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第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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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嬷嬷会带着昭沁熟悉凌乘宫，三日后昭沁会接手她所有的事务。

“都来看看，阿沁姑娘是凌乘宫以后管事的人。”老嬷嬷的嗓子好像一棵枯树，奋力地呼喊着做活的宫女。

宫女投来目光，审视着昭沁全身，她今日穿着女官的服饰，气质如兰，现在那儿不像伺候人的宫人，反倒像使唤人的主子。许久没见到容貌这这样好看的女官，他们忍不住多看几眼。

昭沁能感觉到凌乘宫的非常懒散，似乎也没多少纪律在心中，不知道这么多年过去，他过得如何。

“殿下呢？”昭沁问老嬷嬷。

老嬷嬷道：“殿下此时还在上林书院吧。”

昭沁明白，他虽然痴傻，但也需要完成功课。小时候因为痴傻，无法完成老先生布置的功课，哭着跑向她求助，圆脸小孩不知道长多大了。

昭沁还记得那小孩虽然痴傻，但很乖巧听话，有什么好东西都第一时间给她，那时候她极为喜欢他，宫里有人歧视他痴傻，昭沁会第一时间站出来保护他，斥责嚣张跋扈的贵子王孙。

他亲娘死前，拉着昭沁的手，哭着恳求昭沁照顾好她的孩子，那时候是高贵公主的昭沁答应了，只是没想到自己最后会被逐出皇宫。

这已经是十几年前的事，昭沁依旧记得清晰。

昭沁守在门廊前，遥望着远处，直到看见五皇子狼狈地出现在她面前。

他身为皇子，穿着自然不凡，黑腰带上花纹繁杂，挂着一块白玉，身材比普通人更好，但看起来很瘦，若是单单看他，看不出来是个傻人。

他眉毛是剑眉，唇红齿白的少年，现在正难受委屈。

他一直低着头，低声哭泣。

昭沁皱眉，看他身边只有一个宫女跟着，冷声问道：“为何殿下只有一个宫女跟着？”

那宫女满不在乎道：“宫里本就没多少人。”

昭沁慌张地走到少年面前，他一直低着头，最后直接坐在青石板上，自闭不说话。

“殿下怎么了？”昭沁温柔地问他。

少年抬头，眼眸微红，看来是在书院哭过，茫然地看着昭沁，落霞暖光落在他哭红的脸蛋上，眼睛含着泪光，他比众人都高出许多，但又看起来柔柔弱弱。

“奴婢是新来的宫女，以后会照顾殿下。”

“皇兄欺负我……”

“以后就不会了。”昭沁轻声道。她惊讶地看着他，没想到长这么大了，也比她高出许多，扎了一个马尾，可怜兮兮地看着她，依稀还能看出来小时候的模样。

五皇子名为李昶荆，生母只是一个低贱的宫女，因为天生痴傻，也不受圣上重视，连伺候他的宫女也对他看不上眼，巴不得另寻其他主子。

昭沁领着李昶荆进宫，准备用膳，宫女懒懒散散地将今早的饭菜端上来。

昭沁冷声道：“没有准备膳食吗？”

“小厨房没准备。”宫女道。

昭沁问她：“你知道我是新来的管事吗？”

宫女惊讶地看着昭沁的冷脸，这刚来的女官看起来柔和，但说话之间却有一种不可忤逆的威严感，她吓得跪下，“这是小厨房的失职，与奴婢无关。”

李昶荆疑惑地看向昭沁，捡起筷子开动，高兴道：“真好吃。”

昭沁轻轻一笑，“殿下今日被谁欺负了？”

“二哥，他不喜欢我，还有四姐也不喜欢我。”李昶荆失落地低头，放下筷子，“书院的先生也不喜欢我。”

昭沁冷眼望向今日跟随李昶荆的宫女，她解释道：“五殿下饿了，忍不住吃了二殿下的糕点，才被二殿下责罚。”

“你们没有为殿下准备点心吗？”昭沁冷声问道。

那宫女瞪大眼睛，摇头，这本就是她们失责。

昭沁轻轻一笑，让宫女心中更加害怕，“殿下没有责罚你们，是殿下仁慈，你们不用害怕，明日吩咐小厨房准备好，别让殿下饿着。”

宫女点点头，瞥了一眼昭沁，她容貌绝丽，五官柔和清丽动人，看起来好相处，但那双眼睛凌厉，让人不敢忤逆。

李昶荆好奇地看着昭沁，“你叫什么？”

“殿下，奴婢阿沁，是新来的女官，以后会负责殿下的饮食起居。”

宫女开始点燃宫灯，室内微弱的烛光一闪一闪，李昶荆怔怔地看着昭沁。

“你像我的六妹妹。”李昶荆一直盯着昭沁，昭沁害怕他认出自己，没想到他只是觉得自己长得与鸾珠公主有几分相似。

“这是奴婢的荣幸。”

李昶荆神色变得柔和乖巧，昭沁夹什么菜，他就努力地吃什么。

饭碗干净后，他一脸得意地看着昭沁，希望得到她的夸奖。

“殿下真厉害。”昭沁顺口说了一句，惹得他笑容更加灿烂，满怀希冀地凝望着昭沁。

昭沁吩咐宫女收拾，转头看向李昶荆。

他心里很喜欢这位新来的女官，往年他吃完饭，都不会有人夸奖他，他宁愿去书院被人欺负，也不愿留在凌乘宫无人搭理。

“阿沁明日陪我去书院吧。”他开心地提议道。

昭沁面色犹豫，她害怕见到曾经的熟人。

他继续天真地说道：“六妹妹身边的马奴也去了，许多人都羡慕，我也要带一个厉害的宫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