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柴溪两手扯住左右衣襟,向后退半步,加上警惕的目光,让裴东锦有些莫名其妙。
“快点儿呀,我看看,都是男子,羞的什么?”
柴溪现在无比后悔自己对男女区别的不重视,这回好了,自己现在可不是六岁了。
“呃,你突然,怎么---我早句没有事儿,对了,那个曲兰亭出身武将?”
裴东锦住了手里的动作,本在路上已经收敛的情绪,又爆发出来。
“合着你还不死心?”
这孩子怎么如此执拗,曲兰亭是这么好惹的?
“我没---”
“她这不是不死心,是想到了你没有想到的地方,蠢小子!”
门外声音传来,紧接着一个瘦干的驼背老头,推门而进,他睡得头发蓬乱衣衫皱巴,看不见面目,只是这观感---柴溪低头看他,迎上他已经有些浑浊的目光,那里面的惊讶,都让柴溪想好好照照镜子了。
丑狗比他还快,一下扑进来,跑的太快险些刹不住,丑狗也是傻狗---要说它长得像堆抹布还真是,要说灵性别的都比不过它,可是蠢起来,真让人发笑。
裴东锦嫌弃的撇一眼丑狗,显出一些少年之态,倒是比起严肃正经的他,多了不少朝气。周醒恭替丑狗回以嫌弃。
“你看它干什么?好几年,只混得跟着景福王出来的苦差事,最后还有极大可能是个背黑锅,挡箭的。”
周先生边白着裴东锦边满眼瞧不上的向前两步。
“过来,不理他。”
这话是冲狗说的,虽然丑狗不理他,只冲柴溪摇尾巴装可怜,说话间走到柴溪面前,细细打量她,整个儿人像是冻住一样,一动不动,画像上她只是像,真实的柴溪就是他,连同歪头不解的回望,眸子里的每一束光的角度满眼满眼区别,许久,许久,周醒恭才像大梦醒来,就连眼里的浑浊都似乎清亮了不少,整个人也年轻了,背也直起来,一屁股坐在外屋的桌边鹅颈椅上,如同主人一样指挥着裴东锦。
“要淡一些的茶,就柴小郎喝的那种。”
他嘴里说着柴溪,却移开目光不敢再看一眼,像是---欠柴溪钱一样。
裴东锦依了吩咐,给他冲茶,甚是恭敬。
“周太傅这些您都在广淄府?”
“哼,少试探,你那个精明的像猴子似的祖父不知道,老夫在沧州?”
他不隐瞒,裴东锦也不意外,他虽然比祖父只大个四五岁,祖父却是极其净重他的品行为人,至于学问,全天下怕是无人不敬仰吧,自己见过他三四次,最后一次,是自己几岁来着,是上一回的几岁,对于他,有四十年了吧,过于久远了,上一回,他就无声无息的消失在沧州了吗?有个隐约的消息,说有个大儒失节,在燕廖被招揽为相后后悔,死的不光彩,许多人猜测就是周大儒。
周醒恭止住他趁拿着水壶行礼掩饰不自在,表示自己不在意这些虚礼,柴溪才上前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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