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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利威尔…一提到他,我的心被结结实实扎了一下,无数愧怍感一拥而上,怎么办……我……我此刻竟不觉得自己的处境有多可怜,我怕他,我怕他会心疼…我怕会给他惹上麻烦…
沙威磕了磕烟斗亲自起身出了门,不多时,那个人进来,此刻我无法直视他那双眼睛,我怕——我舍不得,那双眼睛里哪怕流露出一丝心疼,我都会难过。
“怎么回事?!”他的怒火几乎要灼伤了我,“□□的事情,谁让你做的?”
“我……”我狼狈地肿着半张脸,左眼也有些刺痛,他在蹙眉,他在握着拳,他马上就隐藏不住自己的心焦,我尽量平复呼吸,“大哥,你听我给你讲,我的实验室里找不到半点儿造假的痕迹,□□的事情我会抵死不认,还有,就算是身份问题,只要那份伪造档案上看不出半点儿不对劲,他们就找不出证据证明我是乔伊休谟……我……我不会让调查兵团受半点儿牵连的!”
“你够了!我问你,抛却调查兵团,也不管我,我只问你,你想不想活下去?!”
这句话放出来,空气里沉默了好久,我感觉他的眼神一直扎在我身上,良久,我不知道是否是我的耳朵出现了幻听,他在叹气?
“我想!”我骤然崩溃,积攒多日的情绪喷薄而出,“大哥,我想活着!我想跟你在一起!”
我茫然抬起脸,他的手指轻轻抚过我肿起的脸颊,只留给我了一句话。
“别怕。”
然后转身,消失在了这件小小的审讯室里,狭小的窗外吹进来的夏日清风拂过我凌乱的黑发,我的脑海里,那句话似乎在回响。
别怕。
别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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莱茵镇红色大狱里,我缩在地下监狱潮湿肮脏的小床上,脚上沉重的镣铐早把脚腕磨破了好几层,流着鲜艳的血,空气里一股霉坏的气息,时不时有老鼠的声音掠过,吱吱——
如果不是因为乔伊顶着一个「没落贵族」的名号,我就恐怕要像普通犯人一样受鞭刑,好在现在只是关着——在这个霉烂发臭的地方,让你的尊严慢慢腐烂崩溃,提审的日子在一周以后,我突然觉得有些放空了——很少有这样的时间留给我,让我慢慢咀嚼下这场莫名其妙的重生。
嗯,就是这样——张伟他老妈把我拉下了水——我淹死在水底——我变成了可怜的姑娘乔伊——我被利威尔救——我在调查兵团想办法救出托尔——我胆大包天制造□□,偷鸡不成反蚀一把米,我将被处死。
可是我还是不能认罪——我一旦认罪,调查兵团怎么办、我大哥又该怎么办?!并非是横竖都是一死,我觉得我如果抵死不认,还是能获得一线生机,不,是极有可能甚至是安然无恙。这是一场赌局,赌得是我会不会崩溃认了罪。
墙壁上的火把拉长了孤独的影子,军靴的脚步回响在石阶上,事到临头我反倒出乎意料地越来越平静,强烈的直觉告诉我,我会没事,我不会那么轻易就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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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当」「当」
陈旧的笨重大钟发出老旧的吱呀声,莱茵镇的政府法庭,满脸褶子与白胡子的官安东尼奥正一下下敲着木槌,我的手被反铐在身后,一旁的陪审团里史莱克好歹修了修他那浓密的大胡子,沙威还是目中无人却风度翩翩地叼着烟斗。
“我不是乔伊休谟。”
我努力扬起头,一声声为自己申辩,韩吉手中的档案书呈递到老头手边,上了年纪的官打了个哈欠,“史莱克,你们的证据呢?”
“看这个,乔伊休谟的画像——快看呢各位,这当然不是她在宪兵团做军妓时期的画像——不过,这幅画像,足以证明,她就是乔伊休谟。”
几个当兵的把那画像抖开,少女穿着嫩绿色的连衣裙,微微闭着双眼,这定是乔伊最养尊处优的年纪,一幅风平浪静的温润感。
“可是这头发?”老头的尾音不自主地上扬,捻了捻自己的白胡须,“这头发总归太牵强了些。”
“哈哈,这是个好问题。”
头皮瞬间传来一阵刺痛,那胖子一把拽掉了我不少头发,此刻他正得意洋洋地摇晃着手中的发丝分给众人看,“都看看——这黑色是这□□自己染的嘛——瞧仔细了,最底下不还是红色的嘛?”
沙威没有伸手去接,取下了口中的烟斗来。
「哐」一声巨响,利威尔的军靴已经踩到了那倒地不起的胖子的肥脸上,他的表情依旧淡漠,他还在踢,四周早已枪口林立,米凯使劲把他整个人都拉开,官又敲了下木槌,“利威尔,你这叫当庭暴力,审判完这个案子,就该审你!”
