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三八章 暗处的胜利，被真理剁碎（10.4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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苍白惨淡，渗透着死亡的神韵。</p>

“阳魔，你干什么！”阑</p>

九念又惊又怒，就他现在这脑子，想破头了，也不可能想明白，为什么阳魔会站在对立面，而且似乎还是最疯狂的一个。</p>

“你死啊，你怎么不死啊，你不死的我如何追寻我的道，我就快追寻到了，就差一点了，你怎么不死啊，死啊……”</p>

毁阳魔状若癫狂，对死亡的追寻，已经让他进入疯魔状态。</p>

今天就算是天王老子来了，也不能阻止他。</p>

谁要救九念，谁就是死敌，阻道之仇的死敌，不死不休。</p>

九念身上的气息，逸散而出，不断的被大阵吞噬，这大阵就像是一个贪婪巨兽，恨不得将他连皮带骨吞噬干净。</p>

每吞噬一丝，大阵就会强一分，针对性就会强一分，老羊以混沌为核心，画出来的一个巨大无比的靶子，也会继续缩小一分，准确一分。阑</p>

老羊走的是有希望被复制的正道，不像余子清，走的是完全没法复制的诡道。</p>

余子清拎着黑剑，走了出来，嘎嘎怪笑。</p>

“九念，该还债了，这把剑，便是为了让你还债所化。</p>

什么时候你还的债，足够让天平重新恢复平衡。</p>

那什么时候才算是结束。</p>

既然你签订了古老的契约，还是你亲自起草的，那你就不能赖账。”</p>

余子清拎着黑剑，一剑斩出。阑</p>

便见被饿鬼头颅咬住的暗金天平上，神光浮动，苍茫古老的气息，牵动着契约的真理，化作神光，落入到余子清的黑剑上。</p>

黑剑之上，暗金色的花纹浮现，那亘古真理，便似被余子清握在手中。</p>

一剑之下，乌金色的光华斩过，九念的一条手臂，骤然跌落。</p>

那手臂自行飞出，飞向暗金天平的右边。</p>

手臂落在那里，便见天平微微倾斜了一点点。</p>

余子清看了一眼老羊，老羊森然一笑，身形都开始化作一团混沌。</p>

他时而化作真龙形态，时而化作混沌，时而化作一头长着弯曲大角的黑山羊，形态越来越模糊。阑</p>

余子清再次一斩，真理之剑，再次斩落九念一条手臂。</p>

但这一次，大阵却率先发动，将被斩落的，九念失去控制的手臂，当场绞碎炼化，将其化入大阵之中。</p>

继续缩小靶子，加强力量，加强针对。</p>

代价没有放在天平上，那自然就不算数的。</p>

老羊动手快，余子清来不及，那也很合理。</p>

余子清只是心地善良，好心来帮忙催账的，这又不是他的义务。</p>

一剑又一剑落下，九念的四肢，被切掉，尽数被老羊这个坏人抢走，瞬间崩碎炼化。阑</p>

九念的黑天妖魔肉身，被一点一点的切碎，从鳞到肉，从肉到骨，尽数崩碎消失，被大阵炼化。</p>

失去了肉身，九念的妖魔之魂，也开始被一点一点的切下。</p>

只要被真理之剑切下，便会让九念失去控制，失去了控制，那便是材料，这里又处于大阵之内，被大阵炼化，那也很合理。</p>

妖魂崩灭，消散，最后只剩下一团有形物质，恍如雾气一样的东西。</p>

那雾气不断的幻化出各式各样的妖魔形态，之后又幻化出妖族的形态。</p>

余子清再次斩出一剑，那有形物质，只能看到，却不可触碰到的东西，被斩下之后。</p>

一种位格特有的光辉出现了。阑</p>

刀光已经无法彻底斩落了。</p>

余子清咧嘴一笑，飞身而出，手握暗金黑剑本体，以本体斩落，就像是剁肉一样，猛的一剑斩下。</p>

九念凄厉的惨叫声响起，他惊恐的嘶吼，想要呼唤队友。</p>

但是，古神已经彻底失去掌控，完全无法感应，无法干涉了。</p>

大阵的边缘，忽然有奇特的力量浮动，大阵的边缘，一层黑幕浮现，那仿佛纯粹的黑暗，什么声音，什么光辉都无法传递，什么力量都无法穿透。</p>

这就是来自于不动仙朝的素材，添加进去的结果。</p>

这里就是一个极致的密室，任何传递都会受到干扰，再加上毁阳魔就在这里，借了毁阳魔的力量，更是直接将呼唤也堵死。阑</p>

唯有一种力量，能超越这种屏蔽，生死变化那一瞬的力量。</p>

如同魂灯接收死亡的信号一样。</p>

被余子清亲自出手，以简单粗暴，如同凡人屠夫一样的手段，斩落的那一小块。</p>

斩断了联系之后，便立时绽放出位格所特有的力量。</p>

无数的信息，如同极致压缩之后，骤然舒展开一样，直接展现了出来。</p>

那是九念的一丝意识。</p>

