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7】给马儿吃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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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月初正值期末，在古诗词公司筹备开张以及学生们都在紧张备战考试的时候，计算机学院发生了一场没有多少学生在意的人事变动。</p>

原院长退休，“空降”了一位新院长。</p>

苇庆凡得知这个消息时，已经是7号下午，公司那边已经正式上班，但软件部仍然给唐亭岳留出来了一个位置。</p>

接下来就看唐亭岳是否愿意接受了，接受则一切好说，不接受就要另外再找备选去谈。</p>

换句话说，这也算是某种意义上的“最后通牒”，只不过没啥威慑力而已。</p>

他很有行动力，得知这件事情后没有犹豫，直接来到了唐亭岳的办公室，结果发现门关着，只好撇撇嘴离开。</p>

刚转身走两步，迎面就见唐亭岳从电梯里面出来。</p>

俩人打了个照面，苇庆凡立即露出笑容招呼道：“唐主任，这么巧？”</p>

唐亭岳瞥了他一眼，目光在他空空如也的双手上有意停留了一下，没有出声，走过来打开了办公室，然后径自走了进去。</p>

苇庆凡很自然的跟了进去，唐亭岳往沙发上一坐，也不客套，开门见山地问：“有事？”</p>

苇庆凡在他对面坐下，笑道：“您要不考虑一下？”</p>

唐亭岳显然明白他的意思，并没有明知故问，却也不回答，好整以暇的烧水泡茶。</p>

苇庆凡也不着急，坐在那看他泡茶，等茶泡好，拿了自己的那杯吹着慢慢抿。</p>

唐亭岳品着茶，抬着眼皮瞥他一眼，这才放下茶杯，问：“我去做什么？”</p>

苇庆凡道：“负责软件部门，不过软件部门目前分成两块，一部分是系统定制，另一部分是软件应用的开发，你负责系统。”</p>

唐亭岳问：“负责软件的是谁？”</p>

“叫王庆根，不知道你有没有听过。”</p>

唐亭岳愣了愣，“他不是在美国吗？”</p>

“回来了。”</p>

苇庆凡没想到他居然认识，不由得咧嘴一笑，又好奇问：“你认识？”</p>

“之前去美国参加个会议，见过一面，天才少年嘛。”</p>

唐亭岳很快敛起了惊讶之色，又端起茶杯，很不经意的样子问：“给他什么待遇？”</p>

“这好像不能随便说吧？”</p>

苇庆凡笑了笑，也往沙发靠背上靠了靠，笑道：“跟你一样，年薪一百五加奖金，千分之五的分红，不过他刚回国，我免租金给他租了套房子，等他自己买房了再收回来。”</p>

唐亭岳又瞥他一眼，没有说话。</p>

苇庆凡笑道：“你要是想要的话，我也可以给你一套，不过说好了，房子还是我的，只是借给你住。”</p>

唐亭岳没接这茬，又问：“其他还有谁？”</p>

“王庆根从那边带来了十几个人，其中做系统的有五个，都是高级工程师，最高的一位给了八十万年薪，王庆根的评价是技术能力很强，但是没有独立带大项目的经验。”</p>

苇庆凡很坦诚的介绍，有问必答，“因此又联系了谷歌中国研究院的一个副总，叫林滨，不知道你有没有印象？还没谈妥条件。”</p>

这个林滨就是后世小米那位，确实联系过，但对方想直接要股份而不是分红，且要的是5%，没能谈妥，已经被苇庆凡给拒了。</p>

之所以拒绝，首先是双方理念不合，得知苇庆凡没有上市的打算之后，对方的意向就不很强烈了，其次才是待遇的问题。</p>

苇庆凡还有备选，对方本就不在这个备选列表里面，自然也不肯太多让步。</p>

某种角度上来说，他内心很钦佩小米那批创始人，肯定对方的能力，却也有些瞧不起，这不在于能力，而在于格局。</p>

小米公司2010年成立，11年发布第一款手机，用了六年时间，成为国内销量第一，然后就一直在走下坡路。</p>

如果不是华为被制裁，在OV转战线上，进攻小米大本营的情况下，小米的下场可能不会比魅族好到哪里去。</p>

这与小米公司的理念有着直接关系，相较于小米的体量、地位，这些管理者的眼光与格局差了太多，猴子掰玉米似的，没个长性，太注重短期收益而不肯长期投入，那么在长跑里面慢慢显出颓势，就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了。</p>

除此之外，他有着重生带来的前瞻性，对于整个行业的未来发展态势掌握称得上是无人可比，他目前更需要的是打工人、执行者，对于具备前瞻眼光的高管的需求并不迫切。</p>

唐亭岳似乎也是认识林滨的，点了点头，接着问：“我给你的那个名单，挖走了几个人？”</p>

“七个。”</p>

苇庆凡苦笑一声，“最想要的一个没谈拢，人家想要的不只是钱，还要施展抱负的平台，觉得我这草创班子太小，没啥前途。”</p>

唐亭岳脸上露出一丝笑意，问：“肖家胜？”</p>

苇庆凡有点无奈的点点头，这个肖家胜目前在微软亚洲研究院工作（原微软中国研究院），天才少年出身，12岁进入中科大少年班，23岁获得华盛顿大学博士学位，今年34岁，是微软亚洲研究院的副院长，主管技术与研发部门。</p>

目前这人正在犹豫要不要调任微软总部，对于古诗词这么个初创小公司的邀约并没有表现出多少兴趣。</p>

唐亭岳似乎对这个结果并不意外，给苇庆凡续了一杯茶，笑着问：“我一直很好奇，你是怎么说服张远平跟你干的？”</p>

苇庆凡心里灵光一闪，笑道：“我给他承诺，以后会做手机处理器。”</p>

唐亭岳有点诧异的重新打量他一眼，顿了顿道：“我想听听你的野心。”</p>

“啊？”苇庆凡一脸迷惑。</p>

唐亭岳喝了杯茶，望着他道：“你今年才二十岁，几个亿的身家，从上到下一身地摊货，没一件名牌，没买车，去北大找女朋友都要走路、打车、坐公交……我很好奇，你的野心是什么？”</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