他没说话,只是紧蹙着眉头,脸上挂着漠视一切的凌厉,埃尔文不在,韩吉长官也没多说什么,只是眼看着那个矮得出奇的疯子给一群枪口毫不客气地围起来,微微叹了口气,史莱克连忙骂骂咧咧地爬了起来,不忘往地上啐上一口,“呸,狗一样的私生子!心疼你那□□妹妹了?!我告诉你,要不是清查令里漏了你,你以为你不用跟着那个姓氏上断头台?!”
等到暴力再一次涌起之前,官终于又敲了下木槌,我不敢看他——我甚至连多联想一下他此时的心情都不敢,我心疼他。
“法官先生,你我都清楚,乔伊休谟当年作为王都名媛之一,当时沦为笑柄的是她并不具备正常的读写能力,通俗来讲,她不识字,但是受怀疑者我团士官长嘉德妮娅伍德是一位出色的军方研究人员,发电机,柴油机,电灯等最新发明都是出自其之手,我们有第三方证人林肯勋爵,当然,您也可以当场检测她的读写能力。”
韩吉的声音一直很稳,我不知道她是如何整理出如此清晰的辩白,一旁手里把玩着两个核桃的老人林肯勋爵从椅子上立起身子,“安东尼奥老兄,乔伊那丫头子你我都见过——我跟她母亲还有过交集,若是乔伊在我面前,老夫怎会认不出来,你说呢?”
这一套说辞超乎了我的预期,我不知道何人请得动林肯来亲自为我作证,面部浮肿的苍老法官又打了个哈欠,天晓得他有没有听进什么只言片语,一旁的陪审以及来看热闹的男男女女也开始窃窃私语,我的心却出奇地平静,该说的我已经说了,该坦白的我已经坦白了,剩下的,一部分要看命。
史莱克察觉到他们的败诉风险,眼神投向了沙威,沙威取下烟斗,慢条斯理地迈着绅士步走下台阶,“法官先生,我们这边也有幸请到一个重要的证人来,马文波特曼将军表示愿意出庭作证,昨夜刚刚风尘仆仆地从王都赶来。”
他伸直了手臂指向那扇门,那扇刻着不明觉厉的法律条文的大门,我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儿,马文波特曼……那不就是,乔伊的「前夫」?!没想到沙威还会使出这招,看客男女却纷纷坐直了身子,等这一出好戏的上演。
门开了,我所感受到的是随着那稳稳的渐进的脚步声,但行几步,利威尔的声音传来,“喂,你个混账东西,你要是敢在这里胡说半句,以后哪天发现自己被切成了肉丁,可别见怪。”
「那人」并没有回答什么,反倒是官使劲砸了下木槌,“利威尔,你胆敢威胁证人!再胡言乱语直接滚出去!”
“哼,”史莱克小声咒骂了一句,“现在就该滚出去,死矮子。”
“嫌疑人,你抬起头来。”老法官还算和气地提示我,我几乎攥紧了拳头,咬着牙一寸一寸地抬起了面庞,那个高大的男人慢慢进入了我的视野,我知道我此刻没有任何机会去脑补什么画面,但脑海里还是蹦出了四个字。
贝克汉姆。
这便差不多是对这个所谓马文波特曼将军的所有形容了,他四十岁上下,贵族军人式的气场,眼窝很深,脸上没有表情,轻轻点动的手指却出卖了他。
“法官先生,我来这里,不是为了给你们当证人。”他转过身去,“我是怕会有无辜的人遭到误会,我那罪人妻子乔伊休谟在逃回家后,我出于对王政的拥护,亲手处死了她,三个月前,我出于人道主义精神将她的遗体安葬在了红花岭国罪公墓里,这位军人小姐确实与我太太有些相似,由此受到连累,我感到愧疚。”
……我愣住了,利威尔韩吉包括林肯都愣住了,沙威和史莱克也一时半会儿没说出话来,老法官慢慢捻了捻自己花白的胡须,打了个哈欠。
“马文将军,您——您在胡说什么?!”史莱克傻了眼,“这——这女人肯定是乔伊啊,不信您看她这头发——”他还是举着那绺头发试图晃到马文眼前去,被那人的侍卫一把推开,“你想干什么?!不许冒犯马文将军!”