无数的画面闪烁，里面的每一个作为主角的都是九念，所有的九念都在做一件事。阑</p>

在挣扎，在咆哮，想要挣脱光柱和大阵的双重镇压。</p>

然而，在镇压之下，那展开的意识、记忆、力量、神韵、甚至一丝位格，就像是砧板上的鱼肉，被已经找到突破口的大阵，循着突破口，一点一点的嘬着。</p>

一点一点，如同啃噬一样，循着缺口，慢慢的将其吞噬掉。</p>

随着时间流逝，那啃噬的速度，越来越快，因为靶子还在不断缩小，已经快要缩小成为九念的形状了。</p>

针对性在不断加强，力量也在不断加强。</p>

到了这一幕，盖在毁阳魔牌位上的红布，渗出的暗红色鲜血越来越多，整块红布都快被彻底侵染成暗红色了。</p>

毁阳魔浮现出的气息，也越来越强，神韵也越来越苍白。阑</p>

“我看到了，感受到了，死亡之路，在展开了。</p>

啊……那是何等的美妙啊</p>

九念啊，你安心的去死吧。”</p>

死亡之路，在毁阳魔的加持下，在老羊和余子清的配合之下，徐徐展开。</p>

诸神不死不灭的传说，从现在开始，正式进入破灭倒计时。</p>

余子清目中神光闪耀，大衍初章的力量也被调动到极致。</p>

每斩落一丝，展开之后所化的曾经，九念曾经的一切，都像是一部超大型连续剧，在他眼前展开。阑</p>

大量没有记载，没有传说，仿佛不曾存在过的东西，就这么在他眼前浮现了。</p>

他看到了比诸神时代更古老的年代里，那身形巨大无比，遮天蔽日的古神真身。</p>

看到了古神与诸神战争的一角。</p>

看到了曾经不止一个世界毁灭。</p>

也看到了，上古之前的诸神时代，那个巨大的世界，就是以古神的尸骸作为基础演化而来的。</p>

古神陨落，一个世界诞生了。</p>

最早干出来这种事的，不是人族，就是诸神。阑</p>

庞大的信息，不断的流转而过。</p>

每一副画面里的九念，形态各异，都在发出最后的呐喊和咆哮。</p>

他真的感觉到了死亡。</p>

也感觉到了，他正在以一种越来越快的速度，在奔向永恒的死亡。</p>

斩落的速度越来越快，大阵完成了最初的艰难消化之后，速度也开始越来越快。</p>

大一杆杆阵旗上的图案和纹路，幻化出的符文，就像是九念曾经的一个个形态。</p>

一杆杆阵旗上所散发出的诡谲气息之中，也开始浮现出一丝位格碎片所特有的神韵。阑</p>

“诸神的不死不灭，是不存在的。”</p>

余子清手握黑剑，意志愈发坚定。</p>

“你的不死不灭，是你的意识不死不灭。</p>

但这是建立在，位格永恒的基础上。</p>

所谓的位格，我早已经确定，也并非一成不变的。</p>

世界是在发展的，是在不断变化的。</p>

所谓的位格，最初的真理衍生而出的东西，那也是需要跟随着变化。阑</p>

有一点，你说的不错。</p>

位格永远不可能破碎消失。</p>

但是这位格，却可以完成转变。</p>

而你的意识，从来不存在不死不灭的情况。</p>

以前没有，那仅仅只是没有找到方法而已。</p>

现在，你安心的去吧。</p>

做了一次老赖，不想付出代价。阑</p>

现在又想再来？</p>

不可能了。</p>

我只是在帮你完成你自己起草，你自己定下的古老契约。</p>

这，就是最初的真理。”</p>

余子清一边念叨，一边手握真理之剑，再次斩下。</p>

这一次，更加明显的位格碎片光华浮现。</p>

那些光华，没入大阵，被不断升级变化的大阵炼化吞噬。阑</p>

九念已经明白，他死定了。</p>

那斩出的一幅幅画面里，九念咆哮着发出诅咒。</p>

他不想就这么毫无反抗之力的死去，他开始燃烧自己的一切。</p>

他去献祭自己，来发出诅咒。</p>

那一幅幅画面里，不同形态的九念，身上燃烧着火焰。</p>

慢慢消失在画面里，化作诅咒的力量涌出。</p>

他的目标明确，就是余子清。阑</p>

然而，那些诅咒的力量浮现出来的刹那，便见老羊所化的一团混沌之中，诅咒气息大作。</p>

无数缭绕着火焰，散发着诅咒气息的锁链飞出，直接插入到九念的诅咒力量里。</p>

那些诅咒的力量，源源不断的落入到那一团混沌里。</p>

那锁链就似无数根吸管，插入到香甜可口，奶香四溢的奶茶里，被人不断的嘬着。</p>

那一团混沌一胀一缩，仿佛在发出欢呼的声音。</p>

余子清看着老羊的动作，再次看向那一幅幅画面里各种形态的九念，不禁笑的有些嘲讽。</p>

老羊的第三形态，所蕴含的诅咒力量，应该就是来自于诸神。阑</p>

现在，却正好成了，按死九念最后困兽最后一扑的最后一根稻草。</p>

“那些力量，应该本身就来自于你们吧？</p>

你不觉得这有点讽刺么？</p>

