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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
一声巨响,响彻整个战场,尖锐的声音,比之第一次二人刀、戟相撞,还要大上许多,好在,有了先前的经验,两军将士早有了准备,纷纷掩耳,死死的带住了坐骑,这才没有造成大乱。
现在,耿昶好生的后悔,后悔自己为什么要冲上来!
如果战在原地,只消向旁边一拨马,跑到一旁,避免和黄忠正面接触,岂不是躲得轻松?
画杆描银戟斩在黄忠的九凤朝阳刀上,耿昶就感觉这一刀好似砍在了山石之上一般,无发想象的反震之力,几令耿昶险些把持不住手中的画杆描银戟,大戟戟头,被震起足有二尺多高。
甚至,耿昶心内生出一种错觉,似乎感觉手中的画杆描银戟会被震断一般!
罢了,还是先避下黄逍的锋芒再说,只要挺得过这五招,就万事大吉!
想到这,耿昶这就要望旁边拨马,可是……
“再接老夫这一招——亢龙有悔!”
可是,黄忠又哪会给耿昶这个机会!随着中气十足的吼声,只见黄忠猛然一按马背,单足一踏镫,整个人自马背上人立而起,本来,耿昶身躯高大,在马背上,要高着黄忠那么一块,可是,黄忠这一站起,反倒高了耿昶一大块。右手,电闪般抓住了九凤朝阳刀刀杆,猛然扬起至最高处,双臂复一较力,再看那杆九凤朝阳宝刀,自上而下,从天而降,狂傲的一戟,斩破空气的束缚,全力劈下!
霸道的攻击,管你耿昶用什么招,谁管你耿昶怎么动呢,我黄忠就是那简单但却霸气十足的一刀,会聚了全身力量的一刀,就是霸道的要一刀劈碎你!彻底把你耿昶击垮!有本事,你力量比我黄忠力气大!
黄忠这两式刀法,根本就没有任何的花哨,一挑、一劈,全凭力气、速度以及无边的狂傲之气为根本,任凭你有千般变化,我只一力速破之!
历史上的黄忠,也是傲气的,即便是花甲之年,面对壮年的关羽,还有夏侯渊,都不会有半点的让步,容不得半点别人称他老!只是,对阵关羽时,黄忠已老,年老不减筋骨为能,力量上,比之关羽占不到了优势,这样的招式自然失去了效用,而对阵夏侯渊时,则是更老了许多……
可如今的黄忠,不说是站在了一生中武艺的最颠峰,也差不多。
很显然,耿昶的力量,比不得黄忠!先前力量的比拼,已然见了分晓。耿昶,根本不是颠峰深刻的黄忠的对手。
躲?又往哪里去躲?
耿昶心中更显苦涩,看着势若奔雷的一刀。与前一刀成连绵之势,架了第一刀,那第二刀也休想躲过!毕竟,黄忠这两招,有如天成,浑然无迹,速度。更是达到了颠峰,真好似那八八六十四斤的九凤朝阳宝刀似一根稻草一般,挥洒自如!如此。想躲,又如何能躲得?耿昶甚敢无力,无奈之下,仗着胆子心一横。双手一合画杆描银戟。拼命架了上去……
“当!”
两军阵上的将士,此刻都在怀疑,是不是黄忠的九凤朝阳宝刀、耿昶的画杆描银戟乃是雷神的锤凿所化,如若不然,又怎么回发出如此雷霆之声?
于则面se惨白的看着黄忠使出的这两招,呆呆发愣,原来,原来这个老家伙竟然厉害至厮。自己那ri与之相斗,若是一个不留神。恐怕,只这两刀,就能要去了自己的xing命!那ri,能脱得一命,实在是……实在是万幸啊!
他有闲心在这多想,战场上的耿昶,此刻却如同身处水深火热之中!
画杆描银戟正架在黄忠劈来的九凤朝阳刀之上,紧随着一声巨响,耿昶诧异的就觉得自己的两手,猛然向上蹿起一截!怎么回事?莫非老家伙的这一刀并未尽全力不成?
然而,还不待耿昶有中有过多的想法,双手上,陡然传来一股巨大的力量,方才还兀自上扬的双手,刹那间就被压回,甚至,在巨大的力量力压下,不受控制的继续向下……
不好!
耿昶舌尖一顶上牙膛,钢牙紧咬,单脚狠狠一踏飞虎镫,双退死死夹住胯下战马的小腹,腰眼一拔,再度较起全身的力气,握住画赣描银戟戟杆的双手一紧,狠命的向上托去…….
可哪知,他这一新力刚起,也运到了画杆描银戟之上,上面压着大戟的巨大力道,却是突然不翼而飞!用错了力量的耿昶,身子顿时在马背上蹿起,若不是他见机得快,双腿紧紧夹住战马的马腹,只这一下,耿昶非摔下战马不可!
