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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睡了。”
“嗯”
……
“少爷。”
“说。”
“我觉着少爷应该是个顶天立地,救人水火的在世菩萨,就像夫人那般。”
符锐默不作声。
“少爷。”
“嗯。”
“睡了吗?”
无声。
深夜的北境偶尔伴有呼呼北风萧萧而过,望湖亭四檐风铎响个不停,整夜回荡在望湖亭畔。
“不要杀我,我是冤枉的。”
“求求你,不要杀我,我家里还有耄耋老母,垂髫小儿,我若死了,他们也活不成。”
“小人不过是送菜的菜农,连只鸡都不敢杀,又怎敢杀人?”
……
一声声求饶,一次次跪拜伴随着手起刀落,那一个个人头落地,血流成河,满地泪眼铜铃般狠瞪自己,符锐躲闪后退,一踏在血泊之中。
“救救我,救救我。”一只血手死死抓紧脚踝,那是一只毫无血色的枯手,手臂的另一端连接的是血盆大口,这只手从血口伸出,紧紧抓住这颗救命稻草。
一只两只三只,越来越多的血颅长出一只只血手,那血手共进,脚踝,脚跟,大腿,腹部,每一处都被紧压,直到全身上下包裹着血手。
“不要不要。”
不远处那种血手双指站立扑面而来,身后拖着一刻死不瞑目的血颅,血手一跃而起,扑脸钻口,疼痛欲裂。
“不要,不要。”
符锐惊醒,满身大汗,这个梦如此真实,又如此虚幻,他望着熟睡的雁儿,笑道:“我不是在世菩萨,做不了悬壶济世的救世主,不过那百余人性命,我却不能见死不救。”
天蒙蒙亮,警察司门前冤鼓声起,鸣鼓之人状告北鸣世子符锐残忍杀韩家二爷韩石羿,状告人符锐。
警察司司衙正哈气连天坐在堂上,无精打采询问情况,当提及到杀害韩石羿之事,顿时清醒。
“你的意思是你杀了韩石羿?”司衙正眼大如铜铃,不敢相信。
“不是我杀了韩石羿,是符锐杀了韩石羿?”符锐辩解道。
“那你是谁?”
“草民符锐。”
“那凶手不就是你。”
“不是我,凶手是符锐。”
司衙正一对炯炯有神的正义眼仿佛能看穿一切,“休要与本衙正胡闹。”
符锐心想这样的人也能做父母官,还不知道断出了多少冤案。
“大人,没听明白也不重要,草民来给你……”
“放肆,大胆刁民敢如此与司衙正大人说话,掌嘴一百。”貌似师爷装扮的中年人鞍前马后的伺候,又是洗脸,又是漱口,就差点跪下来一发了。
师爷发觉不对,在司衙正耳边细语几句。
司衙正直了直身子:“你说你叫符锐?福气的福还是埋伏的伏?”
“符虎的符。”符锐斩钉截铁,那师爷嘴脸一变,怒目而视。
符在北鸣是城主家独姓,伏龙伏虎等类似的词语是不允许出现的,字虽不同且寓意不好,有贬低城主家之嫌。
“草民句句属实,大人若是不信,大可寻城主大人一问便知。”
司衙正笑呵呵的起身赐座,躬身上前,“不知符少爷有何吩咐?”
“牢里抓的那些人都抓错了,符锐才是凶手。”
司衙正与警察司众人满脸问号,符锐自娱自乐,就是喜欢捉弄你们这些个所谓的公务员,拿钱不办事儿,公款吃喝,还公款喝花酒,臭不要脸。
“我的意思是有人冒充我,杀了韩石羿,再栽赃嫁祸给我。”
贼喊捉贼?司衙正更是摸不着头脑,表面上客客气气以礼相待,背地里早已命人将此事上报,符家的人在北鸣就是天,无人敢得罪。
这里说的得罪并非贬义词,而是符家城主家的身份较为敏感,不是说符家胡搅蛮缠,不讲道理的意思。
“细细说来。”
符锐将自己回城重伤卧床的经过详细的说与司衙众人,韩石羿被杀期间自己卧床不起整个符家人都可作证,这是一。
前几日北榭雨阁招生,他作为考生隐藏了身份,不过后来被铁冷冷重伤,北榭雨阁也知道身份,而在这期间,铁翊羽伪装成自己到处喝花酒,睡花魁,闹得是满城风雨,这是二。
两个地方同时出现了符锐,两个必定一真一假,很好的将凶手推向符锐,又很好的证明了符锐的清白,这种送上门的不在场证据简直就是天上掉馅饼的大好事儿。
虽然不知符锐为何修为下降,但九品末境的实力是根本杀不了韩石羿的,这是三。
综合以上这三点,符锐无罪释放,假符锐才是真凶手,是吧,小羽。
符锐心中窃喜。
“听闻符少爷下的一手好棋,我家沈营将想请符少爷手谈一局,符少爷可否赏脸。”
大腹便便的蔡仲不适时的出现,喜笑颜开,猥琐至极。
“符某今日约了恩师手谈,不便久留,告辞。”
符锐作揖而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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