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负起责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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刺耳的嚎叫穿过了林木和枝桠，甚至让瘦削的树苗为之一颤。与前番不同的是这噪音变得清澈的多，其内部充满了恐惧与哀怨，比起野兽更加接近人类的本能。

当爱丽丝和所有人来到营门外时，他们立马发现了跪在地上的扎克，以及几乎是躺在他怀里的女人。现在这女人的脸色尽然发现了些变化，让大伙乍一看根本无法和扎克初始形容的狰狞相联系。望着怀中女性的身体因为失血而逐渐失去生命体征，是阿尔法一把拍向嫩神的扎克：“你这是在干嘛？嫌她被你误伤死的不够快吗？”

在维吉尔的调度下，这回由卡尔出手帮助扎克抱回这个女人的身体。即使先前有所准备，但是当卡尔的双臂接触到女人的身体时，这个开朗的小伙子一下子却被突如其来的寒冷冻住了一般，最后还是坚持将她送到了爱丽丝的帐篷。

跟着大伙回到营地，站在爱丽丝帐篷外面等待的扎克早已惊呆了。虽然他是一个厉害的死灵法师，不仅年纪轻轻更是经验非凡，但是他从没有扮演过恶人的角色。就好像是比他更加睿智的维吉尔曾断言的一样“扎克的进步是神速的，五年内就可以在能力上超过我；然而，他的内心却是单纯而脆弱的，仅凭这一点任何打击都承受不了的人是一辈子无法超越我的”。

现在的扎克大脑一片混乱，他自然没有可能还记得维吉尔的经验之谈和老师的教诲。长年以来所有人将天才死灵法师扎克树立成救世主的模子，而扎克也渐渐接受了大家的礼赞，的确他过去的发明，成就放在他这个不足二十的小子身上必然值得称道，然而某一天里当他发现自己真的做出有违以往信义的事情，发现自己的双手真的沾上一丝不纯的鲜血时，他就感到了更大的恐惧。

“但愿里面的女孩没事。”这时卡尔尽然离开了帐篷，选择和扎克站在外面。他的眼神没有不久前的气馁，没有因为当时扎克的行为而感到更多的不满。现在的卡尔用一副完全理解的强调对扎克说出了自己的期待也是扎克本人的期待。

“对不起···”扎克的声音小的听不见，让卡尔不清楚究竟是对身边的自己，还是帐篷里陷入昏迷的女孩说的。

“不会有事的，当我抱着那个女孩的一瞬间，我发现她冰冷的身躯尚存一丝余热，这才让我放弃扔下她的行为。”卡尔看着扎克露出微笑继续说“我仿佛已经理解你为何昨晚不让我搬运那具更加危险的尸体了，这个女孩的身体让我感受到了濒临死亡的绝望，我希望你进去看看她，即使是赎罪也好，如果爱丽丝都回天乏术起码你也要陪她走完最后一程吧。”

卡尔的说法终于让扎克从站在原地的那个角落挪动起来，他缓缓地掀开爱丽丝的小帐篷，这还是他第一次自己进入爱丽丝的小家。围在床铺边的男人们几乎都在，当然陛下是不会在的。他们回过脑袋看到了肇事者的身影，三个男人摆出了三幅表情。

阿尔法挑衅的眼神伴着咧开的嘴角发出响亮的咂嘴声，像是要模仿那些曾经称赞扎克天才技术的那群人的样子；萨塔里奥老师只是简单的抬头确认清楚来人然后又俯下身子和爱丽丝配合着进行检查和包扎；而维吉尔站在距离女孩最远的位置直着背观察着，只是看了一眼扎克，很遗憾期待中的扎克没有从这唯一可能解释的人中了解到情况，因为他无法看透前辈维吉尔圆眼镜下的双眸。

“抱歉，我想说有什么能够帮忙的吗？”扎克尽量压低自己的声音，在他十多年的冒险经历中从没有遇到不能斩杀的敌人，也从没有期待过更多的帮助，所以他的战斗一直不带有对伙伴的感觉，他坚信独自挣扎作战能保持自我的清醒，因此如果一个完好的人受到自己的伤害就让他的负罪感增大到难以忍受。

“帮忙？哼~~~”阿尔法就像是抢答一样在所有人前用高调的声音开口“让你开过来再给她补一刀？”

“你~~~~~~”

“阿尔法你安静点。”抑制可能争吵的二人的则是全力抢救中的爱丽丝，也只有她的话就算骂在二人的身上也会让他们乖乖闭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