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八十一章 牺牲代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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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起陇上落日码头一带的基建基本被洪水摧毁，常规通讯手段受到严重影响，而孟冬夏的异能“信标”再一次起了大作用。借助“信标”的超自然力量，特勤组将于清雪从死者残留意识中抢回的最新情报传递给了安全局。留守安全局的克莱尔在了解他们的需求之后，立即开始动用一切可以动用的资源寻找能够满足这次特殊任务的装备。通过安全局夷光系统的专线网络，克莱尔向整个复兴都市范围内所有可能提供帮助的部门、机构和企业发出了求援的消息。求援消息发出的10分钟之内，星舟市安全局总局迎来了铁穹议会十二名至高仲裁官之中的五人。分别戴着绘有象征“良善”、“勤勉”、“永恒”、“守序”、“辉煌”符号的面具的五名至高仲裁官直接造访了安全总局，在总局的“紧急事态战略对策中心”和安志天等一干负责铁穹秩序安全领域的领导们碰头。“不惜一切，务必将七岛市从危亡中拯救出来，此乃我等所奉行之秩序。”至高仲裁官“辉煌”从面具下发出了冰冷如机械的电子合成音。随后，“守序”仲裁官亦上前表态：“空间转移型异能者是否就位？如已准备完毕，我将亲自前往，镇压罪恶。”他身后的“良善”、“勤勉”、“永恒”三人则是异口同声附和道：“我等皆愿同往。”安志天在对策中心的会议长桌尽头保持着双手交握微微低头沉思的姿态，他身后的女性文职人员用激光笔激活了会议桌上方的三维投影，三维投影呈现出的是七岛市的地理模型，虚拟形象夷光在一旁负责解说。“诸位仲裁官请冷静，目前处于总局本部的专员中没有空间转移型异能者，征召令已经发出，但目前还没有回音。”夷光首先解释了眼下无法立即将众人传送到七岛市的理由。“另外，考虑到前线的风险极高，建议仲裁官们还是留在此处静候结果。也请诸位给我们七岛市的专员们一点耐心和信心。”除了为首的“辉煌”保持沉默之外，其余的几名仲裁官互相交换了目光。“很遗憾，虽然我们也想给七岛市的年轻人们一些耐心和信心，但时间已经不允许了。”似乎是被同伴们推举出作为意见代表的“守序”仲裁官开口说道。他话音未落，站在最前方的“辉煌”仲裁官也用那冰冷如机械的电子合成音高声表态：“第二波海啸一旦发生，第四复兴都市数十年的建设成果将不复存在，这将成为铁穹时代历史上最大的悲剧，我们有义务竭尽全力阻止它发生。”“前线的专员已经找到了解决问题的突破口，现在他们需要装备的支持。”夷光双手操作放大了虚拟投影上的七岛市模型，将画面直接定点拉近到了落日码头。…经过超级计算机结合数据资料精密计算制作出的实时模型就像实地摄影一样完美还原了落日码头的现状，夷光在投影模型上标注出了接近200米深的大陆架，以及“灾厄级”异能者大致所处的范围。“原来如此，七岛市的专员们想用潜水装备和水下爆破炸弹吗？”已然理解局势的仲裁官们微微点头。“以整个铁穹世界的物力要满足这点要求并不难，但如何将这些送到前线专员们的手中呢？”一名仲裁官提问。这一次作出回答的是安志天：“光粒子传输装置仍能正常运作，我们有码头的定位坐标，和那里的专员建立链式传输不是问题。”“那么东西都准备好了吗？”“潜水装备已经准备就绪，是圣纽曼市ze军事科技集团研制的‘水下漫步者’特种外骨骼装甲。”“辉煌”仲裁官满意地点了点头：“所以还缺合适的水下炸弹是吗？”安志天回答道：“我们正在和军方联系，争取尽快选定合适的炸弹种类。”“难道还有什么可犹豫的吗？直接选用最大威力的深水炸弹不可以吗？”戴着象征“永恒”符号面具的仲裁官发问。“防卫军目前持有的nu2精炼水下炸弹威力过大，对现场的专员们可能会造成威胁……”夷光信手拈来一枚她所描述的型号的炸弹，投向了虚拟投影模型上的海底，演示了爆炸之后整个落日码头及周边区域被连带摧毁的场景。至高仲裁官们抬头凝视着这一幕，“辉煌”仲裁官随后发声：“比起失去整个第四复兴都市，这样的代价是可以承受的。不必再拖延了，立刻将炸弹和潜水装备送到前线专员的手中。”“可是爆炸的后果不仅如此，海床遭到破坏之后，也许会让七岛市的旧城区也……”夷光担忧地补充道。“旧城区本就是错误发展路线所造就的产物，理应被历史所淘汰。况且七岛市管理局不是已经动员撤离了人员吗？让炸弹连带摧毁旧城区是一举两得。”安志天身后的安全局人员们纷纷在听完“永恒”仲裁官的这番暴论之后变色，有人据理力争道：“旧城区的基础设施早就在天灾的影响下损毁严重，市政厅动员撤离的效率不见得有多高。况且旧城区承载着第四复兴都市四成以上的人口，毁灭之后这批人将流离失所。”“这也是没办法的，当成优胜劣汰自然选择去接受便好。”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惹了众怒，或者说不屑于考虑其他人想法的“永恒”仲裁官秉持着一贯的冷酷说道。夹在中间的安志天始终面无表情，既没有支持自己的下属，也没有附和仲裁官的言论。“安局长，请速下决断。第四复兴都市的存亡和千万人的生死容不得耽误。”仲裁官们似乎达成了一致，坚持要使用那个威力足以毁灭旧城区的炸弹。安志天此时才抬起头来正视五名至高仲裁官。“安全局的使命是保护复兴都市和公民的安全，我同意为此有时候需要做出适当的牺牲。但根据铁穹秩序律法，任何人没有权力强迫他人去牺牲。”安志天声音低沉地说道，“如果现场的专员不同意使用这种炸弹，安全局不会逼迫他们。”“安局长，事到如今还坚持这些虚的东西有意义吗？比起整个七岛市和千万公民……”安志天怒声打断了他：“当然有意义！因为这是铁穹秩序赋予我们的底色！是我们这个时代的上层建筑！这些如果被动摇，可以预见将来被牺牲的远远不止一座复兴都市。”