“马文将军,未向国家通报直接处死罪人,我想您需要还给法律一个说法。”沙威还算镇定,慢条斯理地又点上了烟,马文回身,“沙威警长,我可以解释,我处死罪人是在看到红色通缉令之前,当时我曾误以为她获得了释放——还有,休谟一族有罪也是我的耻辱,我恳请各位停止讨论我如何处死自己妻子的问题,我想诸位并非故意无视本将军的尊严。”
……
尴尬,并伴随着我内心里的狂喜,先不说这个男人有什么目的,此刻他在帮我!终于,史莱克和沙威开始退让,“错认嫌疑人一事……那就那么过去了!嘉德妮娅伍德身上还背负着另外一个案子,前几天,我们收到一封来自调查兵团女性新兵的匿名信,信上除了指明利威尔兵长同嘉德妮娅之间令人怀疑的亲密关系外,还揭发一点——这女人夜开实验室,散发不明数额的财产,有制造□□的嫌疑!”
“不错,这个案子,我在路上就已经听说了。”马文波特曼不慌不忙地走了几步,手腕处的袖章闪了闪,“容本将军插一句嘴,在座的诸位,谁曾见过造了□□去行善的人?我相信伍德小姐以及那些孩子都是无辜蒙冤,为表对这次错认的愧疚,伍德小姐的假释我来担保,保释金会在隔日亲自送到此镇的宪兵团,诸位,还有什么异议吗?”
……
“马文将军!”沙威一下子醒了一般,“您不觉得,您僭越了吗?!”
“不觉得。”马文回头淡淡瞥了他一眼,“当年阁下几次骚扰我的族人,不觉得是以下犯上么?”
“沙…沙威老弟!”史莱克终于似乎识了实务,“老弟,马文将军远道而来却又闹出一场乌龙来,都是我们办事不力——那个,安东尼奥法官先生,今日庭审纯属我们无理取闹,改日我们军团必会将劳务金亲自送到法院……”
安东尼奥老头又打了个长长的哈欠,连句话都没说,敲了敲锤子表示散场了,又抬了抬眼,特地还给我了一个「没事了你可以滚蛋了」的表情,林肯手里的两个核桃发出了咯吱咯吱的响声,韩吉和马布里特面面相觑,利威尔走上前推开辅警,把我身上的绳子扯了下来。
然后教堂的钟声又响了起来,「当」「当」「当」。
到正午了,窗前的白鸽都飞向了广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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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名其妙的重生,以及莫名其妙的庭审。
如今,“因祸得福”来形容我都显得过于苍白,闹这么一出有惊无险的戏来,仿佛堵住了很多人的嘴,如今我在法律上的身份再也不是乔伊了,我彻彻底底地变成了「嘉德妮娅伍德」。
真好,我以后或许能自由自在地去广场上看鸽子了,连宽檐帽都不用带了,沉寂的马车上,利威尔好久才开了口,“真没想到,马文那家伙还算是有点儿良心,不过说不定他又在盘算什么垃圾勾当,混账东西。”
我没回话,我只觉得累,出门时沙威曾追上来,完全没有了绅士样子,“乔伊,你就是乔伊,我不会放过你这个逃犯。”
“随意,跟屁虫。”我毫不客气地怼他,“真是不幸,如今你的法律母亲认定了我不是乔伊,这世上的恶人千千万万,我劝你还是不要老是揪着我这个无辜的可怜人,否则下次,我告你诬陷,再见面时站到被告席上的说不定就是你了。”
“你等着瞧!”他在吼,“你们家族的罪过,你逃不过!你这辈子永远也逃不过!”
「傻比。」我回身,在心里淡漠地问候了他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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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下马车,阔别十余天重回军团,我觉得自己的意识有些恍惚,一个不稳,被身边的利威尔稳稳扶住了,“看着脚下啊,高兴疯了不成?”
“那封匿名信,查出来是谁写的了没?“
“追查出来几个可疑的女兵,”詹姆斯抢过了话,“其中还有一个人是从莱茵镇的难民营里出来的,在上次壁外调查,被已经牺牲的女兵伊舞阿萨姆救了一命。”
“算了吧,大哥,就这样吧。”我停下步子,“这件事,就这么过去吧。”
他没回话,看了我好久好久,然后微微点头,自顾自地朝前走,离开了我的视线里。
并非我有什么圣母情节,我既然能得到今天的「好果」,那么便原谅并释然了所有「恶因」,我拿得起乔伊的命运,也放得下这些细枝末节的恩怨,世事难料,谁能想到我因为想不清楚要去买些什么,给那些孩子傻乎乎地送去「伪造购买力」的时候,最后竟成了这一世的救赎,我从来只信因果,信合与不合,不信对错。
急匆匆的马蹄声于我身边停歇,那人下马,端端正正的黑色军装下,年轻士兵的举手投足处是王都教条般的涵养,他敬礼,“伍德小姐,马文波特曼将军有请。”
我没做声,理了理额前有些碍眼的长发,阳光不错,几只黄鹂鸟在银杏的枝头啾啾啾啾唱起了歌,我想起一个人来,想起我落水的爱情,马文本性不愿害乔伊,只不过乔伊并不是他生命的全部,那么张伟呢?被我妖魔化了千万遍的他,能算恶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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