佩服,他们的马儿!
李嬷嬷扶了华少回了房间。
一进门,李嬷嬷就皱眉说“这个杜小姐看似端庄,实则非常霸道;看似亲和,实则狠辣。八面玲珑,手段老练,不是个好相与的!小姐还是离他远一点比较好。”
华少沉闷地说“她哪里是要跟我相与?她是冲着长泽来的。”
李嬷嬷看看他,伸手轻柔地抚摸他的脑袋。华少趴在李嬷嬷的怀里,半晌,闷闷地说“嬷嬷,我心里有点烦!”
李嬷嬷一下一下轻轻地拍他的后背“不要怕,嬷嬷一直在你身边!还有那么多的属下,他们都敬着你,忠诚于你。再说,长泽也不傻……”
他心里清楚的很,可就是烦烦的!
心里烦闷,华少任由李嬷嬷拍他后背,他全身放松地瘫在李嬷嬷的怀里,脸也埋进去,眼睛闭紧,把自己沉在黑暗里。
“笃笃笃”,门轻轻地响。
华少也不想动,李嬷嬷也不动。
门外人静默了一会子,轻轻地问“他怎样?”
李嬷嬷低头看看怀里的人,嘴唇轻轻动“不太好!”
门再次敲响。
李嬷嬷拍拍华少的头“小姐,我去开门。”
华少忽然烦躁地说“别叫他进来!”
李嬷嬷已经把门打开了!
门一开,长泽就进来了。
李嬷嬷马上不声不响地走出去了。
华少看见他,面具摘了!
摘了面具能解决什么问题?心烦心烦!
闷闷地问“你来干什么?”
长泽直直地看着他,不言不语,一双墨目,轻波潋滟。
华少心里持续烦闷,两只手插进头发里,使劲揉着,一会儿把一头头发揉成个鸡窝!烦闷地说“我可能喝多了,有点不舒服,你没事就先回去吧。”
长泽忽然走上来,拉着他的手,墨目幽深地凝视着他,脸上别别扭扭,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华少看他那奇怪的样子,诧异地说“你喝多了?”
长泽手抓得他的手很紧,嘴唇抿得紧紧的,眼睛里有紧张还有一抹惊慌,一时脸憋得红彤彤。
手被他抓的很痛,忽然就忘记了自己的烦恼,华少紧张地问“你到底怎么了?”
长泽忽然看着他的眼睛,脸涨得通红,说了一句“你放心!”
华少纳闷看着长泽,没头没脑地说什么呢?我放心?放心什么?有什么不放心的?
趁着他傻呆呆时,抽出手来,摸上长泽的额头“没发烧啊!说什么傻话呢!”
长泽忽然拂开他的手,低下头吃吃地笑了,半晌,扶额“唉,我怎么忘记了,你还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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