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寝室里又到个人,高高瘦瘦,白白净净,穿一袭烟青色长裙,就那样低眉浅笑着走进来。周惠然盯了人好几秒,心说“霍小南心中的仙女啊。”
那是一堂语文课,讲到韦庄的《菩萨蛮》。
人人尽说江南好,游人只合江南老。春水碧于天,画船听雨眠。
未老莫还乡,还乡须断肠。
这老冯冯老师也是个宝,赏析完诗词飞一般的就转了话题“烟雨江南,美眷在侧,轩窗听雨,岁月静好,莫过于此。我们现在请一位男同学来给大家讲一讲你心目中的江南女子。”
同学们“哇哇”乱叫,中间还夹杂了几声口哨。
“举起手,举起手,让我知道你是谁。”
一群人终归是吼得凶,却没有举手的。不知是对自己的语文水准有顾虑还是怕不小心就透露了少年心事。
老冯其实知道没有人会应,他也就走个过场,他的一贯风格就是点人。
“这会儿怂了?平常不是大胆嘛!别以为我不知道,那些上课下课传纸条的,趴在走廊看女同学的。”只见他伸出右手食指,往周惠然所在的方向一指“霍小南,对,就是你。你来说说……你别这表情。你是没有传过纸条,也没趴过走廊。但她们给你传过吧,也趴走廊看过你吧。”
“垆边人似月,皓腕凝霜雪。”霍小南站起来,懒懒地回。
“那是韦庄说的。不是你。具体点儿,给个场景。”老冯不依。
于是,周惠然看见好几个女生转过头来,等场景。
“肤若凝脂、巧笑盼兮、素色长裙,撑一把油纸伞倚在烟雨江南的小桥上……”
有人恍然大悟地转了回去。周惠然拿钢笔戳了戳霍小南“我觉得你就是一个卖裙子的托儿。他们会分你钱吧?”
霍小南说“嗯。”
周惠然又拿钢笔敲了敲后排的桌沿“李飞,霍小南真不要脸!”
李飞说“就是!”
十七八的女孩子大约都是爱美的。没过多久,周惠然也买了一条裙子,颜色素裙且长。但是那裙子在如昙花般短暂的亮相后,就被压入了箱底。因为霍小南打量了她好久说“你不知道人和人是有差别的吗?”
周惠然暗骂“狗屁,我明明看见你眼里有光!”她当下就把凳子拖到后排,拍了李飞的肩膀“是兄弟就把同桌换了!”
李飞抱着桌子纹丝不动“是兄弟,好兄弟,十多年了。但我不换!这位置是我靠成绩选的。我这样静静地看着你的背影就很好。当同桌,你边上那厮实力太强。”
换同桌宣布失败,周惠然想把铁三角拆了。
仙女儿叫庄颜,自贡人,说话多一些卷舌,有一点嗲,还有一些挠人心。
周惠然身边没几个普通话好的,hfeu平翘舌,前鼻音后鼻音能分清的不多。语文总复时拼音专项训练卷,老冯那叉打得万里江山一片红,很是壮观。祖祖辈辈传下来的调调改起来真不容易。学校里有个氛围尚且差强人意,出了校门秒秒钟跑偏,所谓乡音难改。
周惠然问“仙女儿,你们自贡人说话都这么翘着舌头嗲嗲的吗?自贡话怎么说,来两句吧。”
“还怕会,错起帽子坡远。我们自贡人说话从来不翘舌头儿。你那干前?”
“菜子发发灰房那前。”
……
一个正要进门的女生,目瞪口呆。据她后来的说法是“我以为到了国外。”
赵蓓婧,来自吉林,听得懂才怪。
两天时间,寝室里的空床终于从四张变成三张再变成两张一张,全部铺满。晚上,那些床的主人一起去食堂吃过饭,就算熟悉了。
一起走到宿舍下,周惠然没有上楼,准备去外面的商店看看有没有小相框。出发前霍小南送了她一张照片,那是老霍在他们高考出征前抓拍的。照片里,霍小南在给小燕子讲题,周惠然背对着镜头和李飞在闹,后面还有三三两两模糊的影子。
庄颜问“单飞干嘛去?”
“看帅哥。”周惠然顺口答。
“那不行,这种事儿怎么不带我。”
“我一个凡人出门带仙女儿,傻得可以?”
“哼。”庄颜佯装生气,“等会儿我自己去瞄。”
于是,周惠然走过去了,搂了庄颜的肩“走啦。”
这个太素,不好看,这个太花,俗。周惠然在架子前挑挑选选好久终于选定一个实木纹相框。转头却发现庄颜不见了。这店不大,人却多,找人还不如等人。周惠然想了想,又从旁边货架拿了一袋瓜子,倚在出口边,东张张望。
这一东张加西望就看到了程天。
程天正踮着脚,伸手去拿货架顶层的笔记本。他的脊背崩得笔直,真有些玉树临风的样子。周惠然暗乐“说看帅哥就看到了帅哥!天赐良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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