你们当初诅咒四真的时候，有想过有朝一日，会如此发展么？”</p>

余子清懒得听九念再逼逼，真理之剑，持续斩出。</p>

慢慢的，最后一块小碎片蹦出，展开之后，化作无数的画面，无数的神韵之后。</p>

最后的位格碎片所化的光芒，也开始消散了。阑</p>

落下的光柱，缓缓消散，而那暗金天平，依然没有达成平衡。</p>

余子清转身飞到暗金天平前，静静的打量着，感悟着。</p>

天平的右边，摆放的那条手臂，无声无息的化为齑粉，随风飘散。</p>

而飘出之后，却再次被大阵彻底吞噬消化。</p>

这时，天平左边摆着的那一纸契约，也缓缓地崩碎，化为齑粉。</p>

飘落之后，也依然被不挑食的炼化大阵纳入其中，彻底消化掉。</p>

这时，不平衡的暗金天平，缓缓的恢复到平衡的状态。阑</p>

这代表着，九念付出了古老契约所要付出的代价。</p>

未完成古老契约的人，必然要遭受神形俱灭，彻底湮灭的代价。</p>

契约达成。</p>

暗金天平自行崩碎，神韵与光辉开始消散。</p>

而那颗巨大的饿鬼头颅，死死的咬着最后一部分，飞了回来，落入余子清的剑柄上。</p>

饿鬼头颅闭着嘴巴，以嘴巴为中心，暗金色的花纹，开始慢慢浮现，最后光芒暗淡之后，定格在那里。</p>

余子清心说，不愧是他的剑，实在是心意相通。阑</p>

最后竟然在契约真理的神韵消散的时候，强行截留了一部分神韵，融入到剑中。</p>

他能剁开九念，甚至连九念的位格都剁碎了，靠的可就是引出的契约真理。</p>

这东西不是位格，却胜似位格。</p>

他帮忙催债，便自然能借用这种力量。</p>

只有这种级别的玄奥和真理，才能如此有针对性的劈开位格。</p>

但也仅此而已了，他把九念剁成馅，其实九念本身也不会死的。</p>

然而，剁成馅了之后，老羊的胃口，就能消化得掉了啊。阑</p>

九念死了，位格被剁碎了，消化掉了。</p>

这一次不知道会搞出来个什么东西。</p>

这座大阵，吞噬了被剁碎的位格，要不就叫神器算了？</p>

余子清看向老羊，大阵还在运转，还在变化，老羊依然维持着那副形态，还在跟嘬奶茶一样，猛嘬九念最后留下的诅咒力量。</p>

而毁阳魔的牌位上，盖着的红布，已经彻底化作暗红色。</p>

但那暗红色的红布中心，却有一点苍白慢慢浮现。</p>

过了没多久，毁阳魔的狂笑声浮现出来。阑</p>

“哈……哈哈哈哈……</p>

这就是死亡，我追到了，追到了……</p>

我触摸到了。</p>

这就是死亡，何等的苍白。</p>

何等虚无啊。</p>

啊，真是美妙，无与伦比，难以表述的美妙的死亡。”</p>

余子清不禁紧了紧手中的黑剑，毁阳魔不会是疯了吧？阑</p>

还真的让他追寻到了么？</p>

毁阳魔状若癫狂，有哭有笑，如同范进中举似的。</p>

等了好半晌之后，毁阳魔的牌位周围，死亡的气息慢慢消散，毁阳魔才恢复了冷静。</p>

“恭喜恭喜，恭喜你终于触摸到了。”</p>

“哈……”毁阳魔长吁一声，跟进入了贤者状态似的。</p>

“是啊，我终于不只是感受到，而是真正的触摸到了。</p>

那就是死亡啊。阑</p>

我追寻的路，果然是对的。</p>

留阳魔他错了，他畏首畏尾，终究是不够坚定。</p>

才拖累了我，以至于到了今日，我才真正的触摸到一次。</p>

我已经不知道如何感谢你了。</p>

这样吧，若是你先死了。</p>

等到我成道之日，我便亲自迎接你，与我一起奔赴死亡。”</p>

毁阳魔说的无比真诚，这已经是他能想到的最好的报答了。阑</p>

余子清明白这点，所以他吓的脸都绿了。</p>

“大可不必！</p>

我们之间还说什么感谢不感谢的！</p>

你若是真的想谢我，那就帮我完成我的目标即可。”</p>

毁阳魔有些遗憾的叹了口气，他可是真心愿意付出如此大的回报的。</p>

人族到底还是不够坚定，心思太过于复杂。</p>

“说的也是，虽然这一次，真正触摸到了死亡。阑</p>

但是距离真正踏上这条路，应该还有一段距离。</p>

这样吧，我已经等不及了。</p>

你说，我们什么时候先去弄死留阳魔？</p>

他畏首畏尾，害我这么久都无缘死亡，他最是该死。</p>

先去杀了他，让他真正感受一次死亡的美妙。”</p>

“……”</p>

余子清讷讷无言，毁阳魔这是真的要疯了。阑</p>

他都有些害怕，到底整出来个什么东西。</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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