急切间,耿昶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可是,两军阵上的将士却是看得分明!只见黄忠这一刀劈下,耿昶手中那杆近百斤重的大戟戟杆,竟然应力而弯!而且,竟然弯得如此厉害,也就是画杆描印戟,换成一般的兵器,这一刀下去,就废掉了!
只看得众将士一个个张大了嘴,下巴险些掉到了地面上,彻底,被黄忠的巨力所震撼了!
在两军将士诧异的目光中,随着黄忠九凤朝阳刀的撤去,耿昶竟然在马背上坐不稳了身形,差一点就摔下马去!
莫非,耿昶受伤了?
耿昶受伤没有?
没有!
只不过,现在的他比受伤了还要难受!用错了力量的他,强自稳住了身形,只感觉浑身上下,一阵的血气翻腾,难受不已。再加上黄刀九凤朝阳刀的一震,直令耿昶有一种要吐血的感觉!
“还没完呢,耿昶,再接老夫的第三招——神龙摆尾!”
一刀砸弯了耿昶的画杆描银戟的戟杆,说实话,这也出乎了黄忠的预料,但是,黄忠心念急转,本来已经准备收回的九凤朝阳宝刀此刻却也不急着收回,狠命的向下猛压,待看到耿昶的反应后,复又猛然向后一撤大刀,这也造成了耿昶用错了力道,在马背上坐不稳的局面!
看着耿昶极力的想稳住身形,黄忠嘴角现出一抹微笑,似乎,事情变得更简单了呢!
两匹坐骑错过,随着黄忠恍若催命一般的声音,九凤朝阳刀横拖,大刀刀刃在前,全身发力中,狂暴的一式横斩,仿佛天地间所有的力量都聚集在了这一刀之中,虽然只是简单的一刀但是……却让人生出横扫一切的惨烈感觉。
已经被震的对局势有些把握不明的耿昶,刚将身子在马背上稳住,又听到后面恶风不善,xing命攸关,却又由不得他过多的去想,一切,节奏太快了!耿昶情急下,画杆描银戟一圈,瞬间绕到了背后,双手反向一托,一式“苏秦背剑”,正正撞在黄忠横扫来的九凤朝阳刀之上。
“当!”
若是耿昶的力气大,还可以。可是,用大戟使用苏秦背剑,本就发挥不到最大的效果。更何况是仓促之间?本来黄忠的力气就大过耿昶,这一刀,直压着耿昶的画杆描银戟上,一块儿落下,砸在耿昶的背心之上!
“噗!”
一口鲜血喷洒而出,这一下,直震得耿昶五脏六腑一阵阵的翻疼。胸口隐隐发闷,再加上方才用错了力道,所造成的难受之感。这时,耿昶只感觉嗓子中发咸,再也忍受不住,一口鲜血狂喷而出。再看耿昶的面se。此刻却是一阵红、一阵白,双目间,也失去了往ri的神采。
还好,方才耿昶那一架,化去了九凤朝阳刀上的大半力道,此刻,砸在耿昶背上的,也只不过是九凤朝阳刀上的余力而已。如若不然,单就这一下。耿昶要想活命,只能是痴心妄想!
突然起的变故,黄忠也不曾想到!见耿昶受伤,黄忠大喜,直到此刻,他才有了胜券在握的感觉。虽然,开始他就声称五招内败耿昶,主要是欺着耿昶的力量不如自己,而且,除却这三刀外,他尚有弓箭没用,实在不行,第五招只得动用他那百步穿杨的本领了!
不过,看来,老天还是向着他黄忠的!
黄忠哪肯放过这来之不易的机会,单手猛然一提丝缰,胯下宝马顿时一声长长的马嘶,战马人立而起,前冲之势嘎然而止,紧接着,黄忠一拨战马马头,掉转身形,望定耿昶的所在,直追了下来。
“耿昶,尔望哪里走!五招未到,你我再来比过!”
此刻的黄忠,纵嘛扬刀,威风凛凛,在两军阵前的将士眼中,真好比天神一般!方才那一幕,实在是太过刺激了!三刀震伤这么厉害的耿昶,以前别说见过,即便是听,也不曾听说!
完了!
刘温、张翻、裴喜等人,此刻,脸se犹豫死了爹娘一般,心如死灰。败了,耿昶竟然败了!这才三招,耿昶居然就败了!虽然,不愿意相信眼前的事实,但是,事实就是事实!
“老将军威武!”
“战无不胜……”
“……”
韩非大军,爆发出令人se变的欢呼声,声音之大,就连黄忠、耿昶几次的兵器撞击声,都相形失se,上至大将,下至小卒,无不喜笑颜开。
耿昶强忍着伤势,此时的他再也生不起回身复战之心,只是呆呆地看着手中的画杆描银戟,面se急速的变换着,不知在想些什么。
“耿昶,汝说话算数否?!”纵马到了近前,黄忠一横手中的宝刀,断声喝道。
“我……”耿昶左右为难。
刚才,他真想一走了之了,因为,他真的不想当什么官,受祖训的影响,他根本就没有半点的出仕之心,更不要说,他一直以为黄忠等人的黄巾贼了。
可是,前有镀约在,数万人看着,自己毕竟是败了,如果不话复前言,履行赌注的话……祖宗的脸,都被他耿昶丢光了!
