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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路达没有历过事儿,要不是秋闱结识了裴东锦,他想都不敢想---
裴东锦微微摇头。
“我再想想,这事先机咱们占了,左右这些流民也有青壮,为了自己会出全力,总不至于如了刘训的愿,王大郎只是找回些颜面,再深,他不敢!咱们虽是俩面受敌,却只全力阻住一面即可。”
“虽是这样说,咱要的是护住那些饥民,可是刘训争得或许是前程,甚至身家性命,他孤注一掷全力一搏呢?”
他出身寒门穷困家,为了村头几亩良田或者一个祖传的打铁的手艺以命相搏的也见得多了,然而他没有说,这个说出来是他大惊小怪,裴东锦作为大家公子,也算谦和,但是就算个奴仆传出去,会笑他小气没有格局也说不定,这个随首相嫡孙做事的机会,不只是积累名声,更是进阶的阅历,这个很重要。
裴东锦如他所料不以为然,祖父说王家一族之所以有着皇帝这个偶人,又有皇子傍身,近年仍旧不能成事,不是因为他们没有占着嫡出大意,也不是他们没有杨皇后母家的兵权,而是舍不出,为自己留的退路太多,霸着小便宜不放手,手就会被剁掉。
但是他能和张路达这个举子说的只有他自己的观点,不涉及争储的。
“先帝最痛恨各种名目取民利,何况闹得这么大,当今最崇敬先帝,也处处学着先帝!再宠王氏,再偏袒刘训,只凭尊先帝教晦,这点儿都不会变!只要有人证物证,只要上达天听。”
祖父行政有阻碍时,多少次都是仗着皇帝这个矛盾的心态,不得不依旧例的无形囚笼,现在自己要试试了。
这些话是张路达从朝廷抵报上看不出,分析不到的,他不只是听着,他要想想,好好想想。
“嗯,七郎要的只是截住他毁灭证据,再把事情闹大,让他无可遮掩,我懂了!”
“嗯,还有赈济,第一批饥民明后应该会陆续到相州府,那个吴县令,被我这么稚子自以为是的玩闹一通,大约不会关城门了,只是这个知府---只为我名不副实的处事,忽略咱们。”
“周知府咱们没有见,王大他们可是酒宴开席,想来---”
他本想说会如同七郎所料,一想,如此武断也有拍马之嫌,忙换了话头儿。
“开粥场的帖子,该送到的官家富户一家不漏,这么大动静,他安静如斯,或许是不想蹚浑水也说不定!你做个热血之外一无是处的少年相,他会把重点放在杨三公子身上。”
裴东锦反而眉头微皱了,这个周知府可是从这一代才从了文,祖父父亲都是北境程家麾下的武将。
“周知府是举子出身,没有考中进士,自从八品到现在的正五品,尤其是本朝升迁难成如升仙的情态下,这个人---不容小觑!”
张路达比裴东锦大了,,岁,从乡试到会试,乡邻追捧的少年才俊到了京城两眼一抹黑,他以为打击要从明年考中的万人瞩目到被授予最低等官员的落差中开始,没有想到一进京城就已经洗透他了,不只是财力上捉襟见肘笔墨都要俭省,更有见识的不如人,他知道裴东锦这么多,这么透,又带他行事,都是善意提携,感激中疑惑更甚。
“七郎,有句话我早就想问你,这个春闱,你果然不参加,缘何不打算入仕?明明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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