言而无信,耿家,只会沦为被嘲讽的存在。
一时间,耿昶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耿昶,不瞒你说,我等并非是什么草寇山贼,更不是你口中的黄巾余孽,我等乃是大汉龙骧将军韩非韩学远麾下,老夫南阳人,姓黄名忠,字汉升……”黄忠看得出,耿昶是个xing情中人,如若不然,早就跑掉了,所以,也决定不隐瞒他什么。
当然了,这说话的声音不大,只局限于两人能听到而已。
“什么?!”耿昶不敢相信的瞪大了双眼。
此刻,他最大的心结就是对方是贼人的身份,让他耿昶堂堂的大丈夫,**为贼……耿昶觉得,连祖宗那里都过不去。
可现在,对方居然说他们不是贼!
而是大汉的军队!
那么,他们装扮成这样……
似是看出了耿昶的疑惑,黄忠说道:“也罢,既然说了,老夫也不再隐瞒什么了。耿昶,想来你也听说了匈奴人入关,祸乱并州之事,可你又怎知,匈奴人入关,乃是张杨为内应,为的,就是对付黑山张燕。”
“而我主韩非,乃是陛下亲封的太原太守,可如今,太原把持在张杨的手中,如今皇室不振,我主想要入主太原,必然万分的艰难,张杨是绝对不会轻易放弃太原的。而张杨又勾结匈奴人,实乃国之贼也,人人得以讨伐之,只是,奈何没有把柄落在我等手中,不得已,我主才出此下策,假扮黑山贼,围攻壶关,为的,就是向张杨施加压力,使我主能早ri入主太原,进而将匈奴人赶出并州。”
竟然还有这等事?
耿昶身躯一震,不敢置信的回头望了望刘温等人,勾结匈奴人……
天,我耿昶做了怎样的糊涂事?!
“如今,汉室衰败,边疆不定,外族乱我大汉江山,此刻,正是文人用智、武人用力之时,耿昶你一身的武艺,却蹉跎在山野之间,老夫问你,你甘心吗?好,就算我们是黄巾余孽,但那也是大汉子民,你放着杀戮汉人的外族不灭,却于汉人内斗,若是让你先祖知道,恐怕,九泉之下也不得安生?”黄忠继续道。
“别说了!”耿昶面现羞se,大声打断了黄忠的话,随即,像是失去了全身的力气一般,“愿赌服输,耿某人投降就是!”
说着,画杆描银戟一扔,跳下战马,背着双臂,走到韩非大军军阵之前,面向郭嘉,单膝点地,跪倒道:“罪人耿昶归降来迟,还请恕罪!”
郭嘉哪想到黄忠竟能令耿昶归降,此刻,自然是大喜,下了战马,亲自带着众将迎了上来,双手一搀耿昶,笑道:“能得耿义士相助,胜得十万雄兵!若主公在此,说不得多高兴,耿义士,无需这般,快快请起!”
……
时间,距离黄忠与耿昶大战,已经过去了足足三ri。望着眼前的壶关,郭嘉千想万想,也不曾想到,这壶关到手,竟然如此之快!
本来,按照韩非的本意,他们只是想拖住壶关里面的军队,既而牵制住张杨的大军,可不曾想……
不过,到手就到手。
话复前言,却说两军赌约,以黄忠胜、耿昶战败投降为结局。耿昶战败,刘温等人不敢再斗阵,郭嘉在连问三声“献不献壶关”之后,见无人应答,宝剑一挥,大军如chao涌般,趁着敌军阵形先前被战马冲乱,掩杀过来。
此刻,大阵已乱,再无余力与韩非大军抗衡,壶关守军,上至大将,下至小卒,再无一人有甚战心,在刘温及张翻等人的极力约束下,且战且退,一路败回壶关。这一清点人马下,短短的一路,竟然再折一万余人!愁云笼罩,一时间,壶关城内哀声遍地,若不是有众将的极力约束,几yu造成哗变!
看着壶关关内一个个垂头丧气的士兵,张翻、裴喜等人不禁心蒙退意……
指望这样的军队去抵抗韩非如虎似狼的大军,简直就是痴心说梦!
众人散去后,不多时间,张翻就听到手下军兵回报:裴喜引兵出关,回上党去了。
张翻呆呆的看着屋顶,脸上无喜无怒,轻轻的挥手,禀退了士卒。现在,他已然没有了任何的理由,来强求裴喜留下与他共守壶关,留下来,无疑是必死之局!或许,回了上党,能打开局面!至少,死,不在眼前!裴喜如此,其他人想必也会心生退意!
果然不出张翻所料,在裴喜离开壶关的消息刚刚传来还没过半个时辰,其他大小将军回各自所在之地的消息自风风火火闯进来的于则口